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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撕心裂肺的痛哭

    两人在医生办公室,突然萧南卿的电话响起,是值班医生告诉他,凌奾醒了。

    还没有走近凌奾的病房,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两人对视了一下,传进耳朵的哭声是凌小仙儿。卓銘修和萧南卿算得上是跟凌小仙儿一起长大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凌小仙儿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尽管凌奾长得美丽极了,她那种富有侵略性的美,很难让人忽视,可是在大院的孩子里面,特别是在他们这帮男孩子里面,大家都没有把凌小仙儿当做女孩看。

    他们从小就混在一起玩,招猫逗狗,爬高上低,都有她的份,不同的是,男孩子们在那里冲锋陷阵,而凌小仙儿总是跟在他们后面。

    就是这样,时间久了,大家都把凌小仙儿当做自己的“小兄弟”来看。

    在他们印象中,那个热情似火,永远都乐乐呵呵的凌小仙儿,从来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抹过眼泪。

    她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她好像就从来没有软弱过。

    当然,除了面对贺琛。

    每当面对贺琛,和面对有关贺琛的所有事情时,凌小仙儿就会变得战战兢兢,缩手缩脚,又紧张万分。

    凌小仙儿对贺老大的感情,是大院里面一个公开的秘密,大概是凌小仙儿这么多年一直太过执着,而且她看贺老大的眼神,总是那么火辣辣的。

    刚开始,大家都取笑凌小仙儿,虽然她的性格是个女汉子,可是她总归还是一个女孩,她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贺老大,一跟就跟了这么多年。

    可是慢慢的,大家都被凌小仙儿的那股执着劲儿给折服了,所有人都认为,如果贺老大跟凌小仙儿在一起,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凌小仙儿的眼睛里,还有她的心里,只有贺老大一个人,只要有贺老大的存在,凌小仙儿看不到其他人,甚至看不到她自己。

    他们中间的曲曲折折就像小说一样,总之那些人们以为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曲折,几乎都出现在他们相遇的过程里。就算这样,两个人也分隔了那么多年。

    最后,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有他们两个清楚。

    总之,当初大家以为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就在大家都为他们惋惜,以为他们就此错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又突然宣布,他们要步入婚姻殿堂。

    那场喧闹的喜宴,宾客的喧哗声,还在耳畔,所有人都为这对郎才女貌的夫妻的结合,拍手称赞的时候,突然间,两人的关系就降到冰点。

    现在的场面,不是关系恶化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听到凌小仙儿的哭声,像是发泄一般的哭声,全部都是苦。那一声声哭泣中,全部都是苦涩的让人心颤的悲伤。

    站在门外的所有人,听到里面那个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女人,一声声用眼泪和心酸泣出的悲痛,都忍不住伤心难过。

    贺老大站在病房门口,他经过刚才的“激烈交战”,尽管脸上带着伤,但是依旧像座山似的,笔挺站立病房门口。

    他没有走进病房,却不是他不想进去。

    凌家的老大,像座铁塔一样,矗立在病房门口,两个旗鼓相当的男人,为了病房里面的那个女人,一直胶着着。

    贺琛抬步想要进去,可是凌家的老大,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贺琛不禁皱起了眉,可是凌家的老大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经过刚在的冲突,现在凌家老大已经冷静下来,可是他冷若冰霜的脸,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贺琛,你现在离我妹妹越远越好。不是我不近人情,你自己拍着良心想想,我妹妹这么多年,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可是你,除了带给她无尽的伤害,你还有什么给她?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你就离开她。”

    凌家老大走上前,一看见贺琛的脸,浑身的戾气就爆发出来,他伸出手揪住贺琛的衣领。

    “你看看我妹妹,刚才,她的孩子没有了,这就是你待她的结果。现在是孩子没有了,是不是你还要等她的命都赔给你才算结束?我告诉你,我今天就专政一回。凌奾是我凌家的人,以后,你还有你们贺家,都离我妹妹远远的。”

    说完凌家大哥转身走进病房,在贺老大的面前,是一扇关闭着的病房门,还有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贺老大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刚才跟凌家老大发生冲突的时候造成的,还是他内心的痛苦,让他变得双眼通红。

    总之现在的贺老大,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气,他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僵硬的站在病房门口,就那么一个动作,固执的执行自己的命令。

    贺夫人红着眼睛走到萧南卿面前,“阿卿,你跟阿姨说说,奾儿的情况到底如何?”

    凌家和贺家的好些人都聚在病房门口,凌家的人因为凌奾的缘故,埋怨贺琛,连带着贺家的其他人也不受他们待见。

    “伯母,凌小仙儿的情况不太好。”萧南卿斟酌着,还是将凌小仙儿的实际情况告诉给贺夫人。

    听了萧南卿的描述,特别是说到,今后就算是好好的调养着,凌小仙儿要再次怀孕,也难度非常大。

    听到这里,贺夫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尽管她用力压抑着,可是哭声还是从嘴边溢出来,“造孽啊,早知道就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奾儿,我们贺家对不起你。”

    萧南卿的话声不响,可是站在不远处的贺琛还是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

    “砰”的一声,是贺琛一拳砸在墙上,用力过猛的结果就是,一拳下去,他的大手鲜血淋漓。

    贺夫人走过去,忍不住埋怨,又舍不得儿子,她拉起贺琛受伤的手看,又忍不住在他身上用拳轻轻地砸下去,“你看你干的好事,怎么办,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贺夫人哭倒在贺琛的肩头,萧南卿去护士站,找了些包扎工具,把贺老大受伤的手包扎好。

    卓銘修站在贺老大身后,想劝却不知道如何劝。

    “阿修。”还是贺老大首先开口,“你帮我把我妈送回去。”

    “那你?”卓銘修知道现在的情况,贺老大肯定会在这里守着,就算是凌家人不让他进去看凌小仙儿,他也一定会守在这里。

    “我在这里,你帮我把我妈送回去,现在。”贺琛说着话,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看向病房的方向。凌小仙儿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可是那种声音不大,却哽咽的无法控制的语调让人知道,她不是自己止住了哭声,怕是刚才的一通痛哭,已经让她消耗了所有的力气。

    果不其然,病房里面只听到一阵呼喊,“奾儿?奾儿?”

