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州,乘氏县宿卫军营地,此地为曹州济水河道的一处重要河道渡口,本来这里是有一处村庄的,可自去年巨野泽中的盗匪入寇s抢掠而去后,乘氏县的宿卫军营官牛康平,就带领人进驻此处,随时监视水泽中的盗匪了,并在此地修筑了一处营地,乘氏令吕庆又于营地的后边一些,重新设设立了北巨野乡集镇,由牛康平领三百宿卫军在此进行守御。
因为泽中的盗匪经常会来骚扰沿岸,可每次牛康平一带兵出击,那些盗匪就会有坐船跑到郓州地界的泽中,所以乘氏县的盗匪才会一直非常的猖獗,但宿卫军又拿跑入天平军地界的那些盗匪没有办法。
此地营地修筑的十分完备,牛康平还让军士在营地四周挖了几条壕沟,在里边插满锋利的竹签,留下通往营地的通道也有随时有军士执勤,在他们的旁边放有封锁通道的拒马,营地还筑一仗多高夯制的土墙,营寨的女墙倒是没有修,在营墙的门口处还摆放着两架弩车,墙上还竖着几面曹州宿卫军的牙旗。
这天上午营口守门执勤的士卒刚用过午食,正柱着长枪往巨野泽空荡荡的水面观看,有些平静水面曲伸向远处,因为开春了所以时常有些燕子在水面掠过,岸边的几颗垂柳已经发出了些嫩芽,柳枝正随着湖风轻轻摆动。
曹州巨野泽一带本来也算是是富庶之地,若是以前的太平年头,在这泽中和岸边一般都是渔夫和农人,而以前这处巨野乡的集镇也是非常的热闹,放在赶集的日子里,乡集上早就满是行商,此地的百姓和渔民都会带着自己的干货到街上卖,但凡手头稍微宽裕一点时,总要到街上买些针头、农具的物件。
可自从去年被盗匪入寇后,将此地方圆十数里的集镇村庄烧杀抢掠一空,现在虽然是半月一次的赶集天,但在营地后边不远处的乡集上,也看不到一个行商,集上的人家也就数十户,倒是可以看到十余人的军士小队,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器利刃,防备泽中会经常出现来劫掠的盗匪。
那些军士在正什长的带领下巡逻,什长看着没有什么动静,正要吩咐他手下的几名新兵去回休息,什长也是打算回去吃个午饭,然后与其他什的军队换班,他也是午休一下打个盹,却听见忽然听到一个镇集路口,一个在高塔上,望哨的新兵惊慌的大喊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骑着马来了百十人,会不会是盗匪又来了哩,!”
那什长是个老卒,他听到声音赶紧转过身子招呼人向哨塔跑去,他飞快的爬上哨塔,用手遮着午后的阳光,眯着眼睛往塔上那新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只见远处现出一队人马,大约有百十人左右,这队军士中旗帜有几面旗帜,正骑着马飞快的往乡集这边过来。
这什长仔细看了下后,一下子转过头,鄙夷的盯着身旁的新兵骂道:“狗儿你是不是眼睛长后脑勺上去了,你还真是个泥腿子,我都教过你多少次了,可你他娘的到现在还连咱们曹州军的旗帜你都瞧不出来,你狗曰的怎么当兵的”
这新兵被什长一骂,蜷缩着身子拿着手中的长矛,不敢看什长的发火的样子。闪舞
“你们几个也是给我听好了,都给老子记住了,在军旗上面红底黑边、黑字的是咱们曹州军和滑州军的军旗!”
这什长骂了下边的军士几句后,赶忙下了哨塔往营寨那边跑去,向驻军的将领牛康平报告去了。
身材魁梧的黑汉子牛康平,正在营中校场上看着麾下的新兵操练,因为去年底防御使王洵为了补充战军,所以将宿卫军中的很多军士,抽调补充到了战军中,现在新募集的军士才刚刚入伍两三个月,所以牛康平也是一直在加紧对军队的操练。
“禀告牛营官,官道上来了一队咱们的人马,正往咱们这边疾驰而来”刚刚那名什长快步跑到了军营中,向正在校场上的牛康平禀告道。
“是什么旗号!”牛康平向来人询问道。
“牛营官我看不懂旗号上的字,可是旗帜里边有两面秀着竖着的那种老虎。”听到问话,这么什长赶忙回答道。
牛康平自然知道秀老虎的旗帜是战军的旗帜,他想了一下后,有接着问道:“是大老虎还是小老虎?”
