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会背叛我。为什么?”
谢梦君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自己会被背叛。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和自己相识了整整14年。
他们的关系曾经那样的要好,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没有逃离之路的最后过来看她一眼。可是她却这样选择背叛了自己。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谢梦君。”
那个风光霁月的长四郎。临风而立。
脸上却带着这世间最残忍的微笑。
“让你尝尝如何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害。你居然敢伤我的惊鸿。呵呵。”
他将谢梦君踩在脚底下。
谢梦君不后悔自己曾经刺杀南惊鸿。是因为,南园是他的仇人。
太子殿下曾经说过南园最大的希望,就在于这个二娘子。
从前到后,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所做的一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从来都不怕输。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想着七年前的事情吗?这世间多的是能够让一个人背叛另一个人的筹码。”
北亲王府,地牢。
阴森怖惧。
阴冷潮湿的空气。九十八种刑具悬挂在墙壁之上,肮脏,血液,恶臭,悲哀都凝聚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如果这一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绝对想不到还有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谢梦君被绑在了十字铁链之上。
“事到临头,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对不对?”
谢梦君点了点头。
可是他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相信的人会欺骗自己。
“为什么?”
“因为七年前你的离开是对我最好的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离开,因为你被所谓的尊贵的公主殿下看上了。所以像我这样卑贱的人就该去死是吗?”
当年谢梦君前去金欢公主的公主府唱堂会,而后被这位公主殿下所召见。
想必那里应该是布满了金银丝绸,富丽堂皇,温暖的天堂。
闫宝儿可以想到那一个晚上,戏班里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去公主府看热闹了。只有自己待在那里。因为师兄说让自己等他。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那些凶狠的兵士们,等到自己身上的是无情的凌辱,“你们都是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师兄呢?”
“就是你师兄让我们来的。你还在等你师兄啊,怎么这么傻,小娘子,让我们好好疼疼你。你师兄早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现如今应该和公主殿下把酒言欢。”
其中有一个人长着络腮胡子十分油腻,他说。
那些人急不可耐的扒了她的衣服。
她不相信,可是现实分明,这样的残酷。
她绝望的想要死掉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少年出现了。
“你想活下来吗?”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活下来。如果不活下来,如何报仇?
再而后,那个小小的少年挥了挥手。
将那些人斩杀在地。那个油腻的络腮胡子被按到自己的面前。“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
那时候是十四岁的小娘子第一次杀人。
而后出现了一个慈祥的嬷嬷。
“你叫我刘妈就好。花绣坊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明明是最安宁的生活。明明给自己安排了这世上最温暖舒适的生活。可是,闫宝儿不甘心。
她听到所谓的师兄声名鹊起。听到是如何受金欢公主的喜爱。
那个可恶的寡妇,是如何的用她的势力捧红了谢梦君。
“主人,我想报仇。”
闫宝儿跪在长禹的脚边,带着世间最痛恨的仇恨。
“那你就去地狱。”
……
无数次在危难之中,在刀尖上游走,在你无法想象的情况下,我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成为如今的闫宝儿。
你不是最喜欢唱戏吗?你不是大红大紫吗?我照样唱的比你好有更多的人捧我。你不是善于游走于各种世家贵妇小姐之间嘛!我觉么
就要这世间的男子都为我痴狂!
……
“谢梦君,你后悔过吗?”
闫宝儿亲手给长禹递上了沾着烙铁的钳子。
谢梦君从来没想过当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当年在金欢公主的床榻之上。他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因为他答应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答应他会保住师妹的命。
可谁想到这世上有权势之人都是骗子!
“啊--”
他痛苦的仰头哀嚎道。
“七年光阴,白献刍狗!”
闫宝儿看着眼前之人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样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呵呵,怎么,心疼了?”
长禹掐住了谢梦君的脖子。
“你居然几乎毁了阿楚的一个胳膊!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蔺国公和南公在,连你的命都不能保住?”
窒息的感觉顿时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目眶欲裂。
“你说什么?长四郎。”
“你不就是谢尚的儿子吗?那个人称民间青天大人的谢尚的子嗣。”
长禹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报复的口气。
“当年就是太子殿下,你所效忠七年的太子殿下,禀告圣人,说是谢尚贪污。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相信。纷纷上谏圣人,可越是这样,今上越是怀疑。他甚至想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所以蔺国公和南公想了一个方法。就是率领一部分人只奏谢尚不尊君令。因此,今上留下了你们家族未成年男子的性命。女子皆没入掖庭为奴。又是蔺国公让你师傅把你领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
谢梦君痛苦的摇了摇头。不。
“我不相信,你们都是骗子。”
“师兄,他没有骗你。”
闫宝儿坚定的摇了摇头。
“因为我,当年看着你从蔺国公府被带出来。”
长禹就那样转身离开了。
然后的人发出了痛苦而绝望的嚎叫。
南惊鸿和文氏面对面而坐。
文氏看着眼前的女儿,几乎心惊不已。
“阿馨,告诉娘亲,你没事?”
“我很好,娘。”
南惊鸿安慰着母亲。
“只是,蔺楚却因为我有难。”
“我一定会感谢他的。若是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文氏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不过,你父亲太令我失望了。明明就在身边,却连你也保护不了好。”
“算了,娘亲,父亲有他自己的任务。”
南惊鸿默默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