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您夸的这么好？！”
乔曦收回看着乌云的目光。
仰了这么久的脖子，一时间回正，还真有些血液倒流的意味了。
“乔小姐好不好，我可是看在眼里了。希望乔小姐能一直顺从自己的心意。”
崔管家顿了顿，继续道。
“先生是个可怜人，从小就没了母亲，您也知道，这样的大家族里，是不能缺少女主人的。可后来的女主人几乎从未将先生当一回事儿，虐待施暴，先生也是那时候产生了第二种人格的。”
这一切，乔曦是不知道的。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乔曦都没有经历过墨梵的曾经。
而这些曾经，在墨梵面前几乎是禁忌，根本不可能提及。
今天听到崔管家这么说，乔曦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怜惜。
“那他之前……”
乔曦想问的是那个暴怒的墨阎王，还未全然说出口，崔管家便已经明白了乔曦的意思。
“先生最怕的便是背叛，即便是白先生也不行。”
崔管家只是寥寥数语，却已经解开了乔曦心中的疑惑。
是啊……
在旁人看来，或许白舟跟墨梵是一个人。
可只有墨梵自己才清楚，这个莫名出现的人，在试图抢占自己一切的时候，那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
尤其是，他还有那样的曾经。
“崔叔，您对白舟又了解多少？”
乔曦发现自己对于墨梵的了解甚少，而对于白舟却几乎没有。
即便是上一世的白舟，对于自己万般宠爱，但自己只知道他的名字罢了。
似乎……他什么都喜欢，也什么都是好脾气，甚至……乔曦没看过白舟发怒。
“白先生？或许乔小姐觉得我在为先生说好话，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白先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换句话说，他在您的面前总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人。”
崔管家的这一番话，无疑在乔曦的心中炸开了一朵烟花，将乔曦曾经的种种怀疑，都摆在了明面儿上，最终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如果崔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乔曦突然觉得一阵后怕。
那个自己曾经这么信任的人，居然是这样的。
“所以……当年乔氏买卖的那份合约，就是他签的，对吗？”
乔曦问出了早已压在心底的问题。
崔管家却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我已经老了，这生意场上的事儿啊，我是不过问的。不过，乔小姐既然这么问我，可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乔曦陡然握紧了秋千绳，曾经跟白舟的一切美好，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跟墨梵一样，乔曦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虚假和背叛。
“谢谢您，崔叔。”
这一声“谢谢”，乔曦是真心的。
“我只不过是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乔小姐有什么好谢谢的呢？哦，对了，我听顾明那小子说，先生去接您的？”
“他来接我？”
乔曦异常惊讶，明明这一路都是自己走回来的啊。
“没什么，可能是我弄错了，乔小姐想好了中午要吃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