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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知哪位客官能发现这前面四个字有什么相同之处呢?”琉璃收敛了下情绪,微笑道再问。

    “知道。”一名脸上带着一丝文雅之气的公子站了起来道,“前四个字都带了贝字旁。”

    “正是!这位公子文思敏捷,小女子佩服。”琉璃朝他粲然一笑,那公子便有些晕头转向,痴笑着坐下。

    “砰...”他的椅子却不知道被谁勾走了,那公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次引来满堂大笑。

    琉璃恨恨地朝白虎瞪去一脸,讨厌鬼,跑来这捣什么乱!

    白虎收回脚,假装没看见琉璃瞪过来的眼神。哼,他看不到看不到,琉璃对着不认识的公子还笑得那么亲切,对自己却那么凶,不像话嘛!

    自己还救过她呢!

    “哎,琉璃姑娘,你接着往下说呀,我们好奇得很呢!”常客丙道,这才刚刚引起了兴趣。

    “那么大家可知“贝”字通常是代表着什么东西?”琉璃只得再次换上和蔼可亲的那张皮,继续给大家拆解这些字。

    才一天没见,怎么她声音都哑成这样了?白虎皱起眉来,又看到身边的客人们稀稀拉拉的回应,心里一阵不悦。

    没关系,他识得字,这些人猪脑子,当然回答不上来!还是得他出马!

    白虎这般想着,便站了起来,上前两步。“琉璃姑娘,我知道。”

    “哦,是吗?”琉璃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公子讲来听听?”

    “贝,原指海边贝壳也。”白虎轻松地接过话来,代替了琉璃向大家解释这五个字的涵义。

    ...

    远在远古时期,在还没有发现世间上有金银的存在的时候,人类是以物易物进行交易的。但以物易物极其不方便,于是渐渐地,人们便用贝壳充当货币。

    从此,贝壳便成为了最早的货币符号,几乎所有与钱有关的字,都是贝字旁。

    除去以上的赌,贪,贫,贼,还有购,帐,贵,费,赊,贿,赂,赎,赚等等数不胜数,都纷纷证明着“贝”就是与金钱有关的。

    那么赌,贝者也。赌徒的心里只有赢,是不可能会有输的。他们只会记住赢钱那一刻心里的兴奋与刺激,那塞得满满的得意与满足感,难以接受输钱的心理落差。然而,现实却偏偏很残酷,赢得少输得多。

    “有赌不算输”让一众赌徒们红了眼似的前赴后继,掏光了身家,也输掉了妻儿,万劫不复。

    于是,这便是“贪”。“贪”是今贝组成,意思是只在乎眼前的利益,不去考虑后果。

    那贪的后果又是什么呢?或许会先赢几把,但如果不学会及时收手,那便会慢慢地再输回去,输光为止。“贪”便成了“贫”。

    贫者,分贝也。分了出去,输光了,也就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怎么办呢?自己的没有了,可是别人还有啊!于是赌徒的手便伸向了他人的口袋,这便是“贼”了。

    贼者,贝戎也。戎又可拆解为“戈”与“十”,“戈”为兵器,“十”为盔甲,都是包含了战争的意思。“贼”便是为了金钱而发起战争,引发暴动与伤害的人。明偷也好,暗抢也罢,总之逃不过锒铛入狱的命运。

    到头来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因此,需要“戒”,戒赌也。

    ...

    白虎娓娓而谈,将每个字解得头头是道,堂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除了琉璃。琉璃黑着一张脸被他晾在一边,脸上半分感激之色也无。话都让他讲完了,那她还讲什么?

    白虎毫无所觉,发表完长篇大论后仍邀功似地朝琉璃笑得灿烂:“琉璃姑娘,我说得可对?”

    “呵呵,对的,你都是对的。你开心就好。”琉璃挤出笑来。

    “可是我就有一件事不懂了,你们搞出这排场来不就是为了越多人赌越好吗?为何现在...”白虎不解地道,亲身向琉璃诠释了何谓“一根筋”。

    琉璃脸一变,低语一句:“别乱说话。”

    “哦。”他可能又做错事了...

    琉璃对在座的客人们露出一个笑脸,道:“呵呵,其实,我们无华楼之所以挂出这几个字来就是为了提醒下大家,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呢!大家可自行斟酌着下注,大家开心就好呢。”

    “原来如此,哈哈,这无华楼可真是个良心茶楼呢,就是不下注,来这里坐坐也是极好的。”常客甲道。

    “正是正是,我们陆续还会推出很多新品,欢迎大家每日上这儿来小坐片刻。那么,我还有事,就失陪了。大家还要点什么就唤声我们的伙计,不必拘谨。”

    完美地打了个圆场,她转过身去咬牙切齿地对白虎道:“臭小子,你跟我来!”

    ...

    “你特意过来拆我台的嘛?”将白虎带到后厨里,琉璃拆着腰,没好气地问道。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白虎诧然道,他明明是好心...

    “那你怎么跑出来把我要说的话都给说了?”净抢她风头也就算了,还提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我是听到你声音有些哑,猜想着你喉咙应该不太舒服,这才自告奋勇...你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这样便是。”声音越说越小,白虎脸上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来。

    她喉咙确实有些不舒服,昨天说话说多了,今天起床后便发现喉咙有些干疼。听他这样一说,琉璃神色一软,但心里的怨气未消:“姑娘让我对客人们说这一番话,是为了先礼后兵,将来他们因为赌而倾家荡产的话,我们无华楼也能撇清楚干系。”

    因为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到时就不能怨是她们无华楼害的了。

    “原来如此,是我没想太多,我错了。”白虎低头认错道,他最后那句话确实是有点不顾及场合了。

    “算了,你也帮了我。我请你喝奶茶。”琉璃努了努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不行,我是男人,怎么可以让你破费!我来请你!”白虎一听,也不低头了,昂首挺胸道。

    “噗嗤,臭小子,还男人。”琉璃失笑,对着他的娃娃脸,心里最后一丝怨气也消失了。

    “你怎么老叫我臭小子,我明明比你年长。”白虎嘴上说着,却紧紧盯着她的笑。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