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大唐驱鬼录最新章节!“他的气息乱窜,体内有一股不明的血气在四处游走。我怀疑他中了毒。”耶罗把刘斗寅的衣服褪下,只剩下里衣里裤,再把他里面的衣服都卷起来查看,最终在他的脚踝处看到了一处伤口,那里有两个红色的小孔。而且,小孔所在的皮肤一圈已经变得乌紫。
耶罗医师摸了摸小孔后,说道:“看来,这位学生中了蛇毒。”
屠葛庄和其他师尊在看到伤口时心里也下了断定,确实是蛇毒。
“必须尽快排出蛇毒,否则他将性命不保,你们都出去。”耶罗医师将院尊师尊们都赶了出去,自己在屋子里做排毒工作。
“院尊,这蛇不知道是否是蛇妖,能将草木园的蝙蝠全部消灭的怕不是普通的毒蛇。”甄义谦说道。
任虞不同意他的说法:“圣院有结界,千百年来还未试过有妖鬼闯入,除非是我们故意放出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出现蛇妖呢?所以这肯定是五步蛇。以前不是也出现过一回,当时咬伤过一个学生。”
甄义谦笑了:“一条普普通通的五步蛇能在一夜之间将蝙蝠全部咬死还吸干了血?任师弟你觉得可能吗?这蛇肚子得多大才能装下这么多的血。”
任虞反笑:“谁说是一条五步蛇了,难道就不能是一群五步蛇?说不定数量能去到上百只呢?”
甄义谦说:“一群没有妖性的五步蛇能够躲到哪里还完全不露马脚?”
任虞正要再反驳,何清风打断二人的争执:“不论是蛇妖还是普通的毒蛇,都必须要尽快抓到啊,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
“嗯,清风说的没错,先教孩子们辟蛇咒吧。”屠葛庄说道。
……
学生们都被拦在养身阁外进不去,因为他们被内务沈总管拦住了:“都在外面老实呆着!不要乱挤!耶罗医师正在处理了!”
刘斗寅的好友李赖苟此时正指着杨昭七鼻子大骂:“肯定是你指使了你那只死黑猫弄晕的刘斗寅,他是我哥们儿,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斗寅、李赖苟和吴淞平常都是紧跟在邢烨容尾巴后面的人,仗着邢烨容站在他们后面,吴淞也叉着腰一副神气样子为李赖苟撑场子,现在刘斗寅出事了,更加要站出来说话。
崔莲廷嗤笑:“小七的猫不是被院尊他们锁起来了吗?你还真是挺能赖的。”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起话:“院尊师尊们出来了……”
“院尊,怎么样了?”有人箭步上前问。
“是啊,刘斗寅人怎么样了?”
院尊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耶罗医师正在医治刘斗寅了,大家稍安勿躁。”
“院尊,查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晕倒吗?”邢烨容问道。
屠葛庄沉沉道:“刘斗寅中了蛇毒。”
大家一片哗然,“蛇!天!”
真相大白之时,杨昭七不由为自家惨遭诬赖的噜噜发出声讨:“就说噜噜不会做出这种事吧!你们还不信!”随后转向崔莲廷、余子婴他们,手舞足蹈道:“是蛇!真的是蛇!蝙蝠的天敌就是蛇,我们的推测没错!”
“你们猜到是蛇?”屠葛庄问道。
杨昭七回答:“是的,任何动物都有天敌,像鹰和兔子,黄雀和螳螂,苍蝇和蚊子……你们说是我的噜噜杀死的蝙蝠,但噜噜是猫,怎么说也是吃老鼠或者鱼,可是你们看青龙桥下的鱼都活蹦乱跳的,一条没少;圣院里也干干净净从没出现过死老鼠。这么好好的噜噜,怎么可能会杀蝙蝠呢!如果说杀害蝙蝠还吸干血咬断腿的,一定是喜欢吃蝙蝠的动物才会这么做,那就只有蛇了!”
屠葛庄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七你说的有道理。”
邢烨容嗤笑,他才不信杨昭七说的鬼话呢。
现在刘斗寅还在养身阁里边儿躺着,是死是活都没个准数,圣院这么多人在蛇不咬,偏偏就咬了指证是杨昭七的猫杀害蝙蝠的刘斗寅,这绝对不是巧合。
弄不好那蛇也是杨昭七养的,咬死蝙蝠后又放出来想咬死刘斗寅!
来个一箭双雕!
不少学生问着要怎么办,他们听说有毒蛇在圣院里都慌了起来,万一不小心被咬到可就命丧黄泉了。
屠葛庄说:“现在,还不清楚是蛇妖亦或普通毒蛇,我们现在会教授大家一个辟蛇咒,假若你们遇到蛇妖就念咒,能保命。”他侧身让任虞来到众人面前。
任虞左半边脸的眼睛和烂疤融为一体,眼白上像是裹了一层淡蓝色的膜,只有右眼和常人无异,但他的右眼一向犀利狠辣,此时为了念咒更是聚精会神,右眼光靠眼神就仿佛能射出刀刃将邪祟通通散去。
他左右手乱翻在空中划出半圆。
——“阿里巴哇西摩咪哑,蛇灵退散急急如律令。”
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跟着动作嘴里念着:“阿里巴哇西摩咪哑,蛇灵退散急急如律令。”
除了教会辟蛇咒,圣院的长老们还决定将浸泡了近三十年的珍藏级雄黄酒拿出来,撒到学生们住的寝庐的各个阴暗之处。
蛇喜阴,最是容易出没在常人不注意的暗旮旯里,而雄黄性烈能灭蛇虫鼠蚁。
那雄黄还是采朱砂时掺杂在朱砂矿里的,在洗砂淘砂的过程中剩出不少雄黄,祖师们觉得扔了可惜就被膳堂的人拾了酿酒。
这个习惯一直流传到今时今日,端午时节还能拿出来应节,俗话说“五月五,雄黄烧酒过端午”。
各学堂的堂主分别留了堂内的两三名弟子来帮忙撒雄黄酒,其他学生都回寝庐里呆着,不让乱走动。
南苑十除了杨昭七,其他三人留了下来,跟着甄义谦和赵婉芝去了膳堂取雄黄酒。
杨昭七没跟去也没回寝庐,而是跟着屠葛庄去了净心园看噜噜。
她小心翼翼将噜噜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噜噜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次声音低沉而绵长,不若平日里那般灵气调皮,一定是身上的伤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