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不知不觉又瘦了些,眼下的青痕很重,嘴唇也毫无血色。
有些可怜。
欧歌恶狠狠看着白先生,司机张有点为难。
白先生不太想让欧歌看见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现在就管不了你了?”
欧歌依旧不说话。
白先生叹了一口气:“黄子渊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黄子渊没拿医药包,欧歌撇了撇嘴说:“不用,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里。”
白先生不太高兴:“在这里也要处理一下。”
“去拿医药包。”白先生放缓了语气。
欧歌明知道白先生是支开她,可又不得不转身走了。门摔得震天响,黄子渊好笑:“脾气挺大嘛。”
白先生没有搭他的话,反而警告黄子渊:“不许告诉她。”
黄子渊有些担心:“你几天没有睡觉了?”
白先生发病后伴随着失眠症,吃安眠药也没用。
白先生闭上眼睛:“我自己心里有数。”
黄子渊遇到这样不配合的病人也很生气,可是又没办法:“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要不想让你的小新娘当寡妇,你最好定期按时,来医院接受心理检测。说说这次又是为什么发病。”
白先生又不说话了。
黄子渊无奈。
欧歌伤口不深,只是见了点血,消了毒,上了药也就没事了。
黄子渊无意中瞄见欧歌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笑着说了一句:“战况激烈。”
欧歌看着他怼了几句:“你很羡慕?”
黄子渊嘴很严,怎么问都不开口。欧歌正是暴躁时候,像个炸弹,一点就燃。
黄子渊犯不着和小姑娘计较什么,白先生不配合,他也没招,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
欧歌拿着毛巾给白先生擦脸。他嘴角还沾着一点血迹,仔仔细细的清理干净,又给白先擦了擦手。
给白先生脱衣服时候,欧歌实在气不过。
剥掉了裤子,看着白先生浑圆的屁股,扬起手,就打了一巴掌。
白先生冷着声音警告她:“欧歌。”
欧歌恶向胆边生,又打了一巴掌。
“叫你不听话。”欧歌说,然后哼着歌走了。白先生有点哭笑不得。
拿来电动牙刷:“张嘴。”
有些粗暴戳在白先生嘴巴里,仔仔细细帮他刷干净呀,喂了口水,漱完口之后,把水吐在盆子里,又端了进去。
欧歌自己胡乱洗了洗脸,刷完牙爬上了床。
她的性格里,总有乐天的一面。奶奶说她记性短,不容易难过。她却觉得,生活本来就是苦厄和艰难,那么就多记住美好与善意。
所以欧歌才会那么执拗。喜欢的东西不多,要紧紧抓住。
白先生不说就不说好了,她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白先生。
除了开始有那么点愤恨,欧歌揍了白先生,觉得一报还一报,自己这波算不上亏。
就很坦然。
转身把腿搭在白先生身上,白先生转过身,摸着欧歌受伤的脖子问:“疼不疼?”
“疼啊,你要怎么赔我?”
白先生说:“你想要什么。”
欧歌想了想:“那件毛衣我可喜欢了,可是沾了血不能穿了。”
白先生说:“我赔你十件。”
欧歌把头缩进白先生怀里:“不用赔我十件,陪我一起逛街买一件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