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穆秀莲发现饭桌的气氛有些怪。手机端 m.</p>
平时抱着碗吃得香的秦淮,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扒饭。而平时喜欢给秦淮夹菜的陈佑怡,一直自顾自地吃饭,一顿饭下来也没往秦淮那边凑过去一下。</p>
只有秦子恒的表现还是和平时一样,闷不吭声地吃饭,但是因为都是闷不吭声的样子,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也看不出来。</p>
吃完饭秦子恒送陈佑怡回去,趁着家里没人,穆秀莲到秦淮那边探探口风。可是这小子的嘴像是紧闭的蚌壳,什么也问不出来。</p>
“难道是我看错了?”什么异常也没查到的穆秀莲,认为是自己疑神疑鬼,把事情想复杂了。</p>
第二天早看到陈佑怡和秦子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山捕猎去,她更是确定是自己多想了。</p>
这不是和平时一模一样吗?</p>
从表面看,确实是和平时一样。</p>
山的一路,陈佑怡依旧是没话找话说,逮着花草树木石头,都能张嘴扯掰两句。秦子恒也是有问必答,态度算不热情,但是很认真。要是外人看到了,只会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融洽。</p>
只有两个人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今天之所以要平时说更多的话,是为了掩饰一旦沉默下来,是再也不能缓和的尴尬。</p>
尤其是陈佑怡,她觉得这份滔滔不绝,也填补不了他们之间的鸿沟。</p>
今天的运气也一如既往地不好,几个陷阱都没有捕捉到野味,连眼瘸撞来的兔子也没一只。</p>
这让陈佑怡的心情更加低落了。</p>
她站在边,等着秦子恒换好兽夹。这山的雪景原本是她期盼了许久的,现在也只草草地看了两眼没兴趣了。</p>
昨天晚,她躺在床翻来覆去,一闭眼回想起这些天在秦家的种种。她从小是孤儿,对于家庭的概念,只在别人身看到过。</p>
以前没有经历过,她一个人过得也悠闲自在。在经过这段时间之后,她渐渐习惯这种与‘家人’相处的生活,却又要很快结束了。</p>
以后还是得一个人。</p>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想做什么做什么。陈佑怡安慰自己,努力将心里涌起的这一缕怅然若失忽略过去。</p>
要不是今天的冲突,她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代替原主去弥补秦家的,有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住在那个家里的一份子。</p>
下山的时候,陈佑怡的情绪一直不高,在秦子恒开口之前,她都没有再说话。</p>
“先不回家,去把草打了。”秦子恒站在通往郊外的小径,陈佑怡才发现他腰间别着镰刀,显然是一开始这么决定的。</p>
意外的是,镰刀有两把。</p>
“你也要去吗?”陈佑怡问道,之前他们说好是第一次由秦子恒带路,之后由陈佑怡自行前往。</p>
不对。陈佑怡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想法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从头至尾,秦子恒并没有说过什么。</p>
而事实是,秦子恒已经领先往郊外走去了,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问。</p>
陈佑怡心情有点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来。打草除了有点冷,别的也没什么难度,她一个人来完成,也是不成问题。</p>
但是这样被理所当然地照顾,让她在有些别扭之外,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p>
他们次割的鲜草不多,整片草地看去还是颇为完整的一大块。寒风没有了夏日的苍翠活力,但是傲雪凌霜之后,连叶片边缘发黄的萎靡,也多添了一分坚毅。</p>
这草原本长在荒漠之时,是什么景象?</p>
陈佑怡一边割草,一边情不自禁地开始想象。她的前方,目光触及之处,是秦子恒弯下腰的背影。</p>
不知为何,她仿佛看到一身戎装的秦子恒站在大片荒漠之。他脚下是因为缺少水分而不能成片生长的风见草,稀疏地东一团,西一簇,却仍是顽强地活下去。</p>
她正想得出神,却见秦子恒突然回头,视线刚好撞。</p>
秦子恒在割草时,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多年的军队生涯,让他保持了警惕的直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回过头却发现只是陈佑怡盯着他,看样子还是在发呆。</p>
“怎么了?”秦子恒不解地问道,向着陈佑怡的方向走了过去。</p>
陈佑怡却像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连声道:“没事,没事。”她看起来有些慌张,看到地的风见草后,才冷静了一点下来:“我看这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p>
秦子恒觉得她有些怪,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异样,也把这点纳闷压会心底去了:“够三天的量了,回去吧。”</p>
“我来,我来。”看到秦子恒自然而然地想将捆好的草料背在自己身后,陈佑怡赶紧前,抢先把草背了起来。</p>
这次不管秦子恒怎么说,她都不会再让他替自己背东西了。</p>
这是秦子恒的温柔,但是以她的身份,并没有能够享受这份温柔的权力,因为这不是给她的,而是属于原主。</p>
秦子恒看着陈佑怡在前面走得飞快,再一次确认她真的有些怪。但是他方才询问了一声,陈佑怡只说没事,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问一次。</p>
两人用了一半的时间回到了秦家,在门口不远处遇到了赵氏母女,两人像是刚从秦家小院走出来。</p>
只是看去两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似乎忍着一肚子怒气不能发泄出来。尤其是看到陈佑怡和秦子恒一起回来,还对他们敷衍地应付了一下自顾自走了,更是气得赵氏母女脸色又白了一分。</p>
“我说这个女人心机深,她是装的。”赵氏咬牙切齿地道:“这才几天,刚把秦家人的心拉拢一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学会摆谱了!”</p>
何苗苗的眼神还黏在秦子恒背,满脸的伤心落寞,负气道:“这有什么办法,近水楼台先得月,谁让她是秦大哥的妻子,他们朝夕相处,当然感情深厚。”</p>
“我呸!”</p>
赵氏啐了一口,恨恨地道:“她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和你?女儿啊,你放心,娘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嫁给秦子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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