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耳朵就呼呼大睡,就算宋敏柔有心教育也不可能把孩子特意叫醒。坐在后面,宋敏柔连声叹气,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家伙就是故意的拖延时间,躲避她的教育。
容旭尧通过后车镜看着叹气的小女人越发的觉得好笑,在心里也羡慕耳朵,能让她无可奈何的人,大概只有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她能把这些关心和注意力再分一点给他呢?
两个人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22:00了,唐婉看见他们的时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去容家会被欺负,自己的小外孙会被嘲笑,毕竟,门弟之间的悬殊没人能改变的了。
“妈妈,耳朵已经睡着了,您休息,我去给他收拾”
“算了,给我,你们忙你们的”
唐婉接过孩子,就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做不到放下心胸百分百的原谅容旭尧,就他对敏柔做出的那一些事,没有一件是值得原谅的。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感受而让女儿为难。她是一位开明的家长,只要能对孩子好,女儿过的幸福,她这个做妈妈的也就放心了。只是,这次在s市,她还是隐隐不安。那些未消除的隐患,就真的安全了?
本来,两个人简单洗漱后已经要休息了,偏偏容旭尧接了个电话,临时去了公司。宋敏柔不放心,问了几句要跟着去。容旭尧告诉她没事,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她安心在家休息。宋敏柔想来也是,以前,他也经常临时外出处理公务的,也就没坚持。
容旭尧的车速非常快,他赶到公司也就用了10分钟。直达的vip电梯,推门而入,蒋天、云飞等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半个小时前,蒋天给容旭尧致电,rxy旗下的第三方产业在b市受创,一夜之间被政府以消防安全问题查封,限期整改,并且开出了巨额罚单。同时,连锁的餐饮企业被突击检查,目前,还在进一步处理。
“现在什么情况?”他烦躁的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吐出一口浓雾。她在身边,他总是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尽量的不碰烟支。
“已经证实是张勋搞的鬼,b市那边老五已经找了人,问题不大。现在棘手的是我们餐饮。他们买通记者进入了我们的后厨,制造了为证,指控我们的食品安全问题。视频内容很肮脏,现在已经送到了食品药品监督局”
“来得及收回媒体的那部分吗?”
蒋天摇摇头,目前,国内最大的几个官媒平台都被张勋把持着,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一定会大作特作文章,抽回来,已经是不可能。
“要不我们请我们的媒体来澄清?”
云飞在商业方面的头脑不如他们俩,他能想到的手段也就是打打杀杀,再不就是强硬的压制,只是,这并适合这次的事件。
“不行,这样会越描越黑。老百姓最爱看的就是曝光,明明你是白的,在他们眼里,你也是黑的,说不清”
容旭尧闭着眼睛,靠在大班椅上沉思了一会,头脑里飞速的运转着几个点子,恐怕,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以后,接二连三的事情会不断发生。海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谁能想到他们会对纪晓云下手呢,而且那么重......
“老三,让他们曝光”
“大哥”
“大哥”
对于这个决定,他们十分不理解。
“别急,今晚,马上联系出事餐厅的负责人,让他凌晨立刻去当地电视台等候,要抢在曝光的前一分钟做生命,自我检讨,以及曝光那位偷拍者信息。同时,所有能利用的媒体全部转发新闻稿,马上让企划部拟好材料,你亲自过目”
“是,我马上去办”
蒋天听了容旭尧的安排立刻就明白了,大哥这是要张勋作茧自缚,牺牲一个门店的形象,在公众面前自我检讨,树立整个企业的文化形象,增加公信力。那么,张勋再报道出负面的时候,顶多算上一个调味剂而已。
一边,云飞也去调查了那位记者,他不是善人,这样诬陷rxy旗下的企业,就是在和他作对。既然这样,他会按照自己的方式了解,想必,那位记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连夜作战,计划如期按照容旭尧的部署执行。除却资金受损,在名声上,他们赶到了张勋之前做好新闻发布会,各大电台、媒体直播,总经理直接致歉,言辞诚恳,也将被诬陷一事婉转道出,博得观众的认可和好评。等到张勋的新闻再出,却是,没有什么反响,还将主管的官媒部门牵连到负面中,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受到这么大的算计张勋不会就此罢手,一场以政治为主导的斗争持续进行着。容旭尧虽有把握化解,却不似之前那般果断。首先,rxy不能过多的,明面的涉黑,他的身份特殊,如果被抓到直接把柄,容氏集团会受到很大的牵连和打击。其次,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再次锋芒毕露,把敌人逼的太紧,他担心她的安全。虽然涉黑,道义这种东西却是骨子里带的,就像是他了解到的张勋,骨子里的小人。为了确保张勋不把胳膊伸到宋敏柔的身边,凡事他尽量弱化,以退为进,耗时自是不用说。等到一切稍微平稳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自从去了容氏老宅,表面上,白灵顺从了容老爷子的安排,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她每天都会定时的驱车前往,像以前一样宽慰老爷子,替他解闷。好似,宋敏柔这个人不复存在过,她大度的容老爷子都不敢相信,但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周,她知道张勋的行动,里应外合,rxy和容氏集团收了不少的创击。白灵取得了张勋百分之八十的信任,对于日后她的行动,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帮助。为了减少自己的嫌疑,她适当的离开了s市,再一次,回到了白家老宅,等待着一次不可失败的机会!
