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手指轻轻的一戳,口中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燕轻语猛得抬头瞪着不安份的司煜城,放开了对方的手。
“很痛!”司煜城微垂着眼皮,站在燕轻语的面前将手指伸到她的唇边,想要刚刚令他心动不己的吹拂,没有她用力的吹,此时手指觉得很痛很痛,痛到无法忍受。
燕轻语惊讶的听出眼前男人那近乎撒娇一般的声音,又觉得好像听错了,因为眼前男人静静的看着,根本就是严肃正经的诉着某件事实样,根本没有任何撒娇的意味。
刚刚大约是看错了?
“好像……肿了?”司煜城将手指被烫出水泡的地方呈现在她的在前,然后故意利用这些引起她的同情心。
燕轻语看着手指上面出现的好几个水泡不由的皱眉,不管怎么样刚刚是他拿走了烧得通红的茶壶,不然那滚烫的茶水与通红的茶壶就会飞到她的身上,最后被烫伤的也一定是她。
不逗他的话,他也不会慌乱的撞伤桌子……
燕轻语想了一下,最后在药送来这前轻轻的吹着司煜城的手指,司煜城这一次没有再戳她鼓鼓的脸,而是静静的看着,任由她细细砍着……司煜城如同石化的雕塑一样看着,脑海里划过之前身为司煜城时对她莫名占有欲,一直不明白为何看到她跟别人相处会觉得愤火焚心,然后愤怒的无法控制自己。直到现在的相处他才明白,原来心中曾经出一的怜悯,占有欲,嫉妒,怒火,都可以称为‘心动’!
原来……
是这样。
心因为这个丫头乱了。
会对这个丫头感到怜悯是心动了。
会因为这个丫头跟别的男人相处而愤怒,也是因为心动。
一心认为这个小丫头是自己的傀儡,不想送到九千岁的面前最后破坏曾经的计划,还是因为心动。
想到这个丫头前世是魔女燕轻语,为了一个男人万劫不复而嫉妒,依旧是心动。
利用幻魔军来威肋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永远的陪在身边,这种扭曲有欲,除了心动又是什么?
心因这个丫头而乱,因为她而动。
司煜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全身阴郁的气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不是看透松手,而是他本性恶劣而明白了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手下留情的原因,从而让他不再会明显的表露出对她的占有欲远离自己,反而会像猎人一样慢慢的撒网,让她被掳获,被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从上而下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丫头,司煜城眼底的光辉比夜晚的流星来得更加的华丽美艳,阴郁唳气与星碎潋滟纵横交错,华丽尊贵与漫不经心起起伏伏,明了自己心的司煜城化身为耀眼绚丽的网,将眼前这个瘦小的猎物囚禁在网中,主宰她的一切,霸占她的所有,让她的眼底只能看到他一个人,脑海里能乱她神绪的也只有一个。
心悸的目光粘腻火热,而燕轻语却完全感受不到,她为自己的玩笑而羞恼,反醒。
抬头时,司煜城眼底那焚尽一切的霸道火焰全部消失,依旧是慵懒如同狐狸一般的凤眸静静的看着。
燕轻语的心微微一跳 ,怪异的气息在她的面前轻扬,奇特的风在周身轻舞,她看到子鱼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放下司煜城的手,然后接过了药膏递了过去……
“你以为本殿有本事左手给右手上药?”司煜城眯着双眼,没有接燕轻语递过来的药,而是后退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燕轻语看了一下,微垂着眼皮;“那臣女失礼了。”
拿着药膏轻轻的涂上司煜城的手指,冰冰凉凉的,不过司煜城能感受到的反而是她柔柔轻轻的指尖,晶莹的手指透明可以清楚的看到血管,比玉还要更加的清澈,让他想要把这双手尽情的握在掌心,把玩。
舌尖漫不经心的轻舔着干涩的嘴角,司煜城眯着双眼盯着那支手指的目光太露骨,燕轻语虽然看不见,可是身侧的子鱼与暗中的赤蜘都能清楚的看到司煜城眼底的火焰,两人的心同时一凝,杀意四起。
觊觎主人,不可原谅。
主人是她的!
主人是他跟子鱼的!
两道心声同时响起,一根细针从暗中射了出来,而目光就是司煜城的眉心。因为燕轻语低头擦着药所以没有注意到凭空而出的银针,而司煜城却看到了,漫不经心的偏头躲过那根毒针,挑衅般的看着暗中方向赤蜘的所在,冷冷一笑,无声的开口:她是本殿的!
赤蜘眼中妖残血色蔓延,眼前男人光明正大的挑衅显然是知道他的隐身之处,那么这个四皇子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传言那般,这个四皇子有问题 !
