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的大门敞开着,叶海棠进来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看到以往的守门的家丁,她原本是打算翻墙进去的,可现在看着敞开的方便的大门,她就决定自己还是不走寻常路了。一路到了自己的院子,叶海棠一颗心也就跟着砰砰的不规则的跳了起来。这次的牧府实在是安静的诡异,她只是觉得背脊发凉却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从哪里来的。
她在靠近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就在一门之隔,她停住了脚步,“看呢?所有人都抛弃你了,你就是一个怪胎,一个异类,你跟我们才是一伙的,人,你哪里是一个人类,我们才是你的同类,到我们的世界里来”
无数充满可怕的嘶哑的声音从自己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那犹如被人捏住了嗓子的声音高高低低,粗粗细细,好像是从无数的人的嘴里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叶海棠当即就楞在了原地,她的房间除了自己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怎么听着却是如此的诡异可怕。
“哈哈,怪胎,异类,你们说的对”一道熟悉的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在无数纷乱吵杂的声音里突兀的响了起来。“就是,你跟我们一样,不老不死,就连生你的父母都要用火直接烧死你,看看那些亲人朋友,都是狗屁”蛊惑的声音如此的温和,牧璃歌是控制它们的主人,现在的他因为最后一丝的坚持被叶海棠的不告而别击碎之后。
那些可以窥探人心的恶的魔物和死灵自然是趁着控制者最虚弱的时候反过来吞噬他。让他彻底跟它们一起通化了。如果没有了人的心和人的情感,那么牧璃歌就跟它们这些魔物没有什么两样了,天生就喜欢血腥的魔物被牧璃歌压抑了太久了,怎么好的一个机会它们怎么可能不尽情的诱惑他堕入它们的行列。
“杀,人类都是虚伪的生物,杀光了他们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几乎是贴在牧璃歌的耳边说道,那声音温柔至极,牧璃歌原本漆黑的瞳孔已经变得混沌一片,他嘴里喃喃自语,叶海棠就在此时却一把伸手直接推开了自己眼前的那一道木门。“牧璃歌”她大喊一声,在听见他重复了那一个杀字之后,叶海棠几乎就要跟着停止了心跳。
那个男人的真实实力她没有见过,不过,他会被关在石室里,一定也是有渊源的。等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叶海棠看着屋里的情景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她是一个不信邪的胆大的女人,可是也被眼前如果九层地狱的场景吓得呆愣原地。
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她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魔物和鬼物几乎就把她居住的这间屋子塞得满满当当的,那惨白的没有血色的幽幽的脸,有些拖着残破的血迹的尸体在地面上滑出数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双头并立的,如同可怕的变异的蛇神等等,叶海棠却在无数的魔物当中看见了半个身子已经被它们拉近黑色旋涡的牧璃歌。她当即就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符纸,朝着里面就冲了过去。
“牧璃歌,你快点出来”符纸的威力此刻正好就护住了叶海棠不被它们一下子撕成碎肉,“可恶的人类,不要破会我们的祭礼”蛇头吐着芯子,在空中喷出一道腥臭的绿色粘液之后就朝着叶海棠俯冲了下来,眼看着牧璃歌就要被它们拉近黑色的旋涡了,等牧璃歌再次从旋涡里出来的时候,他跟它们就是一体的了。
“滚开”叶海棠迎着蛇头张开的血口大盆,她扬起手再次扔出另一张符纸。她的修为没有精湛到可以直接秒杀了眼前的魔物,可仅仅让它们退开还是有的。其他的魔物和死魂一看到杀不出来的不速之客,立刻就调转了方向,一起朝着叶海棠攻了过来。
“牧璃歌,你再不清醒,我就要被它们吃了”叶海棠几乎就可以感觉都死亡的气息朝着自己的四肢百骸扑面而来,她那点修为要击杀成千上万的魔物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喊完拉着牧璃歌的上半身就朝着他的薄薄的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耳边似乎听见那个小女人在呼喊他的名字,牧璃歌微微张开嘴,就感觉自己的唇上似乎贴着温热舒服的触感,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那让他留恋的味道,就在下一刻,他混沌的没有眼神的焦距突然就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叶海棠那张秀气的熟悉的脸蛋,她的眼里映出他的影子。
“叶海棠”牧璃歌离开她的唇瓣,似乎在怀疑自己做梦中,“我的牧大人,就是我了,你在不收了这些魔物,我就要被它们吞吃了”叶海棠见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紧张的神情也跟着松了一下,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后背由符纸铸成的防护罩就被魔物直接击垮了。
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几乎就要将叶海棠整个人淹没了,她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似乎有无数道可怕的戾气朝着自己铺了下去。“定”牧璃歌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正在旋转的风车,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风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原本已经被拉进半个身体的牧璃歌却突然轻轻松松的从旋涡里腾空而出。他怀里抱着叶海棠,居高临下的看着满屋子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魔物和死灵。“都给我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虚空禁地”这是命令,牧璃歌的话音刚落,无数的残影再次被黑色的旋涡直接吞噬。
“你不是走了吗?”牧璃歌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是走了,因为我要出去办一些自己的事情,我办完事情也就马上回来了”叶海棠抬起头看着牧璃歌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怎么问。哈哈,牧璃歌几乎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怪异。
他笑的几乎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只是抿着的嘴唇显示出他的隐忍,“你都听到了”牧璃歌面无表情的问道。“是”叶海棠十分干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