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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国太看着恹恹的孙策提议道:“伯符啊,在官学里学习的女郎们,提出要参加考试的事情,你与两位张先生商量了吗?”

    “商量过了,明年春天就与儿郎们一起考。”说起要自己拍板决定的政务,孙策瞬间回血复活了。

    “子布说女郎就不考武试了,反正不要她们去做一县的主官和太守,以后也不可能带兵打仗,考的都是刺史府的从属协助事务位置,就全是文试了。”

    吴国太点头,这年代女郎参军打仗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武试不考,还是要做体力测试吧。不然面试的时候以身体不好的原因、刷下去的女郎,心里未必会服气啊。”

    “女郎也做面试吗?”

    吴国太顺手用美人捶在吃惊的孙策肩头轻敲了一下,“我和大乔还有几位有朝廷诰命的,都可以陪着你们做面试的。益州缺人的数量不会小,明年早点考试,把寿春这些熟手吏员派去给荀文若,不然他用刘璋原来那些差役、吏员,我怕他们会把荀文若架空、或是我们这些政策都弄歪了。”

    孙策连连点头,“阿娘提醒的是。哎呀,这些年要是没有那些女郎在衙门里帮忙,单是各地的租赁田亩约定就忙不过来。”

    “我知道你念着女郎们的好。但是你也该与子布、子纲拟一套女郎的职位、产褥期还有致仕等明确的典范出来。我发现这外面的事情啊,未必要全靠男人去做。很多女郎能胜任的,就让她们去做好啦。替下来的儿郎们,去做一些女郎不能做、不便于做的事情。”

    这个孙策是很认同了。母亲教导、指点、帮助他多年,他的心里从来就没觉得女人不如男人。不仅是他这么认为,就是吕范那边也用了不少的女郎在做核算账目的事情。

    吴国太给孙策找了事情干,然后就把孙仁提溜过来。

    “阿仁啊,明年你也是十四岁了,刺史府招考女官你也去报考吧。”

    “啊?我可以考?太好了。谢谢母亲。那我可以去益州做官啦?”孙热乐得快找不到北了。

    “不能。益州目前还没有女官。要等益州的官学办起来了,以后才会逐渐增加女官的。”

    孙仁的热情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母亲,我想做官。”

    孙仁抱着吴国太的胳膊央求。

    “想做官就得参加儿郎的考试,文武两科不能缺少,还要从军两年的。你文试考得过那些儿郎吗?你二兄长、三兄长都是凭自己的考上的。”

    孙仁瘪嘴,“母亲,做县官还需要那些用《左氏春秋》吗?”

    “需要。”吴国太回答的语气不容孙仁提出质疑。“读史能让你明白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史学没学好的人,是不可以去县官,连亭长都不可以的。”

    “母亲,我最想做女将军。”

    孙仁这些年天天到吴国太跟前转,嫡母是亲姨母且又是讲道理的人,她向来是心里有什么直接说出来。

    “那你现在能打过阿匡、阿朗吗?”

    孙仁红了眼圈低声了,“打不过。我射箭比他们准。”

    “两军阵前是将军对将军的,真刀真枪地骑马对战,你要是输了往回跑,不仅仅是败落了自家的气势,还是在给你的裨将和军卒门出难题的。不射追杀你的敌方将军,他就会带着军卒冲杀上来。要是射箭呢,你想想你在万箭齐发的什么会是什么样?”

    孙仁懵了好一会儿,抱着吴国太的胳膊摇,“母亲教我练枪吧,我会打败四兄、五兄的。”

    “我也没教你四兄、五兄练枪啊。再说你打败你四兄、五兄也没用的。他俩也考不上武试的前百名。”

    孙仁低头算数。

    吴国太看着这有点憨还有点楞的女孩子,怜爱地说:“取百名总成绩最高者。你的武试成绩到不了前五百名,经学的成绩现在连前一千名都到不了,不会有机会的。”

    孙仁的眼泪就下来了,“母亲,呜呜呜,我想和哥哥们一样将来能去做官。”

    “傻孩子,官也分很多种的。比如在刺史府里面负责官学的、负责恤孤院的、负责产院的、负责给大军提供军服、核查军械粮草补给等的,哪一样没有女官啊。明年开年之后就要招考新的女吏员,你要是考上了,慢慢就可以从吏员往上升职,像你二姊一样独当一面的。”

    “母亲,我能考上吗?官学里很多人都比我学的好。”孙仁有点小忐忑。

    “这个年你就在家好好学习,哪里也不要去玩了。我回头让你哥哥找官学的先生给你补课吧。”

    “好,我听母亲的,在院子里好好学习。”

    吴国太与孙策说要给孙仁安排先生补课,孙策立即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有自己的幼妹参加的报名考试,就像既往二妹妹生产后还回到刺史府里做事一样,会起到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

    远在汉中郡的周瑜得到太史慈带来的人马支持,不顾过年立即与张鲁叫阵。他虽然读书不少、但是武艺更是属于高强那一类的。多年领军厮杀,性格也更向英雄主意趋同。无比地憎恨张飞在他与张鲁将对将单挑的时候、跑出来助阵张鲁。

