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不明所已的诸葛亮蒙了。
“哦,小姐为何不问盈亏原因,便如此草率决定糜氏与诸葛氏合作?况且子仲兄芳兄尚未作出决定,这恐于礼于情不符。”诸葛亮就经常感觉人心比术算题还难以演算,揣测。就像现在,诸葛亮知道糜贞是一个奇女子,却没料到糜贞会语出惊人。
“公子无须多虑。糜家经商多年,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与诸葛氏强强联手,提携合作,便决不食言。至于原因嘛,公子聪慧过人,已断定盈亏不可定料,全在未来,未来不可知,那小女子又何必继续做无谓的演算天机。”
抛开全部的术算题,糜贞觉得心情轻松了好多,开心舒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公子能诚恳告之实情,点出诸葛氏便是雇主,说明公子坦荡荡,为人诚实,非奸诈之徒。糜家生意往来,贵在诚信。无诚不商,无信不立。糜氏相信公子,和公子合作,必定是双赢双利。”
一笔生意可能会亏,但永远记住一定要和诚实人做生意。聪明又诚实,更加不可得。
这简单的经商至理,糜笠懂得,糜芳懂得,糜贞自然不会不懂。做买卖,很多时候不是买卖的本身,主要是买卖双方的人,人品过关,买卖自然长久。
“承蒙小姐夸奖,感激不尽。至于子仲兄芳兄那儿,还请小姐多多美言几句。”见糜贞话都说到如此推心置腹,诸葛亮也就不做作,希望糜贞能帮忙,玉成此事。
“公子请宽心,小女子自当尽力。天色已晚,夜露深重,公子还请早些歇息,待明日,自有分晓。”糜贞心事一去,顿时困意倦倦,答应了诸葛亮后,便想回房休息去了。
“多谢小姐,那在下便先告退了。”见此,心静事定的诸葛亮也不再逗留,遂回房自行歇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诸葛亮早早地等到了糜氏的正式答复。
糜笠和糜芳告诉诸葛亮,同意两家之间的生意约定,希望能保持良好的生意伙伴关系,同时加强两家的沟通,促进两家的交情友谊。
诸葛亮知道肯定是糜贞的帮忙,起了效果。
可惜,却无法当面答谢糜贞。毕竟,主动提出要见人家的妹子,实在是难以启口。
在享受了糜笠和糜芳的又一日热情接待之后,诸葛亮托说要回琅琊早些安排钱财运送到下坯的诸多事宜,推辞了糜笠和糜芳的挽留,毅然启程返回琅琊。
回到琅琊。
诸葛亮将去下坯之事进展告诉了诸葛玄和诸葛诞、诸葛瑾,并开了一个家族小会议,提出了下一个安排:准备买官。
众人不解,纷纷发难。
“阿亮,虽说大伯答应你,外迁一事全由你全权安排,绝不插手。但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将我诸葛氏的钱财预寄于下坯糜氏?现在又提出了准备买官?当今世道,官宦横行,外戚弄权,朝堂之人个个害怕危累自身,皆避恐未及;有志之士大多托病不仕,全隔岸观望,为何你却要买官,反其道而行?”诸葛玄率先发问,关切之意洋溢于表。诸葛诞和诸葛瑾也点头示意,表示同样疑惑不已。
之前清点变卖家财,安抚收拢家众,诸葛玄看在眼里,觉得诸葛亮的统率才能与个人魅力,着实不错。
如今将家财寄放于外族,向昏暗无道的朝廷买官,诸葛亮这几步棋在大家看来,应是下错了。好在一切来得及弥补。
“大伯别急,听阿亮为大家解释,诸葛氏外迁,到了各地,人生地不熟,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作支撑。人力方面,暂时不愁,物资等相关方面却是不可或缺。糜氏是徐州出名有数的经商大贾,在各地多多少少都有些渠道,将家财寄放于糜氏,由糜氏为我诸葛氏提供在外地所需要的一切物资,一来方便源源不断获得物资,二来也免了诸葛氏在物资这方面费心,一举两得。”诸葛亮优先解释了将家财寄放于糜氏的目的,为了让大家不反对和糜氏合作,就要让大家能看到合作带来好的一面。
“至于准备买官也是有原因的。诸葛氏作为一个外人,扎根各地,没有钱财,寸步难行,如今钱财已解决,如何保护钱财不被当地士族豪门吞没,那便只有为官一方了。朝廷虽然昏暗无道,风评极差,但我诸葛氏当官贵乎民意,无愧于心,只要不祸害乡野,乱政施为,本着心存百姓,治理一方的理念,为何他人能买官,独我诸葛氏不能买官呢。”不作停顿,诸葛亮又把准备买官的必要性提了出来,反将了诸葛玄一把。
“阿亮,你就不怕那糜氏狼子野心,将我诸葛氏的庞大家财给眛了没?”诸葛诞觉得那么多的钱财,换了谁都会眼红,实在是不放心。
“阿亮,灵帝无道,百姓多有怨言,你却说要向朝廷买官,就不怕诸葛氏惹来他族讥笑,徒增恶名吗?”不等诸葛亮回答,诸葛瑾也加入了讨伐诸葛亮的行列。
“诞兄,何必想那么多。当今大汉,士农工商,那糜氏区区一介经贾,不说有家父身为泰郡郡丞,待买官事了,诸葛氏又多了好几个官职在身,国运护体的朝廷命官,那糜氏巴结我诸葛氏都还来不及,岂敢图谋我诸葛氏的一丝钱财。”
有过舌战群儒经验,诸葛亮知道此时不宜扩大打击面,必须一点点攻破,将前面的疑问渐渐转化为后面的优势,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瑾兄,我诸葛氏虽为当地望族,但仅限于琅琊一地,纵是不买官,各地望族可知我琅琊诸葛氏乎?纵是买官,有大伯在琅琊,忠厚信义,我诸葛氏的清名自然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况且,嘴长在他人身上,我诸葛氏可管不得,做好自己便可以了。当官为民做主,总好过在家种番薯。时间久了,百姓也就了解我诸葛氏的为人,到时风评如何,自在人心。”
解决了诸葛诞的疑虑,诸葛亮又开始打消诸葛瑾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