赤蜘紧握着双拳死死的瞪着司煜城,他动不了鬼君不代表动不了一个四皇子,敢觊觎主人,绝对不会放过。
子鱼看着那根银针被躲过,抬手,轻轻的一踢,一颗石头因为内力快速的射向司煜城腿部穴道,桌下的司煜城漫不经心的抬脚,轻轻一踢,那颗石头被踢回了子鱼的方向。
子鱼侧身一躲 ,石头砸到身后的柱子里,深深的镶嵌在其中。
听到声音,燕轻语回头,子鱼挡在柱子前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不让她看到柱子里深嵌的石头。
燕轻语收回视线又看向司煜城的身后,那里本该有根银针的,可是被司煜城给收了起来。他挥袖将银针藏到指尖,看着她的视线微偏头:“多谢七小姐给本殿上药。”
“殿下不客气,说到底还是您救了臣女。”
司煜城眯着双眼:“那本殿也不跟你客气,三月后你将是本殿的皇子妃,此时唤你七小姐也太过冷漠,那本殿之后私下唤你丫头,可好?”
燕轻语愣愣的看着,丫头?好像……司煜城也是那么叫自己的。
“臣女并不是丫头!”燕轻语微皱着眉头,甩甩头脑中浮现关于司煜城的画面,想着他用一种极底高傲的姿态唤着自己‘丫头’时的画面,莫名的有些不喜。
她不喜欢司煜城用主人的姿态,也不喜欢他那一声‘丫头’,仿佛自己不过是他养的一个奴才,而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
不对待的身份只有掠夺与被掠夺,从来不会有感恩与好感,这就是燕轻语对司煜城没有好感的原因。
因为从相遇的时候开始,她与司煜城的身份就不对等,注定得不到她任何的好感。
“本殿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你,丫头!”司煜城感受到她的不悦,也明白来日方长,当下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找了一个理由离开,因为现在他有事情要做,比如墨青易!
动了他的丫头 ,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
同时,也不给燕轻语任何拒绝的机会,这个称呼也是司煜城对燕轻语的提示,有些希望她知道四皇子就是他司煜城,又有些不希望她改变现在的态度,所以这个称呼就是对她的一个提示。
也是他小小的期待。
司煜城在院子里待了大约一个时辰,也让整个丞相府知道了四皇子对燕轻语的重视,一个个对她更加的敬畏了。
太子殿下不惜舍弃太子之位也要娶她为妻,六皇子心仪暗恋茶饭不思,四皇子不介意外面的流言对她宠爱有佳……整个京城都知道有一位身残庶女受到了皇室的宠爱,其名声远超第一美人。
人们好奇,这个平凡身残的庶女有什么魔力能让三位皇子争破头?
在一片流言之中,燕轻语的生活越来越好了,燕寻对她的态度改善了许多,赏了她不少的东西,还打算让人重新修她的院子……对于这一切燕轻语都接下来了,在这个冷血父亲如同恩赐一般的举动中她不会有半分的心软,敷衍之后离开了燕寻的书房,来到了关押安氏的后院。
安氏现在过得很狼狈,因为荷姨娘掌家所以暗中派人使绊子,下手的幅度不大却能让安氏受到不少的折磨。此时的安氏早就没有了平时的尊贵优雅,双眼灰青的她在几个日夜中因为半夜的鬼影而无法安稳入睡,或者偶尔会有蛇爬入……偶尔猫儿一整夜在她身边叫春……不是**的折磨却给了安氏精神上的虐待。
当然这些好点子都是燕轻语‘无意间’露透给荷姨娘的。
安氏冷眼看着进来的燕轻语,眼神立马阴沉无比,自从被陷害之后她早就想明白是谁在陷害她,只不过对方准备得太齐全让她无法解释,才会吃这么大的一个暗亏。
“燕轻语!”安氏咬牙切齿,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平静,狼狈的她坐了床前抚摸着腿上的猫儿,语气平静的说:“你来做什么?”
“女儿来看看母亲!”燕轻语微微一笑,她最敬佩的人大约就是安氏,人够狠心,又能伪装,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不打算认输。
安氏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伸手轻轻的把玩着脖子上的那颗天眼佛珠,目光微冷:“是来看本夫人的狼狈模样?”
安氏无意识抚摸着天眼佛珠的样子被燕轻语看到了眼里,她的目光更加的愉悦了,眼底的幽泽一瞬而起,恶意在眼底化为实质性的火焰,慢慢的,一点点吞噬一切光明。
“母亲被关起来都能让我差点死于非命,真厉害!”
安氏抚摸着天眼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不 屑 微笑:“只要本夫人愿意,弄死你易如反掌,就好似当年你那下贱的娘那般生不如死。”
燕轻语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安氏的身边,身后的子鱼静立痴缠的看着她的背影,忠实着当着守护者。燕轻语来到了安氏的面前,伸手拿起她脖子上的那颗 天眼佛珠,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母亲觉得这颗天眼佛珠像不像人的眼睛?很美对不对?”
安氏的眉心一跳,眼前燕轻语的语气实在太惊悚。
燕红梅的眼睛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日夜挂在脖子上,就会开心?
