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越泽勾唇,在她紧张的目光中把吻吻在她额头上,哑声道:“睡。”
然后侧身躺在旁边。
宋悠然一怔,她默默扭头看了看窗户。
还白天呢,睡什么睡?
一边又感觉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这么一直躲着不是办法啊。
郁闷地想过以后,她小心翼翼瞅着殷越泽那张微沉的脸,揽着小家伙的手紧了紧。
“阿泽,你把果果送回保温箱。”
殷越泽诧异地望着她,“你之前不是说让他晚上陪着你吗?”
宋悠然笑笑,“不是还有你吗,我以为今天你回老宅会住一晚上的。”
殷越泽看着她甜美可人的笑容,心中一动,翻下床,抱起小家伙出了门。
五分钟后回来,手里已经空无一物。
宋悠然打开手机看了看,下午五点。
她闲来无聊,有的没的开始聊天,“阿泽,玉宁安会判刑吗?”
“暂时不知道。”殷越泽沉声道,这个世界上的弯弯绕绕太多了,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眼下这个小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唇是那么诱人,那么吸引。
眸色渐渐深了。
他想低头,狠狠把这个折磨他的小女人蹂躏一顿,可是又担心吓到她。
当真是纠结得很。
宋悠然似乎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氛围,偷偷瞄了他一眼,被他一双冒着小火苗的眼睛吓了一跳。
受惊的小动物本能反应是什么,缩回自己的窝里。
殷越泽紧了紧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不容她退缩。
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俯身就是一个强势而火热的深吻。
柔韧的舌死死纠缠着宋悠然,游龙一样横扫,缠绵。
宋悠然睁大眼睛,随后被一只大掌盖下,视线内一片漆黑,只剩唇上的触感如此真实,如此放肆。
这是一个沉沦的开始。
殷越泽声音越来越粗,西装外套被他扔在地上。
就在宋悠然准备顺应着接受时,他却离开了。
“你中午没睡,休息一会儿。”殷越泽靠在床头,神情好像有些颓废。
等等,再等等,还没出月子。
宋悠然提着的心一下子定下来,她怎么忘了,自己这还不满一个月呢。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抱着殷越泽,闭眼睡觉。
朦朦胧胧中,有人给殷越泽打电话,殷越泽下床的动作被宋悠然察觉,宋悠然揉揉眼睛睁开,刚好看到殷越泽回来的一幕。
“唔,怎么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殷越泽把手机搁在床头柜上,脸色阴沉,“南城那边。”
宋悠然看看天色,已经黑了,手机显示时间是九点。
“现在九点多了,他这么晚找你有事吗?”
“玉宁安那边出了点小事,霍成禹找来一个人,投案自首,自称是她推倒刘丽导致你早产的。”
宋悠然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并不是很了解。
“她自首了,是不是就代表玉宁安没事了?”她推测出这么一个结果。
殷越泽漫不经心地道:“哪有这么好的事。”
眼神深邃辽远,蕴含着令人看不懂的冰冷寒光,伴随着幽深一起,无限沉浸在眼底深处。
宋悠然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
殷越泽把她的小脑袋塞回被子里,说了句,“睡觉。”
宋悠然,“……”
……
这是玉宁安第二次被放出来,和上次相比,这次就憔悴了不少,黑眼圈都出来了。
纪双心疼地看着她,“宝贝女儿,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玉宁安咬牙切齿,却一句话都没说。
霍成禹从楼上下来,目光定在玉宁安身上片刻,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安安回来了。”
那声音,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要多和蔼就有多和蔼。
玉宁安很想破口大骂伪君子,但她硬生生忍住了,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冲动。
她没开口叫人,也没开口说话,绷着脸站在那里。
纪双推了她一把,用眼神暗示她叫人。
玉宁安不想这么妥协,想到这次的事于情于理都是霍成禹帮忙,而且自己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还需要用到他,就压下心中的不悦,乖乖开口唤了一声,“霍叔叔。”
霍成禹轻轻点头,“回来就好。”
纪双怕玉宁安忍不住把两人的关系闹僵,导致玉宁安刚出来又进去还落得无人挽救的下场,干脆趁热打铁继续问霍成禹。
“成禹,安安性子有些冲动,你知道的,那她这件事,是不是就这样办完了?”
霍成禹沉吟片刻,“不,还没有。”
他顿了顿,“如果殷越泽那边一定要追究,这个事肯定不会就这样完了。”
“成禹,安安一直是个好孩子,这次的事她一定不是故意的,也不会犯第二次了,要不……”纪双面带笑容地游说,意思很明显了,要不就直接办完,别等到殷越泽开始动手了,那样她们就落后一步了。
“我会处理的,殷越泽那边我尽量挡着。”霍成禹并没有一口话说死,而是用了尽量这个词,留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
尽量,那就是看心情呗,心情好了,出力就多,心情不好,就不会管。
虽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不过相对拒绝,已经算是很好了。
“从今天开始,安安就搬回来住着。”霍成禹看向玉宁安。
玉宁安皱眉,她凭什么要搬回来。
不等她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纪双已经帮她答应下来,“会的会的,我和安安说过这件事,她已经答应了。”
玉宁安想反驳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住,变成一个“嗯”字。
霍成禹笑着上前几步,拍了拍玉宁安的肩膀,“安安,虽然你以前对我有些误会,但总归是一家人,以后咱们和和睦睦的,好不好?”
玉宁安僵着脸。
纪双看的着急,恨不能替她回答了,在她看来,这是霍成禹主动开口示好,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玉宁安不搞别的事,乖乖答应就什么事都没了。
霍成禹状似不解,“安安不愿意吗,还是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一时半会儿不愿接受?”
