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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两卷竹简

    “人物:荀攸(字公达)

    武力:61

    智力:95

    统帅:73

    政治:90

    魅力:8

    体力:79

    武技:无。

    相性:祖父:荀爽,荀肃、荀旉。叔父:荀衢、荀悦、荀衍、荀彧……”

    虽然荀攸的智力属性比张机要低一些让刘正有些意外,但也让刘正明白过来,系统的属性判定依据与他以往玩的那些游戏截然不同,各个属性应该跟个人在某件事情上的造诣,还有悟性、知识量等等内容有关,甚至可能跟性格也有关系——譬如智力属性,绝不是单纯的按照军事才能来判定。

    何况,荀攸的智力和政治通通突破九十,而相性更是一大堆荀氏族人,猝不及防遇到荀攸的刘正仍旧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他如今已经见了荀氏的两个人了,荀棐的属性通通过了80,均衡并且优秀,荀攸的属性更是顶级文官的架势,就算是管中窥豹,刘正都能知道荀氏一家人通通都是宝了。

    而凭着他和荀采的关系,等到两人真正成了夫妻,想要招揽荀氏这一群牛人为己所用,还会没有可能?

    光是这相性就说明荀氏族人对自己宗族内的成员颇为照拂,刘正相信自己只要显露出一些能力,怎么也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这么一想,刘正就心头振奋,随后却也回过神来。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大家族碰到乱世似乎都会各择其主,以便于血脉延续,就像荀彧和他兄弟荀谌,原本都投靠袁绍,后来荀彧觉得事不可为改投曹操,荀谌却还在袁绍手下做事,等被曹操打败之后,荀谌就几乎音讯全无了。

    又譬如诸葛三兄弟,分属三国各为其主……

    说到底,都是为了宗族血脉的延续——却也分明代表着各自政治主张不同。

    刘正愣了愣,如果真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好像他还真不可能把荀氏一网打尽。

    察觉到刘正表情复杂的样子,卢节见陈镇那边已经与张机张初开始交涉,凑向荀攸结交起来。

    张机说完之后,陈镇心中震惊,脸色却慢慢铁青起来,瞪着刘正啐骂一声:“就见不惯你们这些藏着掖着的人!投了个好胎就各种显摆!本公子有这种家世和能力,一定比你们更加厉害!”

    这番话颇有酸气,陈镇说完之后也不是滋味,想着来此之前的意气风发,如今却碰了一鼻子灰,上马朝着村民们挥了挥竹扇:“诸位想跟我走的,赶紧收拾行李!本公子给你们安排住处和活计。”

    他瞪着刘正不甘示弱道:“我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汉室宗亲又如何?这天下汉室宗亲多的是!别以为一时得了功劳就能在涅阳逞威,本公子还真不伺候!你嚣张个什么劲?断人仕途还好意思……”

    “子圭,行了!机自有主张。拙荆知道你有此心,是会高兴,但你若失了分寸,搞砸了事情,可并不见得会让拙荆喜欢。”

    听着村民与跟随陈镇的那四十多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张机总觉得暴露了刘正的身份不是好事,脸色微微一沉。

    “你就执迷不悟!”

    陈镇恨声道:“昔日‘三君’之一陈蕃陈太尉是说过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弃家门之内于不顾。可他那是心怀大志,你看看你执着的是什么?沉浸方技这等奇技淫巧,本末倒置!荀子还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的言论,你若一家一户都照顾不了,德行有失,我看你异日如何服众!若是不入仕途,更是辜负了你爹的希望!是大不孝!”

    他看向刘正,居高临下扫了眼关羽和小白,“你让他学医经经方,莫不是想帮他们两人将身体发肤给调整过来?这可是受之父母的,你莫非是想大逆不道?!红脸就是红脸,天老儿就是天老儿!这是他们的命!你以为你能改命吗?荒唐至极!”

    见刘正等人表情一变,他扭头拍马,“君序,你帮我在此收拢村民过去!陈某去家中让我爹安排一番。驾!”

    “好。”

    邓先表情尴尬,张机面朝邓先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随后扭身去安慰扁着嘴哭出声来的小白。

    关羽捏紧了青龙偃月刀,额头青筋暴起,突然扭身,狠狠一刀砸在墙上!

    “嘭!”