“你到底来做什么?”安氏有些忌惮的低斥,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浮现,从计划失败她活着从皇宫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心慌不己,可是这个小贱人应该没有胆量直接动手。
燕轻语靠在安氏的身边把玩着那颗天眼佛珠,慢慢的说;“利用大哥的名义把我骗了出去,然后与太子殿下联合对我不利,母亲借刀杀人做得真厉害,只差一点点女儿我就会背负一切骂名被杀,母亲好手段。”
“你何尝又不是好手段?弄来一个小倌坏本人的名声,乱我家族产业,让端木荷发现了帐目的问题……”安氏的目光十分的平静,她虽然败了但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而且她极为的聪明,绝对不会被惹怒而乱心神。
“端木荷被你利用来对付我,她家世虽好可是脑子不太行,如果没有人帮她一把的话她绝对发现不了帐目问题 ,动我安氏一族的商铺你根本做不到,一定是端木荷暗中帮你的!”
“母亲简直太厉害了,什么都猜得到。”燕轻语拍拍手,目光一片赞赏,邪肆的光泽在眼底轻闪,她坐直身体幽幽轻笑:“不过有一点母亲猜错了,我跟荷姨娘从来没有联盟过!”
“不可能!”安氏不信。
“母亲会跟自己的棋子联盟吗?”燕轻语反问,唇角轻蔑的笑意不浅。
安氏:“……”
原来,端木荷在她的眼中只是一枚棋子,不配成为盟友么?
还真小瞧了这个小贱人。
“原来端木荷也中了你的计,梅儿的事情,那些被杀的奴仆,包括你还利用了我的儿子,对不对?”安氏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败才的恼羞冲动,她好像在平静的诉说着一切,平静的撕破脸皮成为敌人,平静的与敌人对质。
“母亲不也借着烟姨娘的手给我下药?噢,对,这双腿也要多谢母亲手下留情,没有杀了我而只是弄残我!”燕轻语轻轻拍着自己的腿,从原主的记忆里她只能知道有人背后打晕她然后醒来的时候腿就失去了知觉,借着那一点的记忆她能猜到摔断腿与被打断腿或者天生残疾的区别,一般的太医或者大夫都能查清楚,而原主的腿被认定为摔断却无人在意她腿上被从上而下的打断伤口,就能明白有人暗中指使了大夫撒谎。
能做到这个的只有当家主母安氏!
“没想到你能猜到这么多,燕轻语你真可怕!”安氏终于正视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人,从未想过她竟会是发此的妖孽,想到从燕红梅没有杀死她反而让她成功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丞相府的多灾多难,一切都可以肯定是眼前这个人的手笔了。
“母亲才最最可怕的那个人,谁又能想到温润如水的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们如此的残忍?燕红梅失踪您一点都不伤心,燕红玉勾引四皇子不成被太监侍卫轮,奸时您也根本不在意,女儿真的好奇您到底在乎什么?”燕轻语真的想不明白,安氏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的冷血,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对燕子然就格外的疼爱,难不成是严重的重男轻女?
“你那么聪明,可以去查!”安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突然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燕轻语的脸,目光带着一丝的回忆,“你跟你的死鬼娘真不一样,长得也不太一样,不过你很聪明也很心狠,这一点跟你娘非常的相似。”
“燕轻语,本夫人还没有输,别高兴得太早。当年能弄死颜珂,现在我也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你,不过本夫人不喜欢游戏太早的结束,这样的话也会显得太无趣。”安氏轻轻的摸着燕轻语的脸,语气自信高傲,仿佛她现在终于开始正视燕轻语这个对手,开始给予她对手该得的尊重。
安氏一直以来很神秘,神秘又普通,可是此时燕轻语却感受到了她话中的挑战味意,猛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勾唇:“母亲说到女儿心嵌上了,能让母亲认真是女儿的荣幸,不过在您正式开战之前这笔帐还是需要好好的算一下,是?”
安氏微笑:“当然!”
燕轻语伸手,子鱼从一刀的房间里找到一把生锈的剪刀恭敬的放到了她上,燕轻语一手握住了安氏的手腕,漫不经心的拿着剪刀夹住安氏右手上的一根中指,偏头,甜美可爱的笑眯了双眼:“母亲被关时手还能伸那么长,让我摔倒差点丢命,那么留下几根手指当做赔罪之礼,不过份?”
安氏的瞳孔一缩,她低估了这个小贱人的心狠手辣。
“你敢?”安氏咬牙。
可是她的话都没有说完,突然被人点了穴道,同时手指尖锐的疼痛响起时她猛得发出一声惨叫,燕轻语捏紧了剪刀,可是却没有剪断她的手指,毕竟这把剪刀真的生锈了,不锋利,但格外的折磨人。
安氏惨叫,咬牙,双眼微微的抽搐,额头上面满是冷汗。
被子鱼点了穴道她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她大声的叫着想要引起外面的注意,却不知道荷姨娘早就安排人守住了院子,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不由兴奋的颤抖着身体。
安氏的惨叫……真动听,真好听!
“啧,这把剪刀也太不锋利了,看母亲多可怜,生生的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燕轻语恶意的伸出舌尖轻轻的舔着唇角,喉间是对血腥的渴望,她用力的捏紧剪刀手柄,愉悦的看着安氏的惨叫,痛苦而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