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九章 力战邪灵

    ,最快更新异九离最新章节!风轻日和,怡人心旷,任凭院外一片狼藉,遥远在她的小院内仍是气定神闲,孤寂了两万年,何曾瞧过这般热闹,她心下甚是满意,希望这日子可以长久一些,这样老仙便无暇来授她什么与人之道、修身养性云云...

    同时,既白几乎与世隔绝,不免烦闷,便将这老仙如何被小仙子们追得到处躲藏讲上一讲,配合遥远那生动的描述,两人也是捧腹大笑半天,如此亲近,遥远觉得每日都很舒心。

    既白手持着怪石,细细瞧着,思绪却不在此,不经意间看了遥远一眼,又立即收回。

    “你的性子闹腾,异界苦寂岁月,倒是为难你了!”

    遥远心中一顿,怅然说道:“我是还好,闲来凡境到处溜达,也不觉烦闷,倒是尊上,日日端重,不过小女心性,总是不能随心而往,她最是辛苦。”

    “夜尊遥远!”既白心绪杂乱,“异界多是亡命之徒,罪行累累,哪个不是恶贯满盈的重罪之人,当年的十二之使是止阿衷心近臣,那时的异界尚不敢有二声。权交至今,现在都是十二之使的后人,只怕早已人心不古,一个女子在此等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已是不易,况且她还是夜尊,需时时制衡十二之使的势力,又需压制那些暴徒,着实让人佩服!”

    遥远眼眶一热,忙别过头去,不想让既白笑话,心中也暖了起来。

    “你还是第一个说这番话的人!你是苍穹司神,尊贵无二,风光无限,你当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为何偏偏要说这些,撩拨我的心...

    既白苦笑了一声:“苍穹司神亦有左右不了的人生,我从小便是按照父神既定的路线,不能出丝毫差错,否则便是族中的罪人,只能谨小慎微,收敛心性...唯有在龙栖山,方得自在。”

    “你可喜欢她?”...

    既白愣了片刻,开口欲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遥远慌乱起身:“师兄莫理睬我的胡言乱语,不过是见你洞内生活无趣,开个玩笑罢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灵袖一挥消失了。

    出了洞口,她缓了两口气,眼神落寞,遥远你怎得糊涂了,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夜尊,他可是苍穹司神啊,你和他注定殊途不同路。

    小院依旧寂寂,遥远拖着沉重的步伐,耷拉着脑袋走回来,只见门扉大开,遍寻不到月见的踪迹,这龙栖山竟也无她半分气息,遥远在她身上下了连咒,她根本不能离自己百丈之远,除了那老仙,还会有谁如此能耐!

    遥远双掌合十,凝冥思之气,汇成千里音波,让那老仙避无所避,直接拘到小院之中。

    老仙一通‘呜呼’:“我这身老骨,被你如此拘来,只怕要散架了!”

    “你将月见藏到何处去了?”遥远急声问道。

    老仙一脸茫然道:“月见草,她不是应该在你院中,何故问我?”

    “你怎会不知?这龙栖山乃是你的地界,何事能瞒过你的神算,能够不着痕迹从这院中带走她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

    看来老仙是知晓月见身具清露之气,是她大意了。

    “不过是个身具清露之气的后辈,你以为仅凭她,就能唤醒桑珣吗?怕是瑶荷在世,倾尽她所有,才有一线之机!”

    遥远目色一暗,又恢复了她惯有的冷肃之态:“老仙身具的昏沉之气与之相合呢?”

    老仙瞪圆了眼瞧着遥远,嘴巴瘪了瘪,甚是委屈道:“我好歹是你师父,你不唤一声师父也就罢了,一直老仙的叫,我这老脸是无处搁置了。”

    遥远周围四散的寒气愈加得重!

    老仙打了个寒颤,说道:“你不知我素来畏寒,偏偏以此来激我,”乌亿道搓了搓手,“昏沉之气,如今十有七层,我已散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仙正了正色了:“你既对她下了连咒,除了你本身,那是谁也解不了的,月见必然就在附近。隐人气息,是幻族不传秘术,据说此等秘术,须死过一次的人,方能融汇,幻界之人心思素来诡异,非是善与之辈,月见草本就是个至宝,被人生了歹意,也不奇怪...”

    遥远这番思量,老仙说得不无道理,万一落在幻族之手,只怕月见小命休矣。

    众弟子兵分四路,哪怕翻遍龙栖山,势必要寻得月见。

    遥远手心中化出一缕青丝,弹指一挥,青丝化作一道卷云,朝着龙栖山深处飘去,遥远紧随而去,落在一处幽辟的古洞之外,古树盘根,藤蔓交错,不见任何人迹,洞顶赫然写着北崖洞,已斑驳不堪,‘北崖洞!先祖手记上面有过记载,昏沉之气,气微浊,邪灵起始。为修正气,亿道舍邪灵,弃四层昏沉之气,加固于北崖洞!’

