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看着手心那枚琥珀戒指,沉思。
“哟,这不是咱们的辰妃娘娘嘛!”
江凌月正在心中琢磨,突然,听到不远处再次传来人声。
她转头一看,便见荷花池的亭子里,几个穿着金贵打扮得体的女子,正围立在另一个女子面前。
卫嫣。
卫嫣身穿一袭白色宫衣,她未施粉黛,神情憔悴,独自一个人坐在凉亭中,望着荷花池沉默不语。
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卫嫣失去了父亲,而母家的宗亲,以谋逆罪,被杀的杀,被囚禁的囚禁。
至于卫太后,这个卫嫣曾经在南楚皇宫最大的靠山,如今也被禁足在寿宁宫,成为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太后。
这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嫡女,瞬息之间,成了无依无靠的罪臣之女。
卫嫣过去性格跋扈张扬,谁都不放在眼里,在储秀宫的时候,她几乎将所有的秀女们都得罪了个遍,如今她这副光景,这些嫔妃们自然各个都落井下石,不肯轻易放过她。
“哟,辰妃娘娘,你出来怎么连个丫鬟也不带啊!”
“辰妃娘娘,您可是和惠妃娘娘并列妃位的,怎么穿得连我的宫女都不如?”
“惠妃娘娘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父亲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而辰妃娘娘……哼,她可是那卫家的嫡女,罪臣之女,如何能和我们惠妃娘娘相提并论!辰妃,见到惠妃娘娘,还不快行礼?”
“月人,不得对辰妃无理。”
这次开口说话的,是傅云浅。
傅云浅训斥了自己的侍女,转而对卫嫣微笑,“妹妹,外头天越发凉了,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前两日皇上新赐了本宫几匹江南锦缎,妹妹不妨跟本宫回宫,挑几匹去!”
月人急道:“娘娘,那江南锦缎可是难得得很,一年也就那么几匹,您怎么能随意就给了她去呢!”
“为何不能?无论她的母家如何,她都是皇上的辰妃!”
傅云浅说完,再次对卫嫣道:“妹妹,我们走。”
卫嫣淡淡道:“谢惠妃娘娘,我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
傅云浅:“妹妹这些时日忧伤过度,身体自然不适,本宫稍后请太医来,给妹妹把个脉。”
卫嫣:“不必惠妃娘娘劳神费心。”
“辰妃,惠妃娘娘这般瞧得起你,你竟三番五次拒绝她?”
“可不是,你以为你还能像曾经一样肆意狂妄吗?醒醒卫嫣,你的母家已经倒台了!要不是惠妃娘娘在皇上面前给你求情,你现在早就和你父亲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听到有人评论自己的父亲,卫嫣像是被撩了胡须的老虎,顿时炸毛,疾言厉色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末流的御妻,敢和本宫如此放肆!”
“哟呵,辰妃娘娘好大的脾气,臣妾只是说了两句实话而已,怎么,娘娘是觉得臣妾说的不对了吗?”
“卫嫣,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处境,我们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皇上这一个多月都没去过你宫里?你那霜云殿和冷宫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