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古希腊日常生活最新章节!此为防盗章 这么好的机会, 塞雷布斯当然不会错过, 连忙说:“我当然愿意。谢谢你, 阿里斯提德。”
阿里斯提德说:“不用谢。那你先准备学费吧,他的收费是每年二的十德拉克马。”
这个价格不低, 普通老师每年一般不过七八德拉克马而已。不过现在塞雷布斯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点了点头。
阿里斯提德很快和老师那边说好了, 过了几天,让他带着教具去上课。所谓的教具就是蜡板和铁笔,没有固定的课本, 讲什么就随老师心意。
第一次到传说中的克里斯提尼家中去,塞雷布斯难得地有些好奇。
他只在市政广场上远远见过那个在历史书上占了重要一页的老人几次, 听说他再次被召回来之后就不再参与政治生活了, 大部分时间都在阿尔刻迈翁尼达家族在城外的庄园里住着,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见到他。
阿尔刻迈翁尼达家族非常有钱,曾经承建过希腊世界最重要的神庙德尔菲神庙, 据说为讨皮提亚(女祭司)欢心,自掏腰包把神殿建的比原本的设计更好,将神殿正面的白石建材换成了昂贵的大理石,由此名扬希腊。但阿尔刻迈翁尼达家在雅典的宅邸并不如何奢华, 与普通住宅相比只是占地较大, 中庭多了一座喷泉、一些绿植, 养着几只孔雀。
塞雷布斯在雅典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家里养孔雀, 不由多了几眼。头一天上课, 阿里斯提德陪着他来了, 以为他是没见过孔雀,微笑道:“那是孔雀,漂亮吗?也很好吃。”
塞雷布斯:“……”
阿里斯提德温文尔雅,虽然是个西方人,但却常让塞雷布斯想到“君子”二字,但他也常常无意间一句话把塞雷布斯震的哑口无言。
阿里斯提德对阿尔刻迈翁家非常熟悉,和中庭里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带着他走到庭院的一角。那里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整理蜡板和铁笔,身边围着三四个和塞雷布斯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叽叽喳喳地说话,他边理弦边含笑听着。
阿里斯提德说:“安科斯。”
他闻声看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说:“阿里斯提德。这个想必就是你赞不绝口的塞雷布斯了,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美惠三女神一定亲吻过你的脸。”
塞雷布斯说:“谢谢。”
阿里斯提德说:“那么人就交给你了。”
安科斯说:“请放心吧。”
阿里斯提德很干脆地说了一句:“我走了,塞雷布斯。”就转身离开了。
安科斯笑眯眯地说:“还有几个孩子没到,我们要等一会儿才能上课。男孩们,你们何不趁现在互相认识一下呢?”
那几个孩子相互看了看,一个额头有些高的男孩先开口道:“阿普托斯。”
另外三个孩子依次自我介绍道:“萨图罗斯。”
“达奈斯。”
“瑟诺斯。”
最后塞雷布斯说:“塞雷布斯。”
这几个孩子眉目间有些相似,应该是有血缘关系。其中最漂亮的瑟诺斯说:“我们知道你,神眷之子。你梦见过阿斯克勒庇俄斯吗?他是什么样子的?”
男孩们都好奇地看着他。
塞雷布斯已经被这种问题问到麻木,第无数次回答:“我没有梦见过阿斯克勒庇俄斯,只是非常幸运地知道接骨木。阿斯克勒庇俄斯应该就是神庙里塑像的样子。”如果真有这个神明存在的话。
几个小孩都把他说的那个“幸运地知道”理解成阿斯克勒庇俄斯使得他知道,有点失望,又觉得很神奇,一起惊叹地“哇”了一声。
个头最小的达奈斯又问:“你来上课,为什么是阿里斯提德送你来呢?你的教仆呢?”
