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像是一下子呆住了一般，偏过头，瞪大了眼，有些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
她像是有些委屈的模样，下意识地开始攥西装外套的衣角：“时先生之前让我出去，不是已经不计较这事的意思吗？”
时愿将车停好，没有急着下去，只抬了一下眉，目光在她攥着衣角的手上落了一瞬，然后道：“刚刚我收到一条短信。”
他目光微微上移了一分，落到席泠的脸上，语气平淡无奇：“你要看看吗？”
他能问她看不看的，只能是与她有关的。
席泠心知多半是原身的奇葩父亲发的卖女短信，但还是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轻轻地颤了一下眼睫毛，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我——”
她刚说了一个字，时愿便直接将她的话视为了承认，将手机直接摆到了她的面前。
【时先生，我是与贵公司洽谈此次商务之一的夏氏企业，我备了一份薄礼给您，不知您是否满意？】
席泠配合得一下子白了脸色，嘴唇轻轻地颤了一下，然后她将头偏向一侧，眼泪倏然就滚了下来。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卧槽”了一声，然后啧啧称奇道：“你这哭功越来越厉害了啊，眼泪说掉就掉，还梨花带雨。”
席泠被它这么一打岔，神情便微微顿了一分，她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下意识一般否认：“不可能……”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脑袋也跟着垂下了，明显是信了的神情。
她低头啜泣了几下，然后忽的想起什么一般，侧回身，眼眸有些亮，急迫道：“时先生之前撵了我出去，是拒绝——”
时愿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机，将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望了她一眼，然后朝后靠了靠，微眯了眼，看着前方：“我已经派了秘书去拟订合同了。”
他仍是不疾不徐的语气：“不过是一个不大的企划，随意给出去了也没什么。”
席泠一下子抬起头看他，眼眶还是微红的，带着点泪，声音还有些哭腔：“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小姑娘有些怕，但还是认认真真地道：“违反女性意志的媾合也是犯法的。”
她这么说着，像是有了底气，挺了挺胸膛：“你不能对我做什么。”
小姑娘这么一本正经地在和他谈法律。
时愿眉眼微微染了一分笑，他从内置架上拿了包烟，抽了根出来，偏头看她：“你打算打官司指控我吗？”
小姑娘瞧了瞧她，最后竟是摇了摇头：“你是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时愿低笑了一声，拿了打火机准备点燃香烟，那小姑娘又忽然出声了：“抽烟有害健康。”
时愿抬了眉看她。
小姑娘娇娇怯怯的，眸子却执拗地很。
时愿将烟推回去，解开了安全带，拉开门站起来：“走。”
席泠跟着他出了车，有些拘谨：“做什么？”
时愿锁了车子，扬了一下手里的房卡，等了等她，然后往酒店里走去：“回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