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进不来,死人出不去。活人进不来,死人出不去!”雷大山经过雷老六的提醒,想起之前来进入墓地的路上雷老六也曾经说过这句话,虽然还在震怒中,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重复的念着,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张先仁的位置,难道……?
心里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雷大山的心头。
雷老六看着雷大山震惊的模样不置可否的笑开了:“呵呵,整整四十年,今天终于来到了”。
小荷在不远处看着雷老六此时此刻的嘴脸,又回忆起在村子里生活时的雷老六,不得不承认,除了外表一样,其他地方已经变得陌生无比。小荷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的盯着雷老六,一副他要是敢靠近,就要拼命的模样。
此时的雷大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是灵魂体,腰身缠绕的力量把他整个灵魂的外貌嘞得严重变形,腰部明显出现了成人男子手掌长度的嘞痕胸口和臀部膨胀到了极致,矗立在两条修长的大腿上,就像是两根竹竿上插着一个胖胖的葫芦。怎么看,怎么像放大版的“葫芦丝”(葫芦丝是一种乐器,如果不认识的小可爱们可以去网络上查找看看)。
在看雷大山,虽然没有像雷大林那样被那股力量拉扯变形,但是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是内心的不好受,看着眼前自己的亲六叔,应该是在四十年前就在算计着什么大阴谋,今天的此时此刻就是见证雷老六阴谋的时刻。而一直以来的疑惑,也初步得到了解答。雷大山想到自己三兄妹莫名其妙的的死亡,灵魂被禁锢在方圆之地,好不容易走出禁锢,遇到几个老去的亲人,都没来得及多说上几句话,就眼看着一个个亲人在自己眼前慢慢被诅咒折磨着离去。
雷大山闭上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思考着雷大说过的每一句话,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一个事实——一直以来,大家都看错了雷老六,张先仁说过的至亲咒是雷老六下的,灭村的事情和雷老六有关,有可能很多村子里的人命案,都和雷老六脱不了关系。那么累老六和那个“煞”,还有莜光,他们是不是也有什么牵扯在里边。
雷大山想通了事情的总总,慢慢的睁开禁闭的双眼,看向还笑的一脸嘚瑟的雷老六说到:“六叔,不对,不应该叫你六叔,你根本不是我们雷家的人,更不是花村的人,也可以说,你不是人。您说我说的对吗?”
听到雷大山这么说,雷老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随之又释然了。
“不得不说,大山你是雷家后辈中智商最高的一个,也是,十多岁就沉稳有道,可惜死的太年轻,如果当时你不是心疼你弟弟,可能你现在还活动好好的,毕竟我要的,也只是大林的阳魂。可惜了你和三妮,平时都不睡一起,偏在我下咒那晚,你们跑一起睡了,如果你活到现在,也许又是另外一种结果。”雷老六说完,还感叹着自己的行为是多么明智。
原本以为雷大山听了这些话会愤怒,可是雷老六在雷大山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出奇的平静。
雷老六看到雷大山脸上的表情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个雷大山比我想象的更沉稳得多,还好是灵魂,不然真的难对付。”想着,又像是非要激怒雷大山一样的又说到:“村里很多和你们一样大的复合阳魂要求的孩子,我都把他们用画地为牢的阵法禁锢在自己家的一个角落里,哦!对了,你们那天晚上在祠堂门口看到的那些游魂,也是我正压在村子里的,只不过没想到莜光那货,把他们全都召唤出来对付小荷,结果被梧炙洞察到她的行动,及时阻止了。不然,呵呵!”
“不然会怎么样?”小荷急着问了。因为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的变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一整后怕。她想知道自己嘛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小荷,冷静些!”雷大山听到小荷问的着急,回头看了眼,却看到小荷的瞳孔里又开始泛起幽幽红光,急忙大声朝着小荷说到。
听到雷大山的话后,小荷才感受到了自己情绪在不知不觉中起了明显变化,要不是雷大山提醒,自己很有可能又会像那天晚上一样了。突然看向雷老六问道:“你故意的。”不是疑问,是肯定。
此时的小荷,也不管雷老六叫爷爷了,直截了当的问完之后带着三妮干脆跟“黑妞”干瞪眼去了,不过是她俩瞪“黑妞”。
雷老六眼看着小荷被他话语一点点激起来的愤怒情绪,被雷大山一句话给平收了回去,更没想到的是小荷居然洞悉了他的目的,那句“你是故意的”明确的告诉雷老六,在想让小荷发怒,基本跟难了。
“原来也是个聪明的。”雷老六自言自语的说到。
“不管你是谁,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六叔,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你先放开大林,他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也只是个灵魂儿子”雷大山突然画风一转,好言好语的想要用亲情感动眼前的“雷老六”。
“呵呵,大山啊,你叫我一声六叔,其实也没错,却也是错”雷老六说。
“这话怎么说?”雷大山问。
“我确实是雷老六,又不是雷老六。”雷老六说。
“嗯?”雷大山问。
“我是你们六叔,没错,可是也只是你们的六叔,说白了,我不是你们雷家人。”说到这里,眼前的雷老六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不在看几个孩子,他抬头看着上空。
没有人打扰雷老六,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雷老六看了上空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也没见他做什么动作,就听到雷大山边上“碰”的一声,雷大林变形的魂体趴在地上。正在缓慢的变换会本身的形状。
雷大山也感觉到缠绕在自己腰间的力量已经悄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