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要转头离开,宫殿紧闭的大门突然开了。
一个老太婆探出脑袋来说:“锦绣十里,百花阁,上玄月,老松树。”
说完,吱扭一声,大门关上了。
锦绣十里,百花阁,上玄月?老松树?
锦绣十里绮霞听说过,那是汴州的风景名胜,离京都不远。
百花阁大概就在锦绣十里里面。
可是上玄月、老松树又是什么意思?
肯定与找到青霍有关了。
姚贝性急,拉起绮霞的手踮脚就飞起来:“不管它,姐姐!先找到锦绣十里再说!”
锦绣十里不难找,可是找来找去,却没有百花阁这个地方。
两个人蹲在一个小山坡上犯了难:怎么才能找到百花阁呢?
姚贝说道:“姐姐,那老婆子不会记错吧?”
绮霞摇摇头:“不会。你别看那婆婆老,她可是个奇人,她的名字叫做金石花,擅制金石印鉴。据说她的眼睛里藏有一把银针一样大小的刻刀,可以为宝器镌刻印鉴,此行当里,普天之下,她为第一。”
“那她怎么认识的青霍?”姚贝好奇的问。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和青霍赌斗,青霍轻而易举的从她的针眼里钻了过去,自此,她便追随了青霍。”
“哦,原来如此。”
“上玄月,老松树,百花阁。”姚贝眼睛一亮:“咱可以先找到老松树啊!”
绮霞说道:“今日是初五,还得有两天才是上玄月,先去找到老松树也好。”
“啊?还得两天?这这不会出什么岔子罢?”
“应该没什么问题,青霍是昊天上神,不会那么轻易被迷惑的,他有定力。倒是妹妹你,离开魔界那么久,不抓紧回去看看?不然老太太捉急,你以后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姚贝点点头:“也好。姐姐,就拜托你去找老松树,我们后天还在这里汇合,小妹去去就来。”
说罢,化成一股清风,不见了踪影。
绮霞自去找那颗老松树不提。
青霍这两天过的是如坠香风美雾里。
阿紫真是让人陶醉。
这女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关键是还泡的一壶好茶,烧的一手好菜,熬得一钵好汤水。
这百花阁里,暗香缭绕、装饰华美、器物纤巧,是一个元湖娘娘送给青霍的一处行宫。
他倒不大来这个地方,自己是个粗人,又没有女人可以藏娇。
只是前日,携着阿紫欲到府邸去,到了门口她又不进去了,说:“这个地方金光耀眼,让她十分不安,不如换个地方。”
说换就换,他觉得这个地方她一定会喜欢,便携了她来这里居住。
这几天过得。
他觉得自己头几十万年都白过了。
那都不是人过得日子。
是鸟过得日子。
只有现在这才叫做齐人之福。
“神君,你尝尝这个甜汤可不可口?”
阿紫端着一只青玉做的碗,要喂青霍糖水喝。
“我自己来。”
“不!我喂你。”她执意的端着碗不撒手,舀一匙浓稠的汤送到他口边。
青霍只好张嘴接了,甜甜的,黏黏的,是香芋丸子汤。
“好吃吗?”她细声细气的问。
“好吃。你做的什么都好吃。”他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弯月牙儿。
“我在汤里放了百合、薏米、芡实、冰糖,细细的熬了一个时辰,粘吧?糯吧?”她歪着头眨着眼睛问青霍。
他的心立刻酥软了。
不光酥,还痒。
这几天痒的他心里发慌。
这个女人就像一颗煮的恰好的溏心荷包蛋,嫩嫩的,滑滑的,冒着热气。他真想一口吞了她,好一解自己万年的饥渴。
可是他舍不得,只是看着她浑身的滑嫩娇软,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液。这样就够了。
自己是个童子身。
娲神交代过,要守着这具童子身,方能百邪不侵。
他还没有迷糊,知道还有大业未完成。
但是眼前这个荷包蛋太诱人了,他烦躁的撕开自己的领子,让身上的热气能够透出来一点。
要是能咬上一口,那白白的蛋皮一下子破了,鲜嫩的蛋黄想流不想流、有些腥味又十分鲜香,这可是最好的美味啊!
