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忽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一脸漠然的男人,耳边又再度响起他低低的笑声:“我不过是正当的防御自卫,你就心疼成这样子,那要是我真打算把他打一顿,或者做点什么——”
毫无温度的眸光紧锁着她:“你岂不是心疼的要肝肠寸断了?”
温水仿佛要陷进在他的眸光里似的,呆滞的问出声:“那么,你到底能不能放过他?”
极低极深的笑声从男人的喉咙里溢出来:“不能。”
不能。
斩钉截铁的语气。
其实,早在她的预料中不是吗?
这个男人本就雷厉风行,眼睛里更是容不得沙子,更容忍不了别人的挑衅,他一向高高在上。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男朋友”。
她闭了闭眼,像是认命一般,哀求出声:“傅如均,就当我求你了,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若你再不放开他,他兴许就会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
“小水,我不想听那么多的废话,你应该知道我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打断温水的话,又继续说:“不过,他的生死现在掌握在你的手里。”
温水愣了下:“生死在我的手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男人才张开口,林修就朝温水吼道:“小水,你不用管我的死活,更不要因为我而求这个无耻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养父,更不配做这个国家的守护……啊!”
“咔嚓——”的一声,林修手腕处的骨头就被折断。
客厅和长廊内,陡然响起男人凄厉的惨叫声,深入骨髓。
温水看着他彻底失去血色的脸,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前不断闪现出男孩坐在钢琴前,纤长白皙的十指活跃的行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优美动听的音符。
那可是……
他弹钢琴的手!
温水怔怔的看着几度要昏厥过去的林修,嘶哑的嗓音从喉间艰难的溢出:“傅如均,你毁的不只是一只手,还有……一个钢琴家的梦想。”
她又抬眸看向一脸漠然的男人,眼泪不断的流出来:“你不觉得你太残忍,太恶毒了吗?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你毁了他的手!”
“就因为我,你毁了他的梦想,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然而,下一秒却响起男人低沉又嘲弄的笑声:“小水,你信不信你再这样维护他,为了他骂我,我就把他的另一只手也给折断?”
他的眼神淡漠又冰冷,就像是隐藏在黑夜里的毒蛇:“反正么,断一只手也已经没办法继续弹钢琴了,再断一只手,无非是最起码的自理能力都失去罢了。”
闻言,林修和温水皆是一愣。
即便是陪伴在他身边数年的温水,也没想到这样冰冷又恶毒的话,竟然也能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
她突然觉得这男人陌生,她好似从未了解过他一般。
一种透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浑身的每一个角落,她顿住了呼吸。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