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阳城,陆府内。
在一处地形宽阔之处,陆家族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按照周凡的吩咐,不得踏出去半步,就连吃喝拉撒都得在这里解决。
“家主,这靠谱吗?”有陆家族老望了眼立在上空的周凡,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除此之外,咱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陆修良叹了口气。
“左右也不过如此了,就让这位玉虚弟子试试又有何妨。”
陆修良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权当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万一医好了呢!
“”
转瞬,便已至夜幕时分。
陆家一部分年轻族人,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聚集在一处,玩着骰子。
“小小小”
“大大大”
一个个的,眼睛瞪的浑圆,盯着那骰盅。
“家主,这”一老者面显怒色,他平日里就是执掌族中家法,看到这一幕,怎能不怒。
“随他们吧,让他们发泄发泄也好。”陆修良摇了摇头。
这几日,可是让这些年轻人给吓得够呛,那种下一刻死亡便会降临的恐惧,时刻侵蚀着他们的神经,赌,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
“开开开”
庄家是一位消瘦青年,嘿嘿怪笑着,“都看好了啊,开!”说着,就掀开了骰盅。
“六六六,哈哈,通吃!”消瘦青年神色疯狂,非常迅速的一把将桌上的筹码揽了过来。
“再来再来。”消瘦青年此时双眸放光,看之竟有些扭曲。
在空中的周凡望着下方,神情无悲无喜,只是紧了紧手中的符篆,神念时刻关注着。
“六哥,今天你运气大涨啊,这是第七次豹子了吧,今天你可是大赚啊,小弟就惨了,输得精光。”旁边有人奉承道,“六哥,这个能不能借点给小弟我,你放心,等小弟回本了一定还你。”
“十三弟,赌场之上,概不借钱,这是规矩。”消瘦青年摇了摇头,很是干脆,“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压大还是压小”
“规矩,咱们就得遵守。”消瘦青年转过头来说教着。
就在这时——
那消瘦青年忽的一下就倒在地上,全身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干瘪了下来,成了一副皮包骨头。
旁边一众还在想着到底是压大还是压小的陆家族人见状,纷纷脸色大变。
恐惧、害怕、战栗不一而足。
“来了么!”远处的陆修良瞳孔一缩,看向空中的周凡。
“希望你不是在信口开河”
“来了!”
虚空中,周凡睁开眼,有一道厉芒闪现。
手中符篆悄然间捏碎。
“可否出来一见!”
周凡环望四周,口中轻吐,却响彻四周。
“你现在的作为,可不像是一个聪明人。”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一道道血红气息汇聚,凝聚成一道身形,与周凡遥遥相对。
正是无面人。
“周凡,我无心与你背后的玉虚为敌,现在退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无面人面孔直直的对着周凡,“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周凡语气轻佻。
“滚吧,我已经向宗门求援了,你再不滚,灰灰了去就是你的下场。”周凡神态轻傲,面色不屑,很是嚣张。
但此时周凡手心手背都是汗,心里紧张的一批,甚至隐隐还感觉有些刺激。
“你这是在找死!”无面人的声音更阴冷了。
眉心一道血芒绽现,一股恐怖邪恶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充斥在整个陆府中。
猝不及防之下,陆府所有人包括陆修良和那从未出面的老祖,身体俱都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这是生命层次的差距,生命本能的恐惧。
“啊”
痛呼声连绵不绝,所有人都抱住脑袋,低声痛吼。
周凡也感觉到有一股无形威压正不断影响自己的灵魂,好在他根基深厚,灵魂的强度远超同阶,抵抗力比同阶要强得多,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师叔,你要再不出现,弟子可就小命不保了啊!”周凡高声喊道。
光是这气势就这般惊人,自己恐怕是连一招都接不住,就得魂归真灵海了,还是把某个老梆子召唤出来保险些。
他敢肯定,某个老梆子正躲在暗处,暗戳戳的看戏。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我这不就在你身边吗!”羽景澄的声音在周凡身后响起。
“”周凡无语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羽景澄。
“羽景澄,是你!”无面人语气有些惊诧。
显然。
无面人认识羽景澄,或者说知道有这么号人物。
“呐,你看,你知道老道我的名字,而老道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方便的话,介绍介绍自己呗。”羽景澄摊了摊手。
“”
“石修贤!”无面人沉默了会,才开口道。
“嗯,好名字,好名字”羽景澄拍了拍手掌,干瘪瘪的重复着‘好名字’。
周凡在心里‘鄙夷’,这就是‘没文化’啊,肚子里没几句墨水,就算你是快要合道的大佬,也不一定有好文采。
下方,陆修良在听道无面人说出‘石修贤’这三个字后,瞳孔猛的一缩,面色有些惊疑不定。
“嗯,既然互相通报了名字,这对咱们下一步的交流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羽景澄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无面人,“”
“老石啊,你这样搞,我很被动啊。”羽景澄‘叹了口气’。
“羽景澄,你玉虚不是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吗?怎么,我的私人恩怨,你也要管?”无面人喝道,显然是有些忌惮羽景澄。
“这世间,恩恩怨怨多的是,你要报仇,我懒得管。”羽景澄摇了摇头。
“但这不是你滥杀的理由,那二十三县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你必须偿还,我说的!”说着,羽景澄已是满面怒色。
无面人一窒。
说不出话来。
“羽景澄,我无心与你为敌,不要逼我。”无面人直直对着羽景澄,“这崇阳城人口众多,咱们真要打起来,说不得全都要给我陪葬。”
“哼,就凭你!”羽景澄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
嗡嗡嗡
天地失色,原本五彩缤纷的世界蓦地被染成黑白二色。
陡然间,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和物,所有的所有,都保持着原先的动作,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