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恨意。对你的仇恨!你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天子,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们今生就不应该做父女。我已经割脉取血,断绝和你的血缘关系了!”须臾充满仇恨对他说道。
“是吗?我差点忘了。是有这么回事。”昭明说道。
昭明说着,他转过身来看看须臾,须臾戴着黑色的面纱,满含悲愤看着他。
昭明白衣白袍,腰系玉带,看上去气质高华,神态恬淡。喝了一口香茗,淡然无事。似乎须臾这么悲惨的命运,和他也毫无关碍似的。
“七月,你真的打算把昆仑带走吗?”昭明问须臾。
“是。”须臾倔强地回答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布道,“我一定会带走昆仑的!我赢了!”
“不可违抗的宿命啊!天意难违!”昭明感慨说。
“天命如此!在你师祖把你救走的时候,朕就知道,我要输了。那时候,朕明明可以置你于死地,那个不祥的预言就会因此断绝。可是你的师祖却把你救走了!朕四次出手,杀你而不死,朕就知道:朕没有力量改变这个宿命了!”
“所以,你看到我晕倒在河边的时候,出手救了我。”须臾问他。
“是。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在那种情况下,还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所以,我毫无选择余地,救了你。”昭明叹道。
“你既然救了我,为什么还要害我?把我变成现在的样子?”须臾义愤填膺。
“朕还是不甘心。朕想试试,朕能不能有最后的机会?结果,朕还是失败了。”
“你承认失败了吗?”须臾问道。
“是。再强大的王权,也对抗不了真爱的力量。昆仑太爱你,朕没有办法阻拦他。”
昭明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哀。须臾简直有点同情他了。
毕竟,须臾带走了他全部的心血,带走了他寄托了十几年的王道帝业的继承者。他会心痛,他也会难过。
“儿臣给父王告辞了,父王保重。”昆仑对他施礼说。
昭明看了看昆仑和须臾,须臾看不懂他这时候的表情。昆仑紧紧拉着她的手,很快就离开了。
……
须臾脚步紧跟着昆仑,不由得想要回头看看宝座上,被昆仑抛弃的那位天子——
他依旧泰然自若,无动于衷。昆仑做出什么样的行径他都引以为常,毫不意外。
但是须臾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孤独。他是天子,至高无上的天子。他如坐云端,高高在上。但是,在那个无人能够触及的高度,
他多孤单啊!他只有一个人。
……
“陛下,王后娘娘不知道为了什么,死活要离开关雎宫,女御们都拦不住了。”一位宫里的文官过来回禀。
昭明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对文官说道:
“你们去给王后娘娘传个话,就是朕说的,七月的问题,朕会给她交代。让她相信朕。”
文官答应,回宫去回禀了。
昭明觉得自己很孤独。他一生的最爱要离开他,他一生的对手,也是最得力的盟友襄王,就在对面和他对峙。他的最重要的继承人跟着那个妖女离开了。
“朕现在,朕是一个孤家寡人了!”昭明感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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