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蜘最后因为疼痛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而且还是被白鸠强制性的进入昏迷,只有完完全全的昏迷之后,他的身体才感受不到疼痛。
子鱼陪着赤蜘陪了整整的两夜,没有合眼,不停的哼唱着她记忆中的摇篮曲。
灵动的音符带着一种抚平疼痛的力量,让赤蜘在昏迷之中也感受到了这种力量,慢慢的陷入了更深层的沉睡。
子鱼不眠不休,两日两夜的哼唱着,不少人听到都鼻尖一酸。
就连燕轻语听到的时候也不禁的感觉疼痛。
造成一切的元凶,却像是完全的失去了下落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燕轻语不信这个邪,对方一定就在这个京城。
子鱼因为太累而眯着双眼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偶,那个人偶只有她巴掌大小,她瞳孔一缩。
直接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门口,燕轻语看到出来,“子鱼……”
子鱼完全没有理她,红着双眼朝着外面走去,燕轻语以为子鱼是太累所以要去休息,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追究,而是走进房间看看赤蜘的情况。
子鱼轻身一闪,离开了这个院子,身体在暗夜中快速的闪动,像一道道幽影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在京城的某个角落,子鱼突然听到了十分熟悉的旋律,她猛的转变的方向。
仿佛有个孩子在唱着童谣,声音带着一丝飘渺与阴诡。
可是子鱼却突然完全的改变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树影沙沙的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射下来,子鱼站在了原地,她闭着双眼,静静的听着,四面八方传来了十分阴诡的童谣的声音,她分不清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最后,她来到了一个荒弃的院子。
“嘻嘻……”
好像有孩童在欢乐的在地板上面奔跑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还有孩童嬉笑的声音。
“嘻嘻……嘻……”
子鱼顺着声音慢慢的走了过去,在阴暗的角落里她看终于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一道瘦小的身影,只到子鱼的腰部,静静的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脸上带着一张十分搞怪的丑角的面具。
“嘻……嘻嘻……你终于来了……嘻嘻……”
子鱼伸手捂着自己的头,她张了张嘴,突然惊觉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孩子,突然嘭嗵的一声倒在地上。
她的手腕上爬出几根天蚕丝,慢慢的缠上她的四肢,被拖到了那个孩子的面前。
戴着面具的孩子蹲下来,慢慢的拉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嘻嘻……姐姐……来陪我玩嘛!”
子鱼突然瞪大了双眼,她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姐姐……我好想你。”
……
自从子鱼离开之后的那一日开始燕轻语就发现子鱼不见了,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子鱼的下落。
皇宫中那个皇后的替身任务结束,子鱼可以休息,但她从来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哪怕想要休息也只会离开1到2日的时间。
更何别赤蜘重伤的情况下,她失踪三日了。
“子鱼依旧没有消息吗?玄蜂那里说子鱼失踪了,完全找不到。”燕轻语跟司煜城并肩坐在走廊边上,她愁眉不展。
赤蜘的解药还没有拿到手,子鱼又不见了。
“我的人也找不到子鱼的下落。”司煜城敏锐的发现事情好像有一些不简单,就好像有人在刻意针对燕轻语一样,先是赤蜘,现在又是子鱼。
燕轻语皱着眉心时感受到一双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眉角,让她尽量的舒展。
“燕子然到京城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见见他,能不能恢复你的记忆。”燕轻语说。
“我随时都可以,要不现在?”司煜城也有些迫不及待,他敏锐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准确来说是他上次绝情蛊反噬时有问题,中间透露着一种违和感,所以想尽快的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去找他。”
“好!”司煜城拉着燕轻语的时候站了起来,握着她软软的掌心,目光深情而柔和。
燕子然刚刚来到京城,所以是在一家酒楼休息,燕轻语跟司煜城过去的时候他刚刚从沉睡中醒过来,一脸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这么迫不及待?”
“能早些解开的话本君当然希望越早越好。”司煜城跟燕轻语走了进去。
“我跟你们算不上是信得过的朋友,你真放心让我催眠你?”燕子然靠在门边,目光露出一丝淡淡的玩味,他温润的目光夹带着说不清楚的复杂,还有一丝期待。
“你们应该知道摄魂术非常的危险,可以把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当成傀儡一样任意的指使,你们就不怕我动鬼君暗中动了手脚,控制你?”
