“难道厉前辈就没发现?”
“老夫要发现什么?”
“忘川河啊!”
“什么意思,你说的老夫怎么听不懂?”
“厉前辈,当初你说忘川河待久了会容貌尽毁。那时,晚辈一直在紧张自己是否也会和鬼肆一样变老。可左等右等容貌没变,魂力却在那之后渐渐地没了。”
“……”
什么鬼理由,什么忘川河容貌尽毁,这些都是他厉恒公骗鬼的把戏。可现在他又无法反驳,郁结于心的厉恒公,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想不到这黄毛丫头如此鬼精,问不出个所以然,厉恒公有些恼火。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越是像这般含糊其辞,里头就肯定有猫腻。
于是,厉恒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
“老夫就是因为用不出你的魂力才进来了解情况。”
“唉!晚辈令前辈如此被动,委实惭愧。还请前辈莫怪!”
少女不愧是戏精上身,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统统恰到点上。然而她这佯装的演技,恐怕在厉恒公眼里看不到半分的恻隐之心。
“哪里的话,怎么说你我也算患难与共,这点小事老夫又岂会斤斤计较。”
“前辈如此一说,晚辈就放心了。若没其他事……”
“啊呀!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心急的毛病要改改,老夫和你商量个事。”
话音落下,衣雪浓立马有些不淡定了。听这条臭鱼的口风,商量是假,威胁是真。然则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凭宰割也无计可施。
“前辈请说”
“老夫人首鱼尾,尾鳍幻腿多有不便。何况是上到压魂山,若没丫头你的魂力,势必步履蹒跚。”
“那前辈的意思是……?”
“先前你我轮流占魂,各占两个时辰。现在情况有变,不如这占魂换成阴阳占魂。”
“阴阳占魂?”
“不错,阴阳两面同时占魂。老夫虽不能用其魂力,但能始于足下。话说这压魂山的霸主,地葬菩萨以千面遐迩。老夫此举亦是和你我之力,来辨其牛鬼蛇神。不知丫头意下如何?”
“前辈这法子甚好!晚辈没有意见。”
从始至终,衣雪浓与厉恒公之间的谈话,都有意避开了红珊,显然他们对那颗蛟人珠仍旧十分的上心。
既不想对方知道,又想先下手为强,只怕到时必然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
“衣衣……你傻愣了半天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红珊呵斥的声音拉回了少女的思绪,于是,少女慵懒地眯了眯眼回道。
“知道了!”
此刻,在少女的识海里,厉恒公透过衣雪浓的眼睛,看着石阶里的一切。
从一开始削皮去骨的地方,再到万魂沟壑,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漂杵嚎声不绝。
如今在这压魂山,衣雪浓与厉恒公就犹如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收起了彼此之间的互不顺眼,走在后头的衣雪浓,魂识突然传来厉恒公的警告。
“快走,后头有声音!不是一般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