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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个早餐,吃得像鸿门宴似的,漫长而又让人心惊胆战,胡途打心眼里心累。
不过胡途并不是怕了他们。他跟王品秋互相欣赏,互相喜欢,背后有撑腰的,身旁又有许多支持者,即使面对的是两座巍峨的大山,他们依旧无所畏惧。
王明春放下筷子的时候,没吃几口饭的众人的早餐就都吃完了。王立山几人怎么来的怎么走,忙他们的生意或者家务,顺便把王品言带走,给今天这事画了一个句号。
糟心的事暂时放在一边,胡途把注意力转到莲台空间里。
小曼已经把剩下的三个集合点和逃跑策略写清楚,字写得还挺漂亮。但这些消息对胡途来说已经没有用处,警察动手了,最后一个集合点有没有人他都不会去动,要是有人设置陷阱对付他呢,为了几个毛贼,不值得。只针对性地研究了一下逃跑策略,以后再抓贼,可以采取相应的对策。
可这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专门抓贼的,再说,真正善于抓贼的人对这些东西早就了然于胸,用不着多此一举。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怪一开始要问这些的时候,那老头一脸嫌弃,原来是这样。希望另一边有点收获,不然白抓了俩大鱼。”
另一边,周琼中慢悠悠的演示着做贼的技巧。他不着急把所有招式一下子亮出来,演示一招,便要小曼和王猛一起练习,在纠正两人动作的过程中,讲解这一招的细节。
动嘴比动手轻松,而且还能讲得更清楚。等演示完,再按照他的要求把视频剪接一下,变成详细的进阶版的动作讲演视频。这样一天都讲不了一招,酒喝了个七八两,胡途还不能说他磨叽。真个叫有本事的人,任性呐!
不过有一项胡途随口一提的工作,周琼中却做得特别认真,好似要当成事业一般,事必躬亲、一丝不苟,那便是品酒。这老头观酒色,闻酒香,再品尝酒的滋味,每一步都详细记录。
不过并不是亲自手写,而是口述录制,再交给小曼记录和整理,他这把年纪,书写对他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当然,为了最后的专业性结果,小曼整理完后会重新读给他听,他再改一些细节。
虽然这老头磨磨蹭蹭,不务正业,但不得不说,他的成果更有价值。而且这老头很聪明,把品酒工作做得好了,展现了品酒的能力,以后自然有他喝酒的机会,在这世外桃源醉生梦死的梦想便能实现。
胡途听了一会他嗅酒时的口述,确实有股专业范。不禁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这老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有这本事干什么不好,偏偏去做贼,真是个老不修,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也罢,只要你把我吩咐的任务完成,我就让你做我的品酒师。”
想要让马儿干活,肯定要先给马儿吃草,周琼中虽然狮子大开口,但是那要求还是要考虑的。“至于那些要求,也不是无理取闹,要是全都不给显得我太可恶,可都给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他打了一个响指,说道,“那就选择性地置办,锅碗瓢盆可以弄一些,房子的话,你们自己想办法。空间里有好多废土,也没空往外倒腾,倒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胡途取出莲台空间里的手机,写道:“先把盗墓贼的信息,再磨蹭,小心挨揍!”看着小曼紧张的反应,和周琼中沉沉的叹息,他得意地笑起来,心情无比舒畅,“这感觉,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笑眯眯地拿了车钥匙,胡途打开房间的门,在门口忽然撞见了王品秋。两人大眼瞪小眼,她欲言又止,问道:“你这是要出去吗?都快到中午了。”
“我正想去买点东西。”胡途说,“你有事可以先说,我晚点去也可以。”
“哦,那你先去忙,回来我再跟你说。”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说,怎么说,都还是问题。这会儿正好有个借口。但她脸上的神色分明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说的。
“你要说什么就说好了,说点事又不用多少时间。”胡途很纳闷,想着这件事可能和早上王立山夫妇的到来有关,便有着微微的急切,问道,“我买东西不急,下午也可以去。”事关终身大事,不急不行啊!
“我要说的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她说,“晚上你到我房间里来,我详细告诉你。”
胡途听到到她房间去,而且还“强调”晚上,心里忽然一阵激动,顿时愣住了。他想当然地认为她说的是他一直想的那件事,尤其注意到她脸上的白里透红,就更确定心中的想法了。于是便把她的欲言又止当成羞涩的意思,也不再追问。
出去的时候心里美滋滋的,头一直抬得挺高,春风得意。一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情不自禁想到了晚上,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可能情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买东西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粗略看些差不多的东西,便直接付钱。
他心里高兴,所以被人坑了也不在乎,反正总共也不过几百块钱,无所谓了。心里一直哼着小曲,走路时的脚步声,也都敲响着愉快的音律。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的追踪。
那人穿着军大衣,看起来四五十岁,个子只有一米六,腿脚不灵便,走路时一瘸一拐的,眼神像个萎靡不振的人,偶尔抬起头看向胡途的背影,眼睛却透露着一股精明的神色。
若是有人正好注意着他,看到他眼睛闪光的瞬间,必然会把他和普通人分别开来,辨认出他不是俗人。但大家显然都没有注意他,或者即使偶然间看到,也都没有在意。
胡途心不在焉地走,他则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胡途买了东西从商场离开,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电话的人也在附近,开着辆旧旧的货车,手机拿着个酒瓶,却没有喝。副驾驶上坐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麻溜地削着一只苹果。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放心,放心。”接电话的人挂断电话,他闷头喝了一口酒,对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喊道,“老孟,开始干活了。”
“我知道。”老孟便是副驾驶拿着水果刀的男人,他收起水果刀,咬了一大口苹果,慢腾腾地往后车厢走去。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必死之人走上断头台的时候,发出的认命的声音。</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