所谓的教仆,就是识字的奴隶,专门负责接送小主人上下学,监督他不要和街上不上学的孩子们玩耍,跟着他们学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塞雷布斯猜测他们还要负责辅导小主人的功课。
阿里斯提德跟塞雷布斯说过上学后是需要这么一个奴隶的,塞雷布斯觉得有一个人能专门教自己学习也不错,已经在奴隶市场上留意了。但他刚开始打基础,不希望一个学问不扎实的人为他打下错误的基础,所以想要买一个学问好一些的奴隶。以现在古希腊人的识字率,这样的奴隶要买到不仅得出高价,还要凭运气,他现在还没有遇到满意的。
塞雷布斯说:“我还没有教仆。”
他不需要有人送他上下学,所以宁缺毋滥。
达奈斯惊异地睁大眼,问:“那下课了谁送你回家呢?”
塞雷布斯说:“我自己回去。”
雅典的治安并没有差到满街都是谢尼达斯的地步,况且他们新买的房子地段不差,离这里不远,路上还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再者说,有谢尼达斯殷鉴在前,应该也不会有人再不长眼来打他的主意了。
四个小孩都一副对他没有教仆这件事很难以接受的样子,阿普托斯仿佛小大人一样很有风度地说:“这怎么行?我家离这里很近,下课后我们一起走吧,让我的教仆先送我回家,再送你回家。”
塞雷布斯还不需要这么小的孩子照顾自己,连忙推辞他的好意:“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也很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阿普托斯坚持要让教仆送他,塞雷布斯态度坚决地推辞。看他们争执不下,安格斯莞尔一笑,调停道:“好了,男孩们,下课后老师送塞雷布斯回家怎样?快看,你们有新伙伴来了。”
五人向门口看去,果然又有一个和他们年纪相近的男孩由一个成年人陪着走了过来。
陪着他的成年人应该就是教仆,走近他们以后,那人就把手里拿着的蜡板和铁笔交给男孩,自己离开了。
男孩和塞雷布斯之外的人都认识,双方七嘴八舌的打招呼,之后阿普托斯给塞雷布斯介绍这个男孩,叫做提比亚斯,不是阿尔刻迈翁尼达家族的孩子,但父亲也是雅典城里的显赫人物。
塞雷布斯心想看来往克里斯提尼家这个小班里塞人的不止阿里斯提德一个。
果然,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五六个孩子,个个出身不凡,或者是父亲或哪个长辈特别有名望,或者是家里特别有钱。
塞雷布斯发现自己这是被阿里斯提德塞到了一个贵族班。
马库托利斯在家跳脚咒骂波塞底普斯家,塞雷布斯觉得,波塞底普斯一家估计还没这个能量,应该是全雅典的羊毛商联合到一起在抵制新人。
这也很正常,这么赚钱的行当,不可能让谁都来插一脚。
商人们做的很彻底,连雅典的集市上出现一点羊毛也都会很快消失不见。
好几个羊毛商派了奴隶在市场上转悠,只要看到品质能看得过去、可以织成布的羊毛立刻就买下,连价都不怎么讲,让以前习惯有需要时自己买一点羊毛纺线自用的市民们都买不到羊毛了。卖羊毛的商贩都高兴极了,好羊毛卖完,把先前没人买的碎羊毛、粗羊毛都拿出来卖了。甚至还有人异想天开地把根本不能纺线的山羊毛拿出来试图卖掉。
马库托利斯原本也寄希望于在集市上还能收到些羊毛,可是居然接连几个集市都没有买到一点。他渐渐也发现了针对自己的不止就波塞底普斯一个人,许多生意涉及纺织的雅典大人物都敌视他,又惶恐又愤懑,惊慌失措,时常在家里发脾气。
接连下了几场雨,天气更加寒冷。马库托利斯又一次从集市上空手而归,正在家里例行跳脚,塞雷布斯和梅加娜却从集市上带回了一堆羊毛。
马库托利斯本以为他们是抢到了羊毛,大喜,仔细一看却是一堆又粗又短、根本没人要的粗羊毛,怒道:“这根本织不了布,买它做什么?什么时候了还糟蹋钱?”
塞雷布斯理解他的焦虑,虽然现在并不是收羊毛的季节,但以目前商人们针对他们的力度看,明春剪春毛时他们也未必能抢到多少。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想试试有没有别的出路。他告诉马库托利斯:“我们想试试做个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