    接着,凌家大哥猛地从病房里冲出来喊医生。

    正在门外的萧南卿马上冲进病房,就在萧南卿开病房门的当口,贺琛第一个冲进去,卓銘修扶着贺夫人,一眼就看见那个躺在病床上,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凌小仙儿。

    那天的情况异常混乱,最后卓銘修送贺夫人回军区大院,萧南卿在医院守着,还有最后被凌家人赶出病房的贺老大,据萧南卿说,贺老大那一夜一直站在凌小仙儿的病房门口,一步都不曾离开。

    卓銘修将贺夫人送回家,一路上就听贺夫人说,“真是作孽,说贺家对不起凌家。”贺老大和凌小仙儿的事情,具体如何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现在,还搭上了贺家和凌家。

    如论如何,卓銘修都为他们两个可惜,他还记得,在贺老大的婚礼上,漂亮的像朵鲜花的凌小仙儿,站在贺老大的身边,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登对。

    这样的一双璧人,如果没有走到最后,所有人都为了他们可惜。

    卓銘修的车在军区大院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老首长家的门口。

    最近事情很多,来大院的机会少了,老首长没有直接打电话给他,可是他把电话打到了卓夫人那里,他还直接打电话给卓城远,说他教的儿子,一点都不孝顺,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去看看他这个老头子。

    接到老首长电话的卓董也着实委屈,卓銘修那个臭小子,连他这个亲爹都不回来看看,如果不是在远景开会,他都见不到那个臭小子,上次他过生日,在家住了一天,从那以后,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是卓董听着老首长的教训,也一个字都不能解释。老首长的抱怨,他全部收下,转身就跟卓夫人抱怨,说她的好儿子,又让他这个老子,替他听埋怨。

    卓銘修走到老首长院子门口,站在门口的警卫员刚要汇报,就被卓銘修拦住。

    他独自一人走进去,还没进门,老首长的声音,就从大门内传出来。

    “你说说那个臭小子,他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前段时间,还能带着穆丫头,常常回来坐坐,陪我们两个老的吃顿饭,现在倒好,他先把穆丫头弄到什么大草原上去了,他自己又玩失踪。我就不相信,这个地球没了他,还能不转了?”

    老首长越说越气,连从大门进来的卓銘修都没看到。

    老夫人倒是看到了卓銘修,看着卓銘修向她摆手,让她不要说话,老夫人也笑着看卓銘修的行动。

    老首长背过身去,说到生气的地方,手里的拐杖被他用力敲在地上。

    卓銘修背着手,学着老首长的样子,跟在他身后。

    “你说说这个臭小子,你说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把老子放在心里?否则,这媳妇儿也弄得那么远,他人也不来,你说,他是不是诚心的?”

    老首长说着转过身来,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卓銘修,卓銘修不仅看着他,还饶有兴趣的点点头。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老夫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想看看这个老头子,还有什么话好说。这个老头子现在是越来越倔,想让卓銘修过来看看,硬是拉不下面子给他打电话。

    他说,要让那个臭小子自觉自愿的过来,要他打电话,好像是求着他一样,那可不成。

    看到卓銘修的老首长,一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他把架在头上的老花镜戴在眼睛上,看了卓銘修半天才绕过他,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开口。

    “呦,这不是卓总吗?卓总日理万机的,怎么还有时间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年纪大了的人,就像是个孩子一般,卓銘修听了老首长的话,也忍不住笑了,“那是,我可真是日理万机,要是我不忙着干活,万一地球不转了,我可对不起全世界人民。”

    老首长本来绷着脸,想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被卓銘修一打趣,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老夫人早就拉着卓銘修坐下来,嘘寒问暖的一阵嘱咐,还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卓銘修好半天,看他没瘦,气色也好,这才放下心来。

    老首长和老夫人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他们准备吃的点心。

    看着那点心,卓銘修感觉有些眼熟,原来,穆青橙没有去呼伦贝尔的时候,她过来看老首长,总是喜欢被他们带那种点心,她说那种点心不甜,很适合老年人吃。

    现在她人在草原,这种点心有不能多放,卓銘修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想念穆青橙,看什么东西,都好像跟她有关。

    老首长自然是看到了卓銘修的眼神,看他盯着桌上的点心发呆,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看什么看,又不是你买的,人家穆丫头,人在那么远的地方,还惦记着我们,她可比你强多了。”

    “青橙?是她买的?”老首长的话,真的让卓銘修摸不着头脑了。

    “是青橙,在她离开之前,就过来看我们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她要去当支教老师,她那次来,说自己帮我们订了几个月的点心。那家店是不送货的,是穆丫头自己订了快递,定期去他们那里取,然后送到大院里来。让穆丫头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