那什长想了一下后,边比划着,边赶忙向牛康平形容道:“回禀营官,是大老虎,很大一个竖在旗面上的那种,黑黑的好大一只!”
牛康平一听他形容的话,也是赶忙向身后的两名队官吩咐道:“快随我出去迎接,是防御使君侍卫司的人来了!”
王洵麾下战军中的军旗上会秀有老虎,一般的那几只军队都是这旗帜的左上角秀一只老虎,而左右侍卫司的军旗,则是一大只的秀在那面旗帜的中间。
牛康平刚刚带人带了营外,就见一队人马向他这边疾驰而来,扬起了地上的一阵阵灰尘,他在来人近了之后,才看到带队的人身材有些矮可是那人身穿甲胄头戴红巾兜鍪,腰间挎着一柄把子银光闪闪的唐刀,行走众人的最前面。
看着来人,牛康平心里一喜,这人是他的同乡丁卫啊!
两人自从前年在乘氏县一起与盗匪打了一战,他被提拔为乘氏县的衙役军副营官,去年正营官在与盗匪的交战中阵亡以后,他被曹州宿卫军的统军都尉李延盛,任命暂时代理乘氏县的营官一职,后来他这与盗匪的交战中,指挥百余名宿卫军和县衙的衙役保住了乘氏县城,然后还夜袭盗匪在城外的营寨,交战中牛康平奋勇当先,然后以少胜多击溃的盗匪,在防御使王洵回师以后,他也是升任了宿卫军的正营官了,如今他妻儿都在乘氏县中,而他则是带军在此地驻守防备巨野泽中的盗匪。
牛康平看着刚刚勒住马,骑在马上一身都尉装扮的丁卫,他也是都是了防御使府发来的军中奖惩文书,知道丁卫因在界桥堡一战中立有大功,现在已经和薛十三一起升为右都尉副都指挥了,牛康平也是由衷的为丁卫感到高兴。
马上的丁卫看到来迎接他的牛康平,虽然脸上都是欢喜的笑意,但他还是赶忙拿出了一封文书,命令道:“乘氏县宿卫军,营官右校尉牛康平,听令!”
“牛康平在!末将恭迎丁都尉宣令!”
牛康平躬身拱手向丁卫行礼道。
丁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念道:“防御使府军令,因巨野泽中盗匪猖獗,烧杀抢掠曹州民众,特敕令乘氏县宿卫军听从左侍卫司副都指挥丁卫调遣,一起进军追击剿灭泽中之盗匪,但凡有阻挠者,不论何地何人皆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
牛康一听防御使这军令就非常的兴奋,他早就看泽中的那些盗匪不顺眼了,他也是早就摸清楚了盗匪们的营地所在,奈何盗匪们的营地都在郓州境内,他带军队无权进入里边剿灭这些盗匪。
而他与对面郓州天平军的将领交涉给几次,对方却是完全对那些盗匪不管不顾,他甚至已经悄悄派人潜伏对方打探到消息,东巨野泽中的那些盗匪,似乎还和对面的天平军达成了协议,每次盗匪来曹州境内抢掠到的财物,双方就按成分取,牛康平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那是被气的暴跳如雷,现在有了剿匪的命令他兴奋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了。
现在防御使王洵发来乘氏宿卫军命令里的意思,基本就是一定要追击进巨野泽中去剿灭盗匪,但凡有阻挠的都格杀勿论,那怕对方是驻扎在东巨野泽的天平军。
丁卫宣读完防御使王洵的命令后,下马后赶忙向牛康平抱拳道:“牛大哥,命令在身还望你不要见怪!”
牛康平爽朗的一笑道:“哈哈无妨,防御使今年全军就对你和右侍卫司的薛都尉进行了晋升,大哥为真你感到高兴!”
两人随后又寒暄了几句,然后一起带着各自的人进入了营寨中,安排部署剿匪的事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