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朕谈谈?”看到转身便要离开的聂云逸,聂广荣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无奈。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聂云逸头也不回,冷冷的留下这一句话。
聂广荣的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关于那个丫头,也不想?”
说完之后,果然看见聂云逸停下了脚步,回头眼神清冷好似月光,“你不许动她。”
恶狠狠的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聂广荣却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可是朕未来的儿媳,朕怎么会动她?”
聂云逸的目光很冷,转身便想要离开,却听见聂广荣的声音在背后缓缓地响起来:“我只是想要看看她配不配当朕的儿媳……”
聂云逸再次转身回头,“她是我的王妃,与你无关,如果她发生任何意外,我都要你加倍偿还。”
说完之后,毫不留恋的消失在原地。
聂广荣的嘴角划过一抹苦涩,明明是父子,现在的关系却连仇人都不如……
阿杏,你看,他终究还是恨透了我。
夜深露重,聂广荣缓缓的起身,转身离开原地,身形佝偻,即使被人山呼万岁,可是终究还是被岁月压弯了身躯。
一则消息在京都城内不胫而走。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姚程啊,竟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是啊,我表弟在皇宫当差,他也是这样说的,他原来的一个手下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招出来了……”
“而且那个江洋大盗牛花也是被他陷害的,真是可怜了那个丫头背负了那么长时间的骂名。”
“是啊,得亏这恶人死了,不然还得有多少人得丢失了性命!”
“可他死的也太便宜了些,这种害人精就应该挫骨扬灰才对!”
“没错,应该挫骨扬灰,死后不得安生!”
“……”
人们的议论声还在酒楼里议论纷纷,二此时二楼的雅间,一个熟悉的人影脸上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效果正是自己想要的!
楼下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人们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津津乐道。
“听说圣上要鞭尸,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什么?鞭尸?那可是要折寿的啊……”
“这件事情有谁敢接手?”
“当然是文丞相了,听说当时文丞相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下了这件事情,果然是有胆有某……”
“是啊,文丞相真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啊……”
“啊呸,这个老匹夫。”
在二楼另一个雅间里,赵江吹胡子瞪眼睛,明明就是皇上将这件事情指派给他的,现在怎么成了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有胆有谋的好官了呢?
本想看这个老匹夫笑话的,这下子倒是让他获得了一个好名声!
“爹,我们回去。”赵卓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老爹神色阴晴不定,有些害怕的开口。
“兔崽子,瞧你那点出息……”
看见自己儿子缩头缩脑的样子,赵江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我们走。”
只是在打开门的瞬间,便看到一个自己现在十分不想要见到的人,对面的人满面春风,一副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样子,正是文庭。
赵江冷哼了一声,转身便打算离开。
而文庭也在瞬间看见了赵江,这个奚落他的好机会,文庭怎么会放过?
“这不是赵将军吗?”文庭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怎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啊?”
赵江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是啊,天天心情都不错,所以我天天都在这里喝茶,倒是文丞相日理万机,今天有空出来?”
文庭笑的见牙不见眼,“近日忙着圣上嘱托的案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今天刚刚腾出手来,所以出来坐坐……”
赵江瞪眼,恐怕今天是故意来这里的?
赵江的神色有些冷,“说,你在下面安排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安排人的话,就算是群众议论纷纷,也不会只说文庭好话的,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听见赵江的话,文庭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知我者,赵江也。不过今天我确实没有安排多少人,不多不少,一人足矣。”
是啊,只用一个人来导导风向就好了,根本用不着许多人。
“文丞相真是好手段。”赵江说的没好气。
“承让承让。”文庭拱了拱手,“如果不是赵将军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的话,我也不会……”
听见文庭这样说,赵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气的冒烟了,转身便气哼哼的离开。
文庭看见赵江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
文庭鞭尸的事情像是一股风,瞬间在京都传开。奇怪的却是,原本应该遭人唾弃的文庭,却被人们纷纷称赞,说什么深明大义,有胆有识……
在鞭尸的哪一天,人们几乎是将姚程的坟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脸上都带着讥讽唾弃的神情。
有一种人啊,就算是死了,也得不到人们的同情!
当文庭一遍又一遍抽在早已腐朽的躯体上的时候,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掌声!
“好,打得好,打得好……”
“这种人啊,就应该挫骨扬灰。”
古冉和聂广荣说好了,请了一天假,专门出来看文庭鞭尸,看到众人脸上兴奋的表情,还是文庭一脸唾弃不屑的样子,古冉心里划过一抹无奈。
这个姚程啊,也算是倒霉的了,明明死了,还不得安生!
聂云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怎么?心软了?”
心软?古冉摇了摇头,“我想回去看看大爹他们。”
“好啊。”聂云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两个人便要走出门,只是刚刚走到门边,却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
两个侍卫的脸上带着几分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的尴尬。
“不好意思两位,圣上说了,晚饭之前得回到宫中。”
“现在到晚饭了?”古冉忽然开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个聂广荣竟然限制自己的出行?
“……这倒是没有。”侍卫的脸上显然带着几分为难,“我们也只是奉命办事,实在抱歉。”
聂云逸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随即在腰间摸出一面令牌,在两个人的眼前晃了晃,“这下子我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