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挂着一个人,那人是甄义谦!他的哈喇子都流到衣领边了,攥在手里的是他的酒葫芦。
杨昭七玩心大起,看到他睡得沉,就悄悄把玩起他长长的胡子,给胡子打了一个俏皮可爱的蝴蝶结。
甄义谦兴许感觉身上有异样,醒了,一睁眼便看到杨昭七放大了的脸。
“啊!”吓得他老人家差点坠树。
还是杨昭七眼疾手快抓了他一把才稳住。
“臭小子!要吓死你师父!”他一说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没有啊师父,我只是路过听到呼噜声,就好奇看看,原来是你在偷懒睡觉呀!”她坏笑。
甄义谦咳了咳,忙坐起身来,擦了擦嘴,眼角缝还夹杂着不知何时便在的眼屎粒。
“师父我是练功累了在闭目养神,原先在练闭气功呢。”
“哦原来师父练闭气功要喝酒,闭目养神会打呼噜和流口水,那我不要练闭气功,太影响我的英伟形象啦。”
他赶紧擦嘴,不好,真有黏腻之感!
再呵气嗅嗅,不好,真有酒香之气!
有辱师文!
甄义谦皱脸挥手:“去去去,还不快去加强练习,有空在这里瞎搅和!”
“师父,你的酒好香,让人垂涎!酒方子是啥能告诉我吗?”
“这方子可是我的独家秘诀,哪能随便告诉你!”
杨昭七想起赵婉芝那次偷偷摸摸的样子,说:“就算不告诉我也可以告诉师姑嘛她上次还”她话还没说完,甄义谦皱起眉头打断她。妙书斋..
“她哪里不知道了,我跟她说过,就只有她知道,她上次还学着酿了给我喝呢,那味道可差远了,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不对,我得去叮嘱她不要泄露天机!”
嗯?杨昭七愣住,后面甄义谦说了什么,一概没入脑子。她只琢磨一件事,就是上次赵婉芝说她不知道秘方想偷学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刚才还有话没说完,她上次还干嘛?”甄义谦反问。
“啊哦!师姑说是师父手艺好才能酿出这么好的酒啦,我还说师父的酒是不是有永葆青春的功效,不然二位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年轻呢!”杨昭七骗着哄着。
甄义谦乐呵,脸颊上是酒后的红晕,说:“哪有什么神奇功效,不过是我酿的忘忧之酒罢啦。”
杨昭七再随便扯了点话就下到地面去了,甄义谦还躺在树杈上,被斑驳树叶掩藏住。..
他在上面往下喊话:“嘘!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她笑道:“知道啦!您老人家放心睡吧。”随后便跑开了。
留下甄义谦在上面嘀咕:“臭小子说什么呢!”他打了个呵欠,酒意和睡意扑面而来,暖暖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可真是催人入睡呀
“呼呼”不一会儿,树上又有呼噜声传来。
“叭哔叭叭,哔哔叭叭”
窗外,乐器声不断折磨着人的精神意志。
“叭叭哔叭,哔叭叭叭”
杨昭七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耳朵,愤怒道:“啊!!为什么从前天开始每天早上都有人吹唢呐!!好吵啊!”
“叭叭叭哔,哔哔哔叭”唢呐声依旧,并没有因为某人的抱怨而停止。
她霍地坐起身,满脸不痛快,起床气严重,皱着眉头地盯住位于她正前方,躺在几案边蜷缩成团,呼呼大睡的噜噜。
她再一转身,崔莲廷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衣服卷到了肚皮上面,大腿伸出被子外面,裤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卷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白嫩的大长腿。她着实佩服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睡得很踏实很安稳,大概就是那种“天塌下来还有地顶着呢”的人。
反观阎摩和余子婴的床铺,早就人去床空。
杨昭七想起上次崔莲廷侧躺在床上,右手撑住脑袋,整出一副婀娜多姿的睡美人模样,说,“我这个人睡相特别好,晚上睡着是什么样子,白天醒来还是什么样子。”
“噗嗤”她就笑笑,真是可惜啊,现在没有手机,不然一定要把他的样子拍下来留作证据,等他醒来好好嘲笑一番,看他打不打脸自己放出的狂言。
为了打破现在的寂静,她选择了一脚过去。
“喂!起来啦!”其实这是她的叫醒日常。
“唔”他皱着眉头拍开那只踩在他胸口的脚。
“快起来,师父来了,就在南苑前庭。”阎摩推门进来喊道。
“啊?师父怎么来了!起来、起来、起来!快点起来崔莲廷,师父来了!”她再次喊道。
崔莲廷竟然还在赖床,甚至把被子盖过了头。
她一把抓住被子,盯着他的脸一脸惊诧道:“啧啧啧,夭寿啊!莲廷、你你的脸上哦!天啊!”她语气越发凄惨兮兮。
崔莲廷马上跟诈尸一样翻身坐起,晃着头说:“怎么怎么!我的脸怎么了?”
“你的脸上长了好大的痘痘!”她说。
“啊!我看看!”崔莲廷冲下床翻找铜镜,最终,他在噜噜的屁股底下找到了铜镜,上面还沾了一些黄色的尿渍
“呕小七!你管一管你家猫大哥啊!怎么老喜欢捂着铜镜。”崔莲廷嫌弃道。
噜噜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冲他怒吼吼地喵了一声:“喵嗷!”大概是在对他的指责发起抗议。
“你喜欢臭美老想用铜镜,就不给我家噜噜也臭美,也要铜镜啦!”她反驳道。
崔莲廷顾不上答话,赶紧拿铜镜照玉脸,他一听说脸上长了痘痘,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他的脸蛋上呢!
尽管铜镜又臭又脏,他还是寻觅到一块“净土”来照看他的脸。
他眯着眼睛左边瞧完右边看,说:“没有啊!脸上什么都没有,你在骗我啊!”
“确实是在骗你,只是想让你起床。”她摊手。
“啊啊啊!你个臭小子,怎么能随便开这种玩笑!”
“你快点啊!师父来了!”
“什么!师父怎么会来”
每个清晨,南苑十都在重复着类似的对话与表演,只要他们二人共处一室,就没有停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