容旭尧回到宋敏柔那里时已经是后半夜,他悄悄的打开门,没有惊动屋子里熟睡的她,饶是如此,在他洗浴出来之后,她还是醒了。
打开灯,一双惺忪睡眼困的睁不开,在看到容旭尧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吵醒你了?”他掀开床边的被角,躺在了里面。夏天已经渐渐退出舞台,早秋的夜晚凉了许多。他把人带在怀里,熟悉的味道和触感,多么安心啊。
“没有,工作结束了吗?”她习惯性的向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环抱他的腰。这样的感觉,她也很安心啊。这几日,她知道容旭尧一直在忙,不敢打扰,那些心底里的担忧每次怂上心头的时候,心就像被抓紧再松开一般疼痛。他去了多久,她就失眠了多久。
“害你担心了,没事了”
容旭尧紧紧的抱着宋敏柔,分开之后是双倍甚至是更多的想念,她也是,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小脸儿已经贴上了他的胸膛,滚烫滚烫的。
原本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拥着她入睡,可是,她的呼吸一带吹过,身体迅速的起了回应。两个人的呼吸渐渐的加重了。等到她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已经衣不附体,两个人**相对。
身体上的渴望,心里上的需求,两个灵活融为一体,他们填补了彼此,灵魂相对合一,相拥而眠......
早晨,耳朵照例要跑到宋敏柔的房间,门怎么撞都不开,最后,小家伙急了,狠狠地拍打着。唐婉一看门口多了一双鞋子就知道容旭尧过来了,很识趣的把耳朵交给了杜俊辉,免得孩子一直在门口吵闹。
“唔~~~我好像听到耳朵叫我了”
宋敏柔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昨晚折腾的太久,以至于现在她还迷迷糊糊的。
“没有,睡,还早呢”
从耳朵第一下敲门他就醒了,清楚地听到了门外唐婉和孩子的对话。在确定孩子不会再找她时,他拥着她又进入了梦乡。
宋敏柔没有丝毫的怀疑,这也不怪她,容旭尧把厚厚的窗帘拉的密不透风,她还以为是晚上,天还没亮呢。
所以,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两个人在床上腻味了一会儿才下楼。宋敏柔有些娇羞的对着唐婉打招呼,再看到耳朵的时候,孩子一脸的怨气,别过头不看他。
额,她好像说过,今天要带耳朵去游乐园的。可是,这个点儿了,都怪容旭尧,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实在有些对不起孩子。
“宝贝,吃饭了吗?”
她把耳朵抱在怀里,小家伙又重了不少,她已经有些吃力了。
“吃过了,麻麻是骗子”
耳朵憋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宋敏柔看着心疼,不停的向孩子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容旭尧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在演戏,哪就那么容易伤心呢。可是啊,宋敏柔偏偏吃这一套,乐此不疲。
有时候容旭尧就在幻想,如果耳朵是他们的孩子多好?无论爷爷是真心的接受还是有其他目的,总归是自己的孩子他也有保护的**啊。偏偏,这个小绿帽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被迫诞生的,而他不得不为了她去接受这个孩子。虽然,耳朵并不是很讨厌,但这并不代表心底的刺是不存在的。大多数时候,他面对耳朵的耐心都不是很长,或多或少会有欺负的成分,尤其是她不在场的时候。但是,又有很多时候,他看到耳朵伤心,他又不忍心放任不管。绝对是属于那种护犊子,见不得自家孩子受一点儿委屈的那种。
因为容旭尧的回来,耳朵又开始忙碌。他喜欢这个蜀黍,即使经常被他欺负,他也觉得蜀黍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一个对他好的男人。他羡慕邻居家的小伙伴有爸爸,偶尔,他还会很傲娇的告诉大家,蜀黍就是爸爸,因为他是超人所以不能暴露身份。当然,这些事情家里的大人并不知情。
“哇哦,姥姥做的饭饭金香唉”耳朵拍着两只小手,嘴里塞得鼓囊囊的,明明可以说清楚标准话,却经常的蹦出极其搞笑的字眼。
“蜀黍,系不系啊?敲击好吃的对不对?”
“姥姥最棒了”
“耳朵好爱你哦”
......
唐婉听着小外孙一句节这一句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不枉费她付出的一片心血,从襁褓中抱到现在。笑着笑着,唐婉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浴火重生,另一个为了全家人的幸福剖腹取子,甚至是,夜半时分,精神失常。想想那些日子,容不得她心酸落泪,如今,应该算是熬出头了。
“妈,怎么了?”
宋敏柔像小孩子一样从后面抱出唐婉,趴在她的背上撒娇。耳朵笑她“羞羞”,她还不以为然,喋喋的声音,是他,从未看到过得幸福。
“傻孩子,妈是高兴的,看我的小外孙,小嘴儿多甜,也不知道随谁”
耳朵一听姥姥叫了他,立马扬起吃肉的小脸,笑嘻嘻的。宋敏柔下意识的说了句“随爸爸”。
这三个字,三个人三个理解。唐婉以为她说的是随宋建成,想了想就摇摇头,一点儿也不像。耳朵知道妈妈说的是爸爸,那就是爸爸,笑的更开心。而容旭尧在面色稍微变了变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他以为,她说的是刘子浩,想想也是,在那段岁月里,刘子浩确实比他能说会道,她还记得?看到耳朵,她会想起刘子浩?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酸甜咸辣苦,说不清到底是哪一种味道。
究竟爱一个人会到什么程度?可以包容情敌的孩子,可以包容她去想另外一个人,还可以为了她推翻所有的定论......想想,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夜晚,容旭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狠狠的在宋敏柔身上索取,一次又一次,累的她苦苦哀求,他依然不停。最后,她近乎晕厥,抱着她清理的时候,看着她身上一处又一处的印记,有些地方泛着紫色,他又很自责。这是做什么呢?不顾及她的感受占有,标记属于自己的印记,她又会怎么想呢?果然,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被早早定论,一旦先入为主,做的事情就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般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