    尘土飞扬,泥沙俱落。

    这一击他怒极出手,竟然让整个刀刃全部嵌进墙壁之内。

    黄忠双目一睁,精芒闪烁。

    那四十余人集体静若寒蝉,望着关羽轻描淡写地抽出刀走进门,不由咽着唾沫,左右望望无所适从。

    邓先早已吓白了脸,村民们更是惊骇无比,没想到平日里不善言辞的关羽竟然有如此雄力。

    张飞进门劝慰,公孙越望着那道墙上的刀痕,望向刘正不由苦笑。

    刘正深吸了一口气,肃容拱手道:“仲景兄,有劳你加快进程……”

    “德然。”

    卢节张了张嘴,生怕刘正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刘正睨了眼他,继续道:“别让某些短视狭隘之人,再执迷不悟!这世间之事,当寻求真理,而不是不求甚解,凭着似是而非的想法凭空猜测。”

    他扭身进门,留下卢节脸色难看。

    荀攸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张机叹了口气,拍了拍小白的肩膀,一旁方翁揉着小白的脑袋,安慰了几句。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镇骑马回到家中,几乎是冲进门去。

    一旁小厮一路追随,他置若罔闻,冲进房间就是一顿猛砸。

    等到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坐在床榻上,扇着竹扇疏解着心中的郁气,却仍旧烦躁不已。

    若说起来,两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自己上去为自家邓姐姐出头,对方礼让过后,反倒是自己找茬,说了人家痛处,才惹了一些不愉快。

    对方人多势众,看不过眼,就以势压人,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不对,可心中就是憋着一口气。这软绵绵的态度谁不会啊,可邓姐姐近来的心伤,怎么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这次过去,面子里子没找回来,反倒又被对方的身世、背景、实力反抽了一巴掌,虽说在村民们地方得了一些名声,可那张机什么态度?什么叫好心办坏了事,邓姐姐会不喜欢……

    张仲景你个没用的软蛋!

    你既然知道邓姐姐不会喜欢,便是懂她的心意,为什么还对她如此怠慢!

    你……难道真以为陈某只是偏袒邓姐姐吗?

    你不要休了……我来当宝啊!

    “身份,家世,就他娘的这么重要?!”

    陈镇狠狠一拳砸在床榻上。

    “公子!公子!老爷回来了!叫你过去正堂!”

    门外突然有人喊道,陈镇脸色一凝,急忙整理仪容出门,叫小厮丫鬟收拾房间,才走到正堂,就见自家老爹跪坐在正座案几旁,威严十足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欣慰道:“我儿长大了啊。”

    陈镇有些疑惑地跪坐到一侧,随即恍然大悟,想起那米贼和安抚村民的事情,心中的郁结少了一些,却明知故问道:“爹何故如此?”比起谦虚一番推了那番功劳,他还是喜欢听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爹多夸夸自己的。

    “你去了张品济村落的事情,为父已经听君序说了。”

    陈秀拿着两卷竹简翻来覆去地翻看着,微微一笑:“你那邓姐姐近来名声不好听,你能维护,为父也颇为欣慰。邓家与我陈家是世交,你打小随着他们姐弟两长大,为父疏于照顾,说起来,也是你那邓姐姐照顾你。她对你亦姐亦母,你有此心,便是代表着对为父也会孝顺。”

    前一句话让陈镇有些心神不宁,心中惧怕陈秀就是给一枣子,反手还会大棒敲打——这样的事情以往可没少遇到,顿时干笑道:“爹说的什么话,为人子女,自当孝顺。那张仲景着实有些过分了。邓姐姐入了他们家的门,总不是去受罪的,我虽说是一外人,也想让张家能够待邓姐姐好一些。”

    “嗯。情分不能忘。”

    陈秀望着其中一卷竹简上的笔法与断句符号,与另一卷竹简对比了一番,“米贼的事情也办得不错。他们叫嚣,别理他们。为父这样的人还见得少吗?便是要秉公执法,才能镇压了这等暴民。我等一软,他们便会无法无天,自认为朝廷不能对付他们了。”

    他说到这里,瞥了眼陈镇,摇头笑了笑,“不过,村民的事情,你算越俎代庖了。这些事情,还是得县令县丞他们去做才好。这是收拢民心的手段,你做了,为父上面那些人,可不一定会觉得你好,说不定还会猜疑为父有觊觎之心。记得了,你是为父在外的脸面,往后多想想,多衡量,别只想着逞一时之快。好在那冯良提前告诉为父,让为父能有请示县尉的时间,如今那些村民们的去向也都安排好了,还顺带着说了一下是上面安排的……做事还是要圆滑。为父作为本地缙绅,太过要名,反而不美。”

    这番提点往日也有,这时候听来却特别顺心。

    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好……陈镇握着竹扇笑着恭维道:“爹提醒的是。孩儿的手段还是有些稚嫩,可比不上爹在涅阳城中民心所向,那靠的可都是谋断权衡。爹有大智慧。”

    “呵,休要胡言乱语。为父区区贼曹,至今未升,哪里有什么大智慧?”

    陈秀笑了笑,心中却也明白新调过来的县令县尉等人都是士人,眼光相对客观,只要自己做好事情,就有上升的机会。

    他想了想,望着两卷竹简上的落款,笑道:“为父最欣慰的还是这次你知难而退了。倒也算脱离了风口浪尖。”

    “嗯?”

    陈镇愣了愣,望着陈秀点了点两卷竹简的落款,神色疑惑地凑了过去,望着“刘正”二字,他感受着那笔法只觉得新奇无比,随后望着竹简上的内容,脸色一变,急忙将两卷竹简拿在手里细细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