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说那扈成不会是骗咱们兄弟呢。”
且说自众人离了扈家庄以后,二人已经等了数个时辰了。此时已经到了梁山上。俘虏们都开始吃饭了。
潘忠也没什么心思吃手里的炊饼,左等右等也不见扈成的消息,心里面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方才在扈家庄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要引荐咱们给梁山泊寨主罗恩见面。怎地到现在还没点动静?只把咱们兄弟二人晾在这。”
“兄弟不必担心,我看那扈成也不似说话不算数的人,且咱们俩怎么也算是放了他一次。那扈成决不至于要害咱们。”
柳元安慰自己的兄弟,其实也有些安慰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他们两个随着大军走了这一路也没闻说罗恩要见自己二人的意思。
“不要轻举妄动,咱们俩也未曾被上什么绳索。说不得他们便是在试咱们呢。”柳元如此说道。
任他们想破天儿也不可能想到几乎所有人都把他们给忘了。
“说不定那罗恩不似江湖传言一般,便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也说不准呐。”潘忠说道。
柳元斥道:“莫要乱想了,江湖上类似鲁提辖这般赫赫有名的英雄都服他,我料想他定不是那般人。即便是,咱们弟兄现在也已经在山上了,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人家想怎么切便怎么切?你只顾听我的便是,不要因此送了性命。”
潘忠闻言沉默不语,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两位兄弟,叫你们久等了,都是扈成的不是,却因为些事情耽误了引荐两位。”
扈成到来,一见这二人身形萧瑟的蹲在一旁,知他们等的急了,忙上前道。
潘忠一见扈成,马上站起身道:“我那爷,扈成兄弟你可算来了,倒叫我们弟兄两个好等。”
扈成忙道:“千般万般都是扈成的错,今番罗恩哥哥爱惜两位才能,正要见两位呢,还请两位兄弟随扈成走一趟。”
柳元道:“可要将我们兄弟二人缚上?”
扈成回道:“缚个什么。兄弟不必担心,罗恩哥哥最是心胸宽广,实在是一来有些梁山的要事,二来少华山九纹龙史进领着数个好汉来投,以此便耽搁了。一时忘了两位兄弟,还望兄弟勿怪。”
柳元见扈成说是要事,也便不去计较梁山上的人将自己弟兄忘了的事。毕竟自己两人此时在江湖上无甚名望,又败在梁山头领手下成了俘虏。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柳元是绿林中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扈成带着这二人,一路到仁义堂中。
“哥哥,人带来了。”
柳元见状连忙与潘忠便向罗恩下拜。
只是还未等拜下便被罗恩搀住。
“想必两位便是扈成兄弟所说的红桃山上的柳头领和潘头领了。”
柳元道:“正是小弟二人,我二人不知天高地厚,一时贪心,被那祝家庄祝彪蒙骗,冒犯了哥哥虎威。哥哥却饶了我俩性命,柳元感激不尽。”
潘忠却道:“哥哥倒是好气力,直搀的我二人拜不下去。”
众人闻言哄笑不已。
阮小七道:“哥哥的力气,那是满梁山都知道的,双臂何止万斤巨力。”
罗恩笑道:“两位切莫如此多礼,我闻扈成兄弟说,二位想要上山入伙?”
柳元道:“常言道‘人往高处走。’小弟又何尝不想入天下第一大寨?”
“事情之经过扈成兄弟已经说与我等听了,二位不是祝彪那等无耻之人,上山自无不可。”
柳元潘忠一听知是上梁山之事就这般定了,连忙后退一步朝罗恩下拜。
“小弟柳元(潘忠)多谢哥哥。”
罗恩受了二人一拜,这才将其扶起。
“今日大破祝家庄,又有少华山数位兄弟来投。现在这二位兄弟也上得山来,端的是三喜临门,值得庆贺。来人,与柳元潘忠两位头领在仁义堂中添上两把交椅。”
“好!”众人无不叫好。
宴席进行间,史进与少华山来的四人并柳元潘忠很快便被梁山的氛围感染,融入进去。
陈达是个急性子,自从知道武松遇到史进的情况之后,便对他十分敬重。
“武松哥哥,我敬你一杯。”
说罢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
武松喝酒还从未怕过人,亦是满饮一碗。
“闻听哥哥你的拳脚实在厉害,可否教兄弟两手?”
武松豪爽笑道:“兄弟若想学时,武松绝不藏私。”其实练武这东西,主要看的还是天赋。
原本轨迹中梁山上有卢俊义林冲等人,其他人完全可以向其请教,但是有明显长进的只有小温侯吕方一人,便是先前和他水平相当的郭盛后来也明显的表现不如他。
陈达见武松如此直爽,心中也是欢喜,不住的敬他酒,武松是什么酒量,片刻间陈达便有些微醺了。
陈达道:“武松哥哥,你这般一身好武艺,不上山入伙,却不是糟蹋了?满山的弟兄都盼着你入伙呢。何必受那些贪官污吏的鸟气?”
武松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狠下心来落草,只是想到自己那哥哥武大。自己为了义气落草,抛头颅洒热血虽死无怨,只是却要连累了他。
“陈达兄弟,你喝醉了,杨春,扶陈达去休息。”朱武在后面听闻此间谈话,连忙将陈达拉开,交给杨春。
“二郎勿怪,陈达兄弟吃醉了酒,一时失言。”朱武忙向武松赔礼。
武松道:“都是自家兄弟,切莫如此。武松知陈达兄弟是一番好意,只是武松非孤身一人,如何能撇下我那哥哥不管?”
朱武劝道:“二郎,不是我说,想必你在梁山的时间比我长了许多。必然知道罗恩哥哥有出海的打算,我来时见那泊中停着数艘大船,水军也尽是精神抖擞,如今又有了向导扈成。“
“是以山寨但凡出海,必然能寻一处上好的安身之地,到时将兄长接过来,送到海外,岂不胜过在此千万倍?”
武松迟疑道:“只是故土怎能离得?”
朱武道:“二郎糊涂啊,你们兄弟二人自小便生活在清河县,如今尊兄不也搬去阳谷县了吗?依我看,罗恩哥哥之志向非常人所能想,但凡在海外寻得根基,必然要将大宋百姓迁移过去,到时在海外组成城镇,又与那阳谷县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