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赢得身前身后名
方小半心里暗暗地吃惊,也许这些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学生,其实更看不上的就是青楼的女人?
面上却还是冷静而平淡的笑了笑,“众位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她们互相看了看,突然对着她鞠了一躬,“方先生,我们都非常的佩服你。就算是这个学校只有一个学生,我们都会坚持下去的。”
她们的话,让方小半愣了一下,眼睛都不禁红了。
她从未想到过,她这样的一个出身的人,竟然也会得到别人的尊敬。
方小半赶紧对着她们也福了一礼,“先生一词,小半愧不敢当。只是多了解了一些人情世故而已,但小半更是感激各位,在这样艰难的时候,还能鼎力支持。”
又说了一会儿话,将学校的事儿暂时安排好了,方小半犹豫一下,还是先回去了楚府。
一进府,就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到毓秀楼,就见着素云看着里面,似乎情况有些不大好,她的脸色有些担忧。
“素云,怎么了?”方小半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素云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她了,这才低声地说,“吵起来了。夫人知道了真相,说什么都不肯同意去提亲了,老爷和大少爷非要去,夫人就…以死相逼……”
“夫人是怎么知道那些风言风语的?”方小半总觉得这件事儿来的蹊跷,本来楚天行也只是想等着邓念儿的情绪稳定一下,就立刻去提亲的。
可是现在看来,怕是不大容易了。
白婉君虽然很多时候也还算是好说话的,但是前提却是不能触动她的底线,她对于以前那些老规矩还是非常的在意的。
她虽然算是勉强接受了方小半,是这么长时间来的相处,而她也不过是卖艺不卖身的,说到底,嫁到他们家的时候,也还是个清白的身子。
可是邓念儿……
一想到这里,方小半就不禁叹了一声了,素云也跟着叹了一声,“夫人其实哪里能知道那些呢!这几日也没有叫各个夫人过来打麻将什么的,是大少奶奶……”
方小半猛地看向她,低声地问着说,“大少奶奶早上可是出门了?”
“她昨儿个又回娘家了,还不让我跟着,我就去伺候夫人了。大早上的,大少奶奶就回来了,跟夫人说话,还把我给支走了,我一回来,就看到夫人生气了。现在就算是老爷和大少爷无论说什么,夫人都不肯吃一口饭。”素云轻叹了一声,说到底,她的心底还是同情着邓念儿的。
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还要被人这么样有的没的说着,“我觉得,这事儿都可能是大少奶奶故意这么做的。二少奶奶你想啊,本来大少奶奶就不受宠,连兰姨娘都比她强,要是邓小姐在进了门,大少爷肯定连理都不会理她的,她就跟以前那种冷宫里的娘娘似的了。”
方小半听着素云的话,心里竟然有些清明了。
这个楚家如果说有谁不想让邓念儿进门的话,那季芳茹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这件事儿,她是怎么知道呢。
方小半点点头,对着素云道了谢,“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劝劝娘。你这是粥?”
“是啊,夫人不吃,粥都凉了,我只能端出来了。”素云无奈地叹了一声,侧耳听了听,“二少爷进去了也劝了,可是夫人还是不听,现在没动静了,也不知道……”
“好了,我去看看,你把粥还是热了。”方小半说着,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着白婉君和楚千岚坐在主位上,地上一边跪着楚天行和楚天阔,另外一边跪着季芳茹。
“爹、娘,”方小半淡笑着走了进去,福了一礼。
白婉君撩了她一眼皮,“怎么的,你打算跪哪边啊?”
方小半看了看便知道了,楚天行和楚天阔肯定是求着白婉君同意的,而季芳茹自然是“据理力争”。
浅浅地笑了笑,走到了白婉君的跟前,跪在了她的面前,“小半跟娘在一边的。”
白婉君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着楚天行两兄弟,“你们两个看看,连小半都不如。你爹就教给你们这些吗?”
楚天阔暗暗地对着方小半挤了挤眼睛,方小半对着他咬了咬唇,两个人心有灵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说的。
楚天行更是一脸的愧疚,“娘,我…必须要娶了邓念儿,是儿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
“你给我闭嘴!”白婉君哼了一声,随手一个茶盏就摔在了地上,“我白婉君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儿子,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敢娶!她已经不贞洁了,先不说你娶回来会被人笑话,我们楚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会被你给丢的干干净净的!”
“娘……”楚天行还要说话,楚天阔悄悄地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楚天行这才闭上了嘴巴。
季芳茹的嘴角偷偷地抽动着,这个时候才低声地说,“天行。可能娘的话听上去是不大好听,毕竟邓念儿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可是,她已经不贞洁了,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看到了。你是不知道,我听着那些男人在那里谈论着…邓念儿的身子,真的是……”
楚天行本来刚刚压在去的怒火,被季芳茹这么两句话就给挑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吼着说,“你也经常回去娘家,谁知道你是不是回去私会什么人的!”
季芳茹的眼泪刷地就涌了下来,“天行,我不就说了些事实吗?你怎么能如此怀疑着我!”
白婉君倒是心里也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却盯着季芳茹看了看。
楚天行的脸色阴沉着,他不想跟她继续吵下去,尤其是当着长辈的面儿,可是,他简直都怀疑着,这件事儿是不是季芳茹暗中捣鬼的,可按道理说,她应该不知道的。
方小半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对着白婉君轻声地说,“娘,这件事儿怕是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