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无忧闻言上前在摩诃的身上的两处穴位上点了两下,摩诃身子一颤,猛然睁眼站起来,脚下刚动,一把闪着幽光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视线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况,云微郡主悠闲的坐在面前的端木椅上,身后站了个颇有异域风情的丫头,身后制衡他的人虽然看不到,但不用想也知道应该就是昨晚那个偷袭自己的人。
看到面前的情况,摩诃如何还不知道,他跟公主都低估了这位云微郡主!
看着摩诃,沐君凰饶有兴致的问道:“拓跋颜准备让你来怎么对付我?”
摩诃沉默以对,既然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他说什么也不过是让对方称心如意罢了。
见摩诃不说话,沐君凰也不在意,又笑眯眯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会怎么来对付她?”
摩诃眸光微微一沉,心里不由自主的慌了一下,云微郡主虽然在笑好像开玩笑的态度,但摩诃却从对方的笑意中体会到了一种犹如被蛇缠上的冰冷感,很明确的感受到,她是认真的!
若是在这之前,云微郡主说要对付拓跋颜,摩诃或许还不会怎么太过担心,毕竟云微郡主虽然后台强硬,但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借用这些力量来对付一个即将与南音国联姻的公主。
但经过昨晚,摩诃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如果云微郡主有这样的人可以支使,无论这个人是沐王府或者东皇谁给云微郡主的人,都证明了其不仅可以借着身份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也能看谁不顺眼在暗中使阴招。他如今被困在云微郡主手中,想脱身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公主就成了孤家寡人,如何斗得过云微郡主?
摩诃仍旧嘴硬不说话,但沐君凰却没有错漏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和担忧,嘴角微微一勾,沐君凰恍若漫不经心的说道:“听说拓跋颜是来和亲的,本郡主闲着无事,倒是很有兴趣帮她挑一挑。”
“云微郡主!”沐君凰话落,情急之下的摩诃终于忍不住出声喝道,脸色阴沉得极为难看,“公主的婚事无需郡主操心!”
沐君凰气死人不偿命的耸耸肩道:“没办法,本郡主就是这么乐于助人。”
“你——”摩诃冲动之下就要上前,脖子上的剑瞬间一紧,身后的人冷冷出声:“想死就继续动!”摩诃硬着身体不敢再妄动,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着沐君凰似笑非笑的神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公主这次和亲,恐怕会因为这云微郡主而有什么不好的变数!
“至于你嘛……”沐君凰咸淡的扫了摩诃一眼,“大晚上的跑一趟也不容易,就让本郡主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摩诃挺着身体凛着脸,根本不把沐君凰的威胁放在心上,像他这种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不怕死更不怕被折磨。
似是看出了摩诃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沐君凰嘴角划过恶趣味的笑意,回首瞟了轻灵一眼道:“轻灵,你去把姚夜庭叫过来。”
轻灵去得快,回来得更快,因为恰好就在凤栖阁外遇上了准备过来的姚夜庭。
走进屋子,姚夜庭看到屋里的情况不解的挑挑眉,然后看着摩诃打量了两眼,对沐君凰道:“此人看着极为面生,你什么时候有闲情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了?”
姚夜庭的话说得比较古怪,摩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沐君凰却是知道的,不由的暗暗好笑,姚夜庭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针对人的想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但往往他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总给人一种拐着弯讽刺人的意思,无形的埋汰了人,自己却还不自知。
沐君凰瞟一眼摩诃,闲闲道:“此人名叫摩诃,是东夷的将军,此行是护送东夷公主拓跋颜来南音国和亲的。”
见沐君凰特意如此解释一番,姚夜庭认真的听着,以为有什么重点,却见沐君凰说到这便没了下文,不由的追问道:“然后呢?”
沐君凰挑挑眉,“什么然后?我不过是在给你增长一下见识,免得你行走江湖人都不认识几个丢人。”
姚夜庭闻言瞬间无语,没好气的瞪了沐君凰一眼,懒得跟其开这么无聊的玩笑,转移话题问道:“别废话,说说,你这次又想要什么奇怪的药?”上次莫名其妙的从他这要了一种可以刺激情绪的药,一开始他还不知道她拿来做什么,后来大概也猜到那药恐怕是用到了沐王府三小姐身上了。
果然知她者姚少主是也!沐君凰给了姚夜庭一个赞赏的眼神,道:“摩诃将军要在我凤栖阁做几天客,你就随便拿点哑声、无力、难受的药来招待招待就行了。”
“哑声和无力的药很简单,难受的话你希望是哪种难受?”姚夜庭服务周到的问道。
沐君凰手撑在桌上敲着脑袋沉吟了下,眸光微微一闪,冲着姚夜庭意有所指的眨眨眼睛道:“享受不得的难受。”
姚夜庭瞬间了悟,点点头,直接从袖中掏出几个小瓶子,分别倒出三颗药丸,听沐君凰的话将其给了晋无忧,晋无忧拿过去也不废话直接塞进了摩诃的嘴里让其吞了下去。
整个过程摩诃并未怎么反抗,因为他知道那不过是徒劳的,当然,其实最主要的他根本就没听懂姚夜庭和沐君凰之间的哑谜,无法理解所谓的“享受不得”的难受究竟是什么,只觉得这云微郡主的威胁实在有些低级,所以根本就没把姚夜庭给的那几颗药丸放在眼里。
等摩诃哑着声浑身无力的被晋无忧一路带到稀珍阁,关进隐秘的房里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后,感受到内心强烈需要女人的**而四面都是墙的那种抓狂的感觉时,他才终于明白,这云微郡主能在京城成为人人避而不及的瘟神,并非不是没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