“神君。”喂完了一碗汤,她柔软的身躯一下子偎上来。
“别叫我神君,阿紫,叫我青霍。”他用手环住她香软的身子。
“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您是神呐!”
她喃喃的:“您是我心里无所不能的神。”
青霍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似是有万丈金光烘托着自己,身上的神识完全觉醒:对,我是一个神无所不能。
他抱起身躯酥软的阿紫,把她轻轻放到自己的乌木大床上,鲛绡红帐,明珠暗垂,美人*。
“睡个中觉。”他说。
然后重重的躺下,转过身去。
鼾声乍起。晃都晃不醒。
美人在他身后气得捏紧了粉拳。
绮霞终于在山后园林里找到了一颗老松树。
这诺大的园子里什么树都有,桃树、杏树、杨树、柳树、合欢树、芭蕉树,还有黄槐、青皮木棉、垂叶榕、桂花树。都是成片成片的栽,花团锦簇、十里锦绣,纷纷扬扬,好不热闹。
独独就这么一株松树。
千年老松。
孤伶伶的自己站在一片光秃的山坡上。
初七日。上玄月。
月亮像个弓子一样挂在天上。
姚贝和绮霞就坐在松树下等。
面朝着开阔地。
月上中天的时候,忽然,姚贝觉得自己的眼前晃了一下。
“姐姐!你看!”她用手指着前面。
绮霞也恍然了。
前面竟然是一片楼阁。
莺飞燕舞,月影婆娑,轻纱微漾,三五座精巧的云楼出现在视线里。
“这肯定是了。”绮霞轻轻说道。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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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已在他面前缓缓解开了衣扣。
雪青色的华菱纱襦袄从肩上褪下来。
她里面竟然没穿亵衣。
什么也没穿。
就那么一层皮,出溜一下子滑下来,衣裳堆在她光洁的屁股后面。
青霍看傻了。
光着的女人竟这样好看。
她的身体像山丘一样起起伏伏,连绵的山丘,隐秘的丘壑,引得他真想进去一探究竟。
黑瀑似的头发也放下来,披在滑腻的背部和弹软的臀部后面。
屋里安静的让人发慌。
只听见青霍那颗小心脏‘汩汩’的跳动声。
他狠命咽下了一口吐沫。
这个荷包蛋我吃定了!
突然,一道金光照在阿紫身上。
她光洁的皮肤突然扭曲、爆裂,拧成一长段弯绕的树皮。
“不要!”她大叫,声音嘶哑皴裂,挣扎着透出绝望。
“紫藤精!你害人无数!今日就叫你伏诛!”绮霞手里举着菱花宝鉴,对紫菱仙大声喝道。
青霍赫然惊醒,原来原来自己险些中了圈套!
他脸一红,便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床上的树藤,烦恶的摸了摸胸口。
“姐姐,这个妖精最是阴狠!不要留活的!”姚贝恨恨的道。
“不要!不要!神君!救我!救救我!”她的美艳的头颅还在藤枝上呼号,不肯现行。
青霍扭头走出去,不肯再看一眼这惊恐的场面。
绮霞念动咒语,那根树藤立刻燃烧起来。
美艳的头颅无力呼号*,渐渐地,渐渐地消失了踪迹。
那一汪春水似得大眼睛,也浇不灭这雄雄真火,她被烧成了一堆灰,扑在那条鲜艳的床单上。
仔细看,床单上的彩蝶翩翩欲飞,炽烈的火焰竟然没有损毁一点上面的绣线,花朵还是开的那般娇艳,枝蔓还是那样清翠缠绕,只是粉红漂白的茜罗纱单子上,铺了一堆细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