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有点出人意料,昆仑竟然在百忙之中,亲自到兀竺国来了。
“你去见太子殿下。”公孙奥说着,他的眼神闪烁,竟然躲到一边去了。
这个喜欢逃窜的家伙!
不就是违背了周礼吗?至于那么害怕吗?
须臾走出殿宇,看到昆仑在远处宫苑那边站着,等着她。
“太子殿下……”须臾给他行礼。
他犹豫了一下。他可能在犹豫他怎么称呼须臾。最后开口说道:“王姬!”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须臾。
一下子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了。
“王姬,我有一些话,不能不说!”昆仑沉痛说道。
“太子殿下有话,随便说好了!”须臾说。
“是你在源江上游建坝泄水,用洪水冲击祝其国的吗?”昆仑问道。
“是。”须臾并不否认,坦诚说道。
“按照周礼,诸侯之国交战,不能壅泉。你懂不懂?”昆仑问道。
“臣婢山野之人,不知礼。”须臾说道。
“王姬,你现在是王姬,代表天子。你怎么能说你不知礼呢?”昆仑说道。
“两国交战,只有胜负。胜负不决,定然会有冲杀。冲杀也要死人的。况且这是叛贼,还讲什么礼?”须臾辩解说。
“王姬,礼法是大周的根本。孤为太子,怎么能够公然违背礼法?这样取胜,胜之不武。你知不知道建坝壅泉,会给一个地方带来多大的灾难?民众无辜,垄亩荒废,房屋被毁,牲畜灭绝,大量民众毫无防范丧生水中。剩下的不饥饿而死,也会染上疫病。这就是周礼不允许壅泉的道理。”昆仑说道。
“太子殿下过来,给臣婢讲道理吗?”须臾傲慢又无礼问他。
“王姬,我只是希望你做事的时候,不要这么任性!你是王姬,又是一国之后。是国家的为政者。一举一动牵涉民生,要有慈悲心,不能这样毫无怜悯,滥生屠戮。”昆仑沉痛说道。
这话也太逆耳了。须臾说:“我不是为了帮你吗?现在你赢了,还来说我这些!我以后不帮你了!”
昆仑说道:
“王姬,我知道你的用心,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是太子殿下,用这种手段赢了战争,不能感到荣耀,反而以之为耻。你懂不懂?”
须臾顶嘴说道:
“你的意思,我让你耻辱了?坝是我建的,水是我放的。我爱做什么做什么,和任何人无关。你荣耀不荣耀,耻辱不耻辱,也和我无关。”
昆仑走到须臾面前,说道:“王姬!……”
“你没事走。我不想听!”须臾毫不客气。
“须臾,须臾啊!”昆仑叫了须臾两声,“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你担心。听说你在宫里滥杀无辜,剁人手足,断人齿牙,还把犯罪的宫人全部扔到海里喂蛟龙。须臾,我都不相信这是你做下的事!你是王姬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传出去别人怎么议论你?你知不知道外面把你传成什么样了?妖姬!妲己!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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