    亏得上次庞统和司马懿联手挡住了张飞、拼小命一般把他救下来,三人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要不是东吴的军卒久经沙场,就得被刘备在他们仨对俩的混战中冲乱了军阵,形成全军的大溃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叫阵的时候,军卒在庞统和司马懿的调/教、周瑜的默许下,不管刘备是不是皇叔了,痛骂张飞卑鄙、刘备卑鄙、张鲁无能,从他们本人一直上溯到他们的祖宗无德,才养出他们这样不守规矩的贱人。

    东吴的军卒手持铁皮喇叭在汉中郡的城墙外,喊得守城的军卒都为自家主帅和太守感到羞愧。刘备无奈只好与张鲁再度领军出城。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恨声道:“公祺,这次我来打头阵,把周瑜等三人都留在这里。”

    张鲁见识了张飞的武力后,庆幸自己当初把刘备留在汉中郡了。张家子侄不少,还真的就没有一个能比张飞更能打的。

    他见张飞这么说,立即对张飞抱拳,“如此就拜托益德了。我与玄德为你掠阵。”

    刘备殷殷地嘱咐张飞一句,“贤弟,东吴避战数日,你要多加小心。”

    张飞哈哈大笑:“大哥,公祺,你们看我的。”

    两军阵前张飞拍马疾驰,到了中间横提丈八蛇矛,大喝一声。

    “燕人张飞张益德前来应战。东吴周瑜过来受死。”

    太史慈到了周瑜所率的大军中,就得知了他们上次小败的原因。立即也就明白了荀彧派自己过来的原因,同时也明白了孙策为什么把自己从交州调回来。他是有与孙策不相伯仲的战力,见张飞叫阵,向周瑜点点头,立即拍马挺枪迎了上去。

    张飞见了太史慈过来,立即就愣住了。他收了蛇矛,问对面持枪的太史慈

    “子义,你你为何来此处?”

    太史慈持枪抱拳对张飞说:“益德,我在吴侯孙策帐下听令多年,益州牧刘璋已经降了吴侯,益州文武大都已经降,你与刘皇叔也莫再犹豫了。”

    刘备匆匆拍马过来,庞统担心又出现二对一的局面,立即纵马奔过去。

    就听刘备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北海一别多年无恙乎?备常思念子义的勇猛,对孔北海的点滴之恩报以涌泉。天下间如子义这样的好男儿万里无一啊。”

    庞统年轻,不知昔年孔融因直言惹恼董卓、被放逐到黄巾军闹得最凶的北海国为相的旧事。当年太史慈避祸江东,孔融曾关照过他的母亲,所以北海国被围的时候,他冒着危险冲破黄巾军的围困,去找时为平原相的刘备解了孔融之危。

    太史慈忆起昔年自己游说刘备的话,略略惭愧了一下,还是对刘备说道:“使君向来是有仁义之名、更是通晓大义之人,现在益州刘季玉已经降了吴侯,使君就莫再犹豫了。吴侯也是仁义之人,必不会亏待使君的。”

    刘备潸然泪下。他抬手抹去眼中之泪,对太史慈哽咽道:“子义,你不知我兄弟关云长,他死在孙策和周瑜联手合击之下,尸骨无存啊。我怎能不为兄弟报仇?”

    庞统在一边听的忍不住了,他提枪指着刘备道:“大耳贼,你莫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是关羽与曹仁俩人先在广陵郡联手、杀了吴侯和周公瑾的岳父桥蕤桥将军。桥将军尸骨无存。其无子,吴侯和周公瑾身为女婿不该为岳丈报仇吗?”

    几人的声音都不小,庞统的声音尤其大。

    张飞怒怼庞统,“桥蕤从逆贼袁术,难道不该杀吗?”

    “你们从逆贼刘璋,难道比桥将军昔日可有区别?”

    “刘季玉是益州牧,还请莫称其为逆贼。”刘备婉言相劝。

    “刘焉做益州牧的时候车驾服饰逾制,刘璋之后数年对朝廷不税不贡,多年视朝廷如无物。刘皇叔与张益德在洛阳逗留数年,难道要推脱不知此事?”

    庞统争锋相对、反唇相讥。刘备被庞统的话说得面色紫胀,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来。张飞面色偏黑,但他对面的太史慈也看出他被庞统指责得脸上颜色不对了。

    司马懿对周瑜说道:“怎么变成打嘴仗了!”

    两军阵前开始弥漫出诡谲气氛。任是谁也没见到过、想过会出现披挂整齐的将军们,不动刀动枪地拼命改为嘴巴头上争锋了。

    太史慈见庞统几句话辩驳的刘备、张飞无话可说,就再次努力劝说二人。

    “刘使君、益德,刘璋父子这十余年的行为与逆贼袁术并无区别,现在刘璋已降,你们就此也降了吴侯吧。慈在吴侯跟前小有脸面,定会竭力保奏刘使君之仁义。”

    张飞见刘备沉吟不语,一跺蛇矛怒喝一声。

    “大哥,云长惨死,我二人发誓要为其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