玉宁安感觉这人在不断挑战自己的底线。
深呼吸一口气,她才答应下来,这个字是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好。”
纪双笑了。
霍成禹笑了。
玉宁安阴了。
……
老人都喜欢孩子,小家伙半个月的时候,林衍过来了。
“教授,好久不见了。”宋悠然有几个月没见林衍了。
“悠然,哎呀,你别起来,躺下躺下。”林衍皱着发白的眉毛,把刚坐起身的宋悠然按倒,目光落在她臂弯的小家伙身上,眼眸一亮。
“什么名?”他问道。
“果果。”宋悠然回答。
“果果?大名儿呢?”林衍又问。
“大名殷洵。”
林衍点头,“还可以。”
说完他抱着小家伙逗弄起来,逗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某一件事,“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宋悠然一愣,半天回神,“等……再等等,最少要等孩子满月以后。”
“行。”林衍幽幽一叹,“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力不从心,我会让御溪在一旁看着,实在不行他上手帮你恢复记忆也可以。”
“都行。”宋悠然对这两人保持完全信任。
“好,那我到时候叫他过来。”
……
最近玉宁安各种不吉利,各种出事故,她怀疑自己中邪了,为了辟邪特意去庙里求了护身符带着。
可惜护身符也不管用,从庙里出来就踩到狗屎,开车又撞飞小贩的摊子,赔了一大笔钱,快到家门口一本书从天而降砸在她头顶上。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她一单独行动,总会有各种触霉头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后来的一段时间陷入了房间困局,天天在房间,谁叫她她也不答应。
然而,时间久了,玉宁安呆不住了,她上网搜了一大堆关于自己触霉头的资料,包含原因和起因。
网页的最下方,一排排自称知名专家的老医生。
想了想,她把号码和地址全都记下,一个一个打过去。
“睡眠不好?没有没有,我睡眠一向很好。”
“幻觉?你是医生还是道士?说我被狐狸精缠上了,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有人暗算?应该不可能。”
“算命?你才是霉运命,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去撕烂你的嘴?”
……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比比皆是。
玉宁安听了更加烦躁,人都折腾瘦了一圈,纪双看着她一天一天瘦下去,也坐不住了。
“安安,你怎么回事?最近总是不顺利。”
“我也不知道啊。”玉宁安烦躁地挠脑袋,她要是知道原因,还用四处寻找解决办法吗?
纪双总觉得挺邪门的,犹豫道:“是不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要不,我找个大师给你驱驱?”
玉宁安缓缓转头,“什么脏东西?”
“就类似霉运鬼之类的,以前圈子里有个朋友也是经常倒霉,走在路上都能撞树,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后来她找了个大师驱邪,大师一来,屋里都亮堂了,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倒霉过。”
玉宁安听着心中一动,“妈,你还能联系上你那个朋友吗?”
“能,我找找。”纪双翻翻通讯录,果然找到了那个人。
对方表示也愿意帮忙,事不宜迟,今天就去找那个大师。
所幸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纪双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让司机开车慢的不能再慢。
玉宁安将信将疑地去见了大师。
大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专业术语,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口咒,最后对着玉宁安的脸一吹。
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韭菜蒜苗味道飘来,玉宁安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等大师一切都搞定了,乐颠颠地拿着钱走人。
或许是心理作用,也或许是真的管用,玉宁安感觉自己身体轻松不少。
一行人离开大师的住处,玉宁安很有底气地仰首挺胸走在最前面。
上车后纪双报了兰恒公馆的名字,朋友很惊奇,“小双,你住到兰恒公馆去了?是租的还是买的?”
根据她现在对纪双的了解,纪双根本没有钱买那么贵的房子。
“是我未婚夫的。”纪双不由带了几分傲气。
她的这个朋友家里环境不错,平时没缺少过零花钱,名下也有几套属于自己的房产,兰恒公馆作为云城首屈一指的顶级豪门聚集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未婚夫?”朋友惊叫,“你这才离婚多久,就冒出一个未婚夫来,还是住在兰恒公馆的,叫什么名字啊长相好不好看,家庭环境怎么样?”
纪双无奈,“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回答哪一个啊?”
“一个一个回呗。”对方满不在意。
“我未婚夫名字叫霍成禹,来自渤裕市霍家,你听说过没?”
“霍成禹!”又是一声尖叫,“霍家的人?还渤裕市?”
纪双觉得她这反应也太大了。
“是刚听到忍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吗?”她笑着打趣。
朋友却一脸怜悯,“小双,你怎么找上霍成禹了,看不出来,你还挺重口味的。”
纪双嘴角一扯,“什么重口味,你在说什么啊。”
“就霍成禹啊,他以前有老婆,还有儿子。”
“这个我知道啊。”
“那接下来的你肯定不知道。”朋友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
“什么?”纪双心里一阵打鼓,忽然有很不详的预感。
“这个霍成禹,不是个好家伙。”
纪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说什么呢!”
朋友一副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模样,“我说真的,所以希望你早日回头,别和霍成禹在一起了,他什么样的都玩过,你知道他老婆是怎么死的吗?”
纪双一咯噔,“怎么死的。”
“他这个禽兽,老婆八个月的身孕,他突然发疯,被他弄得早产了,难产大出血,孩子保住了,大人没了。”
纪双的心,瞬间凉了,跟坠进冰窟窿似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还有别的吗?”
“他有个特别的癖好,收集女孩的照片。”
纪双脸色变得可怖。
玉宁安说的那些,居然成真了,居然都是真的。
“小双?小双?”
纪双回神,勉强笑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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