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济阴城内的防御使府前,今天防御使府门大开,连门前的石狮子都带上了红绸,执勤的侍卫们换上崭新的明光铠,头上的兜鍪上也是系上了鲜艳的红巾,他们抬着仪仗军旗,威风凛凛列队在门前的大街和空地上。闪舞
防御使夫人裴贞依穿着一身青红相间大袖裙衫,头上戴了数支金翠花钿以及步摇,手上挎着绣有牡丹的红色丝绸披帛,面容大气的她,因为有了身孕了,所以原本较为高挑的身材,现在也是开始显现出一些丰韵了。
裴贞依同身穿宫裙的张卉芸和侍琴一起,带着一大群防御使府的侍女站在防御门口的石阶前,恭恭敬敬的等着王洵的到来,侍女们也是按照其身份的高低,排列立在三人的身后。
侍女中带头的是裴贞依的侍女管事穿着束腰襦裙的春燕,其后才是战卉芸的管事侍女竹萱,与裴贞依给侍琴的侍女夙儿,这三人都是穿着齐胸窄秀儒裙,手上挎着褐色的丝绸披帛,后边的一些则是穿着半臂侍女裙衣,手臂上挎着青纱披帛的侍女,她们是防御使府中负责管理衣帽、膳食、茶水、花卉、清洁等事宜的侍女管事。
侍琴虽然一直没有与王洵有过什么,但是府中的人和曹州跟王洵久的那些将领都知道,她是王洵书房中的帮王洵整理文书、研墨端茶侍女,而且有时候还会给防御使王洵抄写一些公文,所以很多人明白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侍琴成为王洵房中的女人那也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内政司来府内办事的那些作坊的管事妇人们,她们在私下都是称呼侍琴为侍琴小夫人。
众人看到王洵在防御使大前门前下了马,在他走近门口后,裴贞依看着王洵不怎么开心,她也是一脸肃穆的带着众纷纷躬身万福道:“恭祝夫君得胜回府,愿我家曹州、滑州的将士都能得胜归来!”
除裴贞依行万福礼仪外,其余张卉芸和侍琴等人皆是跪拜行礼。
王洵走过先是搀起裴贞依,随后才让众人免礼,他看着他隆起的肚子,怜爱的微微一笑说道:“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为夫听闻你这些日子天天祠堂内为众将士祈福,你虽身在在府中,可还能操心将士们安危,为夫很是欣慰!”
裴贞依望着眼窝深陷,整个人都黑瘦了不少的王洵,轻轻道的回道:“夫君谬赞了,贞依虽然在府中也是知道夫君创业之艰辛,我家曹州、滑州将士伤亡之惨重,为妻一介女流不能为夫君分优,只能在祠堂内为夫君和众将士祈福了,他日贞依要是能为夫君诞下麟儿,也会给他讲父辈立业之艰难。”
王洵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这位世家名门家出身的小妻子,又想到他来此差不多六年了,现在连自己也是很快就要为人父了,王洵现在心里有了些感触,随后一脸柔情的望着裴贞依说道:“贞依,真是难为你一个世家的出来的姑娘,还能想到这些,但愿后辈们不要沉迷享乐,忘记前人的艰难,以及民间的困苦才好。”
跪在地上的张卉芸,她与王洵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随着这些日子过下来,她在心里慢慢的也是承认了王洵是她的男人了,虽然王洵这人一开始给她的印象非常不好,她也算是被强抢而来的,但是现今这世道是越来越厉乱,能跟着王洵这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也是一种好的归宿吧!而且王洵这人似乎也不是她印象中那种奢靡之人,为人还算是有情有义,此刻张卉芸听着王洵和裴贞依两人的话语,心里竟然是感觉有些酸,
王洵和裴贞依说完话的,也是到了张卉芸面前向她说道:“卉芸,你也是辛苦了,贞依这些日子身子不方便,内政司的事情你多帮她操持一些!”
张卉芸听到王洵的问好,昂起头看了一眼变得有些黑瘦的王洵,也是用略带关心的语气回道:“将军平安归来,妾心甚是欢喜!”
王洵向她点点头,最后来道侍琴的面前说道:“侍琴,贞依身子不方便,你也是要多多操心府中的事情!”
侍琴面色微红,低着小脑袋轻声的回答道:“姑爷,婢子明白!”
王洵望着这个如同自己秘书一般的小姑娘,微笑道:“侍琴你以后别自称婢子了,今后在府中的一切称呼和用度,就照张夫人吧!”
“恩”
侍琴满心喜欢的用崇敬的目光看了王洵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用有些敬畏的眼色看了一眼站在她前面,那一身花钗大袖命妇装扮的裴贞依,这才轻轻的向王洵应了一声。
王洵随后与几人寒暄了几句,这些女人们就在裴贞依带领下往后院去了。
其他曹州众官员将领,则是在王洵的带领下进入了刺史府的大堂,他回师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与曹州的官员商议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事情,以及军中将士的抚恤,战乱造成的损失等等。
王洵在防御使府衙的大堂落坐,曹州文武分列于大堂两旁,例行的礼仪过后,王洵就像高郁吩咐道:“高别驾,你明天就让别驾从事府的官吏,开始具体的统计此战各军的伤亡情况,并且着手安排阵亡将士的抚恤问题,还有对伤残军士安排问题,这是你们别驾从事府这些天首要的处理的问题!”
高郁出列回答道:“下官领命,防御使君,那些无法确认伤亡,现在算作失踪的处理的军士,应该如何处置,是不是命令各军直接进行减半抚恤!”
韦庄也是出列附和道:“这样那就可以减少一大笔的针对抚恤的开支了!”
郑遨也是出列道:“今年财政此紧,如此行事正好可以缓解一些钱粮的紧张。”
王洵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起身向堂中的官员大声吩咐道:“别驾从事府联合防御使判官府,你们两个衙门一起让各军、各县派专门人员,到军士的家里进行具体的确认,如果三月不归家的,皆是算作阵亡进行抚恤,只要在我王洵麾下花名册上的将士,就没有失踪这么一说,他们都是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汉子!”
堂中众人官员不知道堂上的防御使王洵,为何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忽然发火,他们每个人都是被弄得一头雾水,并且被此刻堂上王洵的愤怒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然堂中的官员不了解,不过防御使王洵的话,听在堂中那些执勤侍卫的心里,却是感觉无比的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