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在这个世上最恨的就是那个人。女儿死了只有一个请求……离开那个人。娘,他是女儿的仇人……”须臾喘着微弱的气息,对王后娘娘说道。
“七月,别这样,七月……”王后娘娘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他用刀,女儿还能原谅他,他不该用毒……”
须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灰暗了。她的气息已经开始隔绝,身体不断抖索。须臾服用的药物起了效用,她很快就如愿以偿,死在自己亲娘的怀抱里了。
“七月!……七月!……”莫离听到她的娘已经情绪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后面的事情,须臾是真的不知道了。
……
莫离的心,如同被刀捅了一个大口子,殷殷鲜血喷涌而出。
“我的七月啊!”她痛哭失声,“你这个没命的孩子啊!”
七月还在娘胎里,那个仇视防风氏的、恶毒的太后娘娘就趁着昭明不在宫里,用白绫赐死莫离。莫离的二兄神武侯,当时负责京城防卫的,听到襄王报信,闯入王宫,在暴室里把脖颈已经严重受伤的莫离救了出来。
七月躲过了这一劫,可是因为自己的负气,胎气大动,在苦药水的陪伴下,七个月就早产,生下来连啼哭都没有力气。
勉强长大三岁多,被玉裳使者带走,八年不回。好容易回来,却遭到昭明这位亲生父亲的几次追杀……
莫离的心都要碎了。她能够听到心脏那个部位,碎裂一般咕咕作响。
莫离捂着心脏,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悲哀。
亲生女儿死在自己的怀抱里。而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最爱的身边人,孩子的亲生父亲!
……
莫离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回到了关雎宫。
紫陌女御看莫离脸色不对,问道:“王后娘娘哪里去了?怎么了?”
“七月!我的七月!没有了!”莫离傻了一样。
“王后娘娘,您说什么?”紫陌没有听明白。
“我的七月!没有了!被陛下的毒箭杀死了!”莫离大声吼了一声。
紫陌女御是个大善人。听说王姬竟然被毒箭杀死了,脸色发白,眼泪就流出来了,“这是真的吗?”
“快把东西收拾一下!”莫离说道,“不,有什么收拾的?当初我进宫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你收拾几件衣服,我们走!到凤凰城去!”
紫陌虽然哭,可是也不敢这么放肆。
“王后娘娘,这么走怎么行?还是要告诉陛下一声。”紫陌说道。
“告诉陛下一声,”莫离喃喃重复了一句,“告诉他做什么?是他杀死了王姬!是他杀死了我的女儿!是陛下!”
莫离说着自己去收拾衣服。在她的衣服上面,还有没有绣完的针线,那是给七月绣制的衣裳,现在也没有用了。
“七月,我苦命的孩子!你要娘怎么活!让娘和你一起做个伴吧。”莫离说着,痛哭流涕。
关雎宫里服侍的女御看到王后失态,痛苦不已,要收拾东西离开,赶快去禀报昭明。
昭明听说,赶快回到关雎宫,看到莫离失魂落魄,左左右右收拾东西,却不知道收拾什么东西。
“莫离,在做什么?”昭明轻言问道。
莫离看到昭明,眼睛红红的,说道:“七月呢?臣婢的七月呢?七月中了陛下的毒箭,已经死了!陛下满意了吧。陛下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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