    遥远心下一紧,这手记她也只看了一页,便被母上发现,母上盛怒,那一通血淋淋的鞭笞,她至今倒吸一口凉气。

    她奋力一挥,洞门大开,里面阵阵恶臭扑面而来,比那异界弥漫的奇臭更甚,她强忍不适往深处走去,洞内幻音不绝,伸手不见五指,遥远久居异界,在洞内视物,自然不在话下,跟着卷云拐过一堆乱石,眼前彩光大作,光耀刺眼,让人晕眩,遥远身上亮起一道柔光,掩了彩光之势,她凝神一探,飞驱直入。

    莫黎祭出索灵阵法,幻光一起,洞内通明,月见犹如抽髓般剧痛难当。

    遥远以外力破了主阵,她双眼猩红,怒气煞人:“莫黎,我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你如此一意孤行,我饶不了你!”遥远于面前划出一道破灵之力,生生朝着莫黎击去。

    “呃...”莫黎大吐一口鲜血,他强撑苦楚,好不容易微抬起头,难以置信得望着遥远,说道:“没想到你下手如此之重,”他惨笑了一声,“你为既白心生动摇,难道你忘记先祖之怨,你父之恨了吗?”

    “我一日不敢忘,但我不喜欢别人替我抉择,更不会做无把握之事。”遥远目似寒冰,“乌亿道故作无为之态,实则深藏不露,他几次三番旁敲侧击警醒我,我自然需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若是有了邪灵之力,你何须惧他!”

    洞内突然震荡,深处涌出一股股极邪之力,似要冲破禁锢,磅礴而出,莫不是那四层邪灵之气...

    恶臭之味愈加弥重,那股力量所袭之处,石壁皆腐蚀流下恶脓,瞧了颇是恶心,莫黎神色惊恐,显然这一切始料未及,他撑起重伤的身体,拦在遥远面前,欲以身挡敌。

    遥远汇出两股气,将他和月见安然送出,任凭莫黎如何哀求,只留下淡然一笑。

    邪力一震,遥远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她抚住胸口,尾魄未开,将西望护在里面,便安心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有事。

    她气运周身,蓝光大作,孤灵凝聚,寒光祭出,邪灵所化之物四散开来,不消片刻又汇聚一团,张着倾盆大口,利嘴獠牙,模样甚是凶悍...一口巨液喷出,化成无数的毒蛭子,遥远一道光圈将自己罩入其内。这邪灵似能读心,怕什么便来什么。光圈居然也挡不住毒蛭子的利牙,倾数漫了进来,毒蛭子团团噬入遥远的身体,遥远只觉神不能思,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满腹的恶心之感...

    尾魄一热,西望现出元灵,他竟元灵出窍,离了遥远的尾魄,若是一击冲散,便是再无回生之望,一团炙火喷出,焚了那无尽的毒蛭子,一股焦香袭来,遥远竟觉得有些饥感,她拂了身上的散灰,那团炙火用得着实巧,遥远周身得西望相护,竟半分未伤,遥远忙开了尾魄,让西望形神相合!

    洞内仙力更甚,既白闪耀登场,他两指青天之力,和遥远的孤灵之力,西望的极光之术,三方制衡,颇如三足鼎力,将邪灵紧紧压制住,邪灵不愿重蹈百万年的禁闭之苦,将邪灵催发至强至甚,三人之力亦是捉襟见肘,既白朝着遥远眼色一柔,随即化为元身,怕是要同邪灵共毁,遥远两掌凝着聚力,龙栖山之灵,尽归手底,将既白元身团团围住,护他根源,西望长翼散开,犹如仙境祥云,骤转而下,三方力量齐聚,顿时极光万丈冲天而去,龙栖山一声轰然巨响,震惊苍穹。

    遥远缓缓睁开眼睛,只觉身体直直下坠,灵力半分动用不开,身下是犹如无妄渊般的无底之渊。

    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入一个一席宽阔的臂弯之中,对上那双清水般的眸子,遥远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是你!我喜欢的是你!若是可以,天上地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既白不顾一切得说道,刚刚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皆是浮现她的音容笑貌,若是死了,他唯一不舍的便只有她...

    遥远一愣,以为幻声又出现了,她瞪大了双眼,扣住既白的双手更紧了些,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既白无比肯定得说着。

    两人只觉身下有了着力,原来是落到了西望的身上,飞身而上,长翼上浸着血,遥远心疼得抚着西望,眼睛溢出热泪:“你受伤了...”

    西望回头露出那抹难看的笑,遥远忍俊不禁,还是那个丑西望。

    两人安然落在地上,西望一步步朝着既白走去,既白心中一惊,没曾想西望冷视了一会,竟亲昵过来,既白差点惊掉了下巴。

    遥远哈哈直笑,看来西望也甚是喜欢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