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道观里,见老道房中灯已熄灭,想过去瞧瞧墨隐睡了没有,刚才发生的事儿绮霞不想瞒他,给他说一声儿,第二天事发了也好有个对策。
她仍化作风儿绕到墨隐门外,见里面灯火通明,似是有两个人在说话。
“君上,这八字属阳的男子好找,八字属阴的女子却不好找。”
她看见这人说话时头一直在动,那映在窗上的影子竟然是个鸟头!
“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吗?”是墨隐的声音。
那鸟头低下来:“是属下搞错了。”
“搞错了!”墨隐的口气稍微加重,随即又淡淡的道:“你觉得本尊可以原谅你吗?”
鸟翼长老躬身说道:“请君上恕罪,我不敢欺瞒君上,那个女子的生辰差了一个时辰!”
“就是一分也不能差!”
“是,只是这国有个风俗,生男孩要大肆庆祝,把八字和胎发放进锦盒里挂在梁下;生女孩却是偃旗息鼓,能有个名字就不错了,别说记得生辰八字,却是连活了几岁都是估摸出来的,这里的女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那,让墨心想想办法,他是国师,比你好办些。”墨隐道。
鸟翼长老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这墨心老道他。”
“什么?”
“他只怕是另有他心哪!”
墨隐寻思这墨心乃是自己一族的堂兄,跟随父亲多年,不该起什么歪心思。只道:“你说!”
“墨心他前几日才会了赤云山的霞光老道,这老道在墨心屋里吃了两枚果子,”鸟翼憎恨墨心这次果子熟了自己一颗也没捞着,眼看着就没了,“这墨心一心想登仙籍,频频与上仙会晤,怕是起了脱离魔界之心啊。”
墨隐听了微微一笑:“待我事成之后,你等都是魔尊圣仙,用得着这样心急吗?”
鸟翼连连点头称“是。”
墨隐道:“你只需盯紧他就可以了,量他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要修仙便修仙,要访道便访道,只要不耽误我的事儿且由他去!我看他拜这三个老贼头儿是拜糊涂了!”
鸟翼躬身进言道:“墨心他忘了君上的初心啊!老魔尊的血仇还未报,我们供奉这三清只是为了迷惑他们,谁知这墨心不识君上的苦心,却在这里修仙了道,真是妄为墨家子孙!
墨隐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你去和他把这件事办好,不要急躁,一定搞清楚时辰,否则误了我的大事!”
“。”
“你去吧!”
鸟翼诺诺退下,一转身悠忽不见。
绮霞见那鸟头走了,一伸手推门进去。
墨隐不成想这个时辰她还没睡,竟然在门外偷听,不禁大怒。
按理儿说这墨隐的耳力是能听到屋外的动静的,一则是今天喝了点酒大意了,二则绮霞这化风儿的法术是紫翌教的,委实是与自然的风没什么区别,他听不到倒也不奇怪。
“你竟然偷听我谈话!”墨隐怒道。
这女人可以宠,不可以惯;不能做的事情一次也不可以,否则是要坏大事的。
“我不是有意听到的。”绮霞也冷面相对。
墨隐想知道她听了多少,就问:“我不过处理点公事,你就找来了,没什么事吧?”
绮霞看着他的脸色有点发青,问道:“你要这阳男阴女的做什么?还有你要做什么大事?”
“我,不过是学了点阴阳术,想找这男女来看看,问问,”墨隐拿眼睛盯着她:“我一个魔界至尊自然是要干大事的,每天都在干大事,你说我身边处理的有小事吗?”
绮霞有点狐疑:“真的吗?我听你说什么事成之后,究竟是什么事?”
墨隐呵呵干笑了两声:“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我在俊稷山收伏了几个魔头。要论功行赏。”
“哦,”绮霞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好些话儿自己也是恍恍惚惚没有听的真切,但愿他不会骗自己。
随即口气有些缓和下来:“你可莫要骗我。”
“我怎会骗你!”墨隐看她神色缓和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到床边坐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绮霞看见是一个罗盘和几本阴阳相术的书,“你怎么学起这个来了?”
其实这书和罗盘是墨隐随手变化的,拿来欺骗她相信。
“这是道学的一种,学来也是有用的。”见她嘿然不语,知道是相信了,看来只不过听了那么一星儿半点的不妨事。
“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他握住她温软的小手,调笑道。
“我,我做了一件事。”
绮霞像闯了祸的孩子一般,脸突然红了,低下头嗫嚅道:“怕是这住持老道会生气。”
墨隐看她的性状,愈发觉得有趣可爱,只是奇道:“什么事这么紧张?说来听听?”
她就原原本本把姚贝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墨隐笑道:“是会生气,你放跑了人家的宝贝,价值连城啊。”
“那怎么办?”她瞪大了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墨隐把脸一沉,正色道:“不然把你留在这观里做苦工,权当还债。”
“要把我留下?!”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嗯,你先回去,明天我去跟住持商量商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