司煜城伸手按着燕轻语的肩,他冷锐的一笑;“你可以试试,本君相信世上有摄魂术,但不相信有能当一个大活人当成傀儡的办法,摄魂术是邪术所以被人夸大其词,若是真能控制一个大活人变成傀儡,那么这种邪术早就被人争抢破头,而不是人人畏惧。”
燕子然目光轻闪;“不愧是鬼君,我会的不是摄魂术,而是一种催眠术,说简单点就是利用语言来引诱他人,若是意志力坚定的人是无效的,以鬼君的能力来说想要催眠你很难,你的防备心太重。”
“你的意思是说办不到?”司煜城皱眉。
“试试!”燕子然走到一边,把窗帘给拉了起来,然后对着燕轻语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
燕轻语点了点头,没把她赶出去算是不错了。
让司煜城躺在十分舒服的软榻上,“现在,你放松,闭上双眼,我们只是简单的交谈一下,我不会问你任何机密的事情,只想跟你谈谈关于燕轻语的一些事情,你们发生过的一些有趣的事情,甜蜜的事情。”
司煜城听话的闭上了双眼,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燕子然交谈着,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述说着自己关于燕轻语之间的一些往事,比如三生石上刻下的名字,比如跟她一起游湖,一起野外烧烤,一起看歌舞,听小曲等等。
燕子然不停的跟司煜城交谈着,让他的警戒心,因为燕轻语的事情放得越来越低。
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香味,可以让人昏昏欲睡。
燕子然充满引诱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你想想一年前,你跟燕轻语还不认识的一年前,你们没有见过面的一年前。”
燕子然看着燕轻语写给他关于一年前的事情,他接着说:“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但其实你们早就见面了,你现在应该全身燥热疼痛难忍,脑海一片空白,但你看到一个全身赤祼的女人,你走了过去……”
司煜城躺在那里,轻轻地皱着眉心。
“你一点点的走过去,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因为你不认识这个女人是谁……可是你却不得不碰这个女人……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不得不碰,只有碰了她本君才能活下来……这是母亲准备的人,又是她准备的人……”
燕子然:“为什么不得不碰?你生病了?对,你绝情蛊反噬了,你不得不碰这个女人,否则你会爆体而亡。”
司煜城:“对,本君的绝情蛊发噬了。”
燕子然:“绝情蛊为什么反噬?你是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听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司煜城:“本君……鬼君……鬼……信……信……一封信……”
燕子然:“什么信?谁写给你的信?那应该是一张泛黄的纸,你仔细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司煜城:“……”
突然,他紧紧的皱着自己的眉头,脸色瞬间苍白,神情不满的疼痛与扭曲,他猛得睁开了双眼,直接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一把掐住的燕子然的脖子。
燕轻语走了过去,握住司煜城的手:“你怎么了?放手!”
司煜城抬头,看了燕轻语半响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楚燕子然脸色青紫,他连忙松开了手。
燕子然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连忙后退,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失败了。”
司煜城紧紧的皱着眉心,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能感受到身体带来的一种疲惫感。
“果然……不行么?”
“你的警惕心太高,人的记忆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抹掉的,除非大脑受过撞击性的伤害,否则用药物暂时性的屏蔽不过是短暂性的失忆……我唯一能知道的是你绝情蛊反噬之前看过一封信。”
司煜城:“信?”
燕子然:“你说,鬼君,信,一封信!”
司煜城沉沉的想不起来这件事情。
燕子然伸手摸着自己疼痛的喉咙,他说:“你对我的信任值不够?哪怕有燕轻语她的存在你潜意识对我有了防备,再加上你失去的那段记忆应该特别的重要,你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所以防备心超乎异常的警惕。”
“这次不行的话,下次再试试,我需要跟你再多了解一下关于你的事情,这样编织的梦境才会比较真实,越真实的梦境越能让人放松,那几率也越大。”
司煜城闻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有机会找回失去的记忆。
“行了,你刚刚来到京城,休息好了就带甜儿出去走走,丞相府目前已经破落,你想回也可以回,没有人这会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新帝不比先帝,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懂得取舍。”燕轻语拿着手帕替司煜城擦着汗,一边说。
“确实要回去一趟,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父亲,一个无能的父亲!”燕子然揉着疼痛的脖子,正要走出去的时候,他刚刚在打开门,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杀意,身体快速的翻了几个圈落到了燕轻语的身边。
司煜城抱着燕轻语挥开射过来的箭,目光一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