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鬼惨叫一声，一滴一滴墨绿色液体顺着它头部流下，鼻梁处塌陷得像被人狠狠的踩了好几脚，不忍直视，惨不忍睹。
华千落看着它碎的一塌糊涂的鼻子，楞楞的有几秒钟处于呆滞状态，直到又一剧烈的撞击声。
“砰”！
那水鬼不甘心的要反扑回来，龇了龇獠牙，却胆怯的不敢再去招惹卫弦风。目光陡转，泛黄的眼白中，黑色的瞳仁定格在华千落身上，像是微笑一般咧着嘴，离弦之箭猛冲过去！
“吱……吱……咯吱……咯吱……”
华千落眼睛不眨的看着卫弦风先是一脚踢在它脊梁骨上，这水鬼本就怕他怕的要死，看到他飞扑来时身影便有些不稳，一时没有调整好平衡，在空中歪了歪。
接着，那水鬼还未落地，就被卫弦风辣手摧花一样，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华千落都一震头皮发麻。
那边基本是单方面的施虐，待卫弦风终于将那水鬼放下，那水鬼已经连基本的形都看不出了。
因为在水下的缘故，水鬼周围的水慢慢的变绿，像墨滴在宣纸上，瞬间氤氲开来，衬得白衣少年仙气飘飘……若是忽视他脚下的那个死无全尸的水鬼的话。
卫弦风伸手俯下身去检查它是否死透，其实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华千落从未见过被拆成这样还能再爬起来的，但她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卫弦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拿起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翻来翻去的检查，心里暗暗腹诽她这二师兄若想找个嫂子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待卫弦风终于放下了那一堆肉块，确定了那水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时，起身走向华千落。
华千落不动，抬眼看他慢慢走近，突然发现如果这人认真起来，她或许早就死了。
“二师兄，那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华千落默默的给他让了个地，挪完窝才发现根本没必要，卫弦风也没有嘲笑她这短暂的大脑智障行为，在她方才挪了地的地方坐下。气息微喘，道：“那女鬼在外应是已经告诉长兄长姐了。”
华千落抱着膝盖，很自然的窝在他身上，卫弦风就势将她抱在怀里，道：“封锁石洞的人不知是谁，敌在暗，我在明，不可贸然行动。”
这道理华千落自然懂，她点点头：“但给我们困在这有什么用？就塞进来这么个东西要给我们弄死？”
二人的目光聚焦在地上的肉块几秒，便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华千落见他胸口不断起伏，道：“你听我说，有什么异议的地方就告诉我。”
见卫弦风又点了点头，华千落清清喉咙，道：“发现这**纯属意外，所以把我们困在这里应该不是早有预谋，我看，临时起意的几率比较大。”
卫弦风点点头。
华千落继续道：“这人应该还在外面。”
卫弦风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华千落：“咳咳，没了。”
本以为卫弦风不会接话，谁知他开口道：“他应只是为了困住我们，并非恶意。”
华千落看了看那个惨不忍睹的肉块，点了点头。
弄这么个东西来收他们的命，实在是太敷衍。
“二师兄。”华千落试探着问：“那我们现在是在这坐着等他们救，还是自己出去？”
卫弦风道：“既然是要把我们困住，定是出不去的。”
华千落点点头表示同意，二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水鬼爬进来撞的石洞上。
华千落：“二师兄，你还能再打几个？”
卫弦风道：“五个以内。”
卫弦风说话从来都是给自己留余地的，他说五个怎么也要翻倍理解。华千落扒着洞口看了看，比量了下水鬼的大小，觉得塞满了也就**个的模样，便道：“二师兄，咱们当回海猴子！”
海猴子是一种水鬼，这东西特别凶狠，但是体积不太大，就像小狗差不多，一般都是四肢并用的在洞穴里爬行。
卫弦风对她的这个比喻不置可否，先一步爬了进去，华千落紧随其后。前方看不见任何光亮，华千落紧跟在卫弦风身后，抬眼可以看到他宽大的背影，稳稳的一步一步的在前。
这洞穴漆黑且没个头，幸亏是灵体状态，又是在水下，膝盖倒没受什么罪，但卫弦风又是个闷葫芦，没人陪着说话，也没人陪她疯闹。
华千落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闷气没地撒，满肚子牢骚没处泄，百无聊赖的想数数一路上碰到的石头，又只看到满眼的黑，这难受的劲抓心挠肝一样。
“二师兄。”华千落道，伸手怼了怼他的身体，却正好怼到两腿中央，隐隐约约似乎有个东西正悬着，被她一怼，动了动。
卫弦风身体穆的僵了僵，许久才动了动，似乎回了回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华千落就是觉得他的脸色又黑了黑。
“二师兄，不好意思哈。”华千落幼时把烟花酒地当家住，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却目睹了不下数十场的“活chūn gōng”，不小心碰了人家命根子，也只是满心歉意，但怎么也生不出羞愧这种情感来。
老鬼的脸皮厚的堪比城墙，脸不红心不跳的正儿八经道了个歉。
卫弦风没理她，自顾自的向前走。
华千落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二师兄第一次被人碰命根子，作为一个被老鸨青眼相待的资深嫖客。抬眼看了看前方卫弦风隐隐攒动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了坏了人家姑娘名声一般的愧疚来。
“二师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华千落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很多，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真心来，决定再认真的道回歉，怎么也算是破了人家的第一次。
卫弦风还是没理她，只是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和华千落拉开一段距离。
“哎？二师兄？”华千落惊了惊，听见前方细细碎碎的声音，抬手去摸，却扑了个空。
“嗯。”卫弦风应了声，证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