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在上,殿下在旁,长玉是个窝囊人,长玉悔不当初,当初犯下错事,和嫂嫂生下长黎,多年来长玉居于崇圣寺,未曾下山,还请殿下和母妃绕我一命,长玉今生今世便只愿意在这里苟且偷生的呆着。”再也不想到别的地方去。
玉安禅师便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鼻涕眼泪一起出来。看上就这副模样真是没有半点世家贵族的气概。
想必从小到大一直活的都很卑微吧。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一巴掌煽了过来。
长玉脸被扇到了一边,仍旧是哭着求道。
“母妃,当年是我少不更事,一时犯下了错误,事到如今,我也没法子,母妃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请您饶了我吧!”
南惊鸿看着长玉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倒觉得长黎与长玉夫子这模样倒是一模一样的。
软弱平庸,极其无能。
便作出妇人姿态,叫人觉得笑话。
但这厢长玉哭哭啼啼的,大谢氏吧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什么办法也没有。
南惊鸿倒并不愿意在这受累了。
“老太妃娘娘你可别在这里给我演戏了。若该打,早该打死。”
南惊鸿的话说的毫不客气,门外扒着偷听的代玉儿,段亦书,长乐,李铮四个人都一起挤在那里看着,真叫人觉得好玩有趣。
段亦书也不气愤了,他这是内心释然了,早就在之前,他就把长禹当做自己的大哥了,没想到长禹还真是自己的大哥,自然是敬佩不已。
眼下什么都不想,只看着嫂子南惊鸿如何给自己解决掉这些事情。他等着回贤文王府当世子呢?
长禹今日好不容易把外面的事情处置的差不多了,再而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时候,听说贤文王府世子长黎和刘氏闹得不可开交。便知道崇圣寺里是自己心心相映的小娘子,便急不可耐的往这里来,却没想到这里一窝蜂站着这么多。
长禹挨个的一个接一个拍着他们的头。
“你们这些小子。又在这里看什么?”
段亦书回过头来,竟发现晏相知居然也在外面待着。
“晏大哥!”
“嘘。”
里面好戏正开场。
长禹有些嫌弃的让左右都让开。
自顾自地趴在那里看里面。
小娘子站在里面。刚刚好从天窗上洒下一缕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肤色格外的白皙。
看上去可真是佛光普照,救世菩萨。
长禹心满意足地看着。
“淮阴殿下。这可是没法子的事。大错已经铸成,如今过去二十年,要想悔改也没有什么办法呀!”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这才收了脸,有些讪讪的摇了摇头。
南惊鸿笑:“悔改倒不是没办法,贤文王府出了这样丑事,难不成就这样轻轻放下?”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心里也是直打鼓,她怎知道长玉这个庶子竟干出这种孽障之事,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要维护贤文王府的颜面。
已经不能够轻易的处置。
“自然不当轻轻放下,不知殿下是何意见?”
“当然是正本溯源。”
南惊鸿小手轻轻一拍桌子。
“这是什么意思?”
“可别再见天都说是什么意思。当年段三娘是明媒正娶的。那婚约毕定太妃娘娘手上有一份。再说这刘氏,当年只说是贤文王府的媳妇,可没说是哪一个儿子的。再者说,咱们段亦书就是王府嫡子。正妻所出。难道两位还有意见不成?”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跪着的长玉。
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不得不说十分毒辣。
南惊鸿这条计策也未尝不可否?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有些狐疑的看了看。
长玉心里却是一个咯噔。
“这还真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要是让王妃嫂嫂知道了,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这可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南惊鸿打心底瞧不起这人。
但是没办法,这必须要跟这种人谈一谈。
“既然二十年前都敢有胆子做这种事情,怎么如今的得道禅师就不敢了?”
南惊鸿就那样冷冷清清的看着。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还是有些犹豫。
再而后李铮一跃而入。
“这位郎君,您不能进去。”谢嬷嬷赶紧着就要拦,却拦不住。
李铮手持一把长剑。
就驾在这脖子上。
“如果觉得这是生不如死,不如现在就当场死也挺好的。难为殿下竟跟你这种龌龊人说了这么久的话。”
李铮手上的五尺长剑看上去寒光闪闪,很是慎人。
贤文王太妃大谢氏现在人已经老了。心里想着的便是孙子早日认祖归宗。目前南惊鸿给出的这种解决方法只不过是方式变了而已,于她并没有什么损伤。
再说那贤文王妃刘氏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坐在这王妃的位置上也久了,整个人轻狂又慢大,仗着贤文王府的权势,整日勾结她那些娘家人谋图是也。
一想到这里,贤文王太妃大谢氏心里就忍不住出离的愤怒。这没脸的事娘们做出了这等苟且事情,到最后竟要她这老太婆出去,实在是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当下看着就跪着的庶子长玉。既然都受了贤文王府这么多年的恩惠,做这一件事情,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这祸因本就因他而起。
到最后终究是点了点头。
长禹笑嘻嘻的看着李铮这小子终于帮着娘子完成了任务。
这才带着其余的三个人往山下跑。
这三人平日里也没见过长云侯这般玩闹的模样。
尤其是代玉儿。
从前每每见到这长云侯都是杀伐的模样。
一派气势汹汹。
却怎么没过几日。
就看到数次长云侯一心为着南惊鸿打量思索。
眼下又是这样,像一个浑不知事的郎君一样。
好像只做壁上观的看戏一样。
心下虽然有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
贤文王妃刘氏此时此刻却苦于面对自己这发了疯似的儿子,好不容易将仆役们都驱使下去。却偏偏儿子一直追着自己问个不停。
“你快点说,我究竟是不是父王的儿子?”
“你怎么好端端的发疯?要问我这个,难不成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不成?”
“你自然是贤文王府世子。再没有谁可越过你。”贤文王妃刘氏面上多几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