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倒了杯茶,劈手就往杨灿身上扔。√的说:“敬你杯茶喝喝”。茶杯转着圈的往杨灿脖子上飞过去,如果真划伤,就是一道血口子,非死即伤。
杨灿不敢怠慢,轻舒猿臂,反手一拨,茶杯稳稳的飞到上官灵凤眼前。
她微微一笑说:“姑娘给你的不喝,是嫌少么”?右手轻轻一揽,把茶杯接在手中。左手在桌子上一拍,两个茶杯蹦起来一尺多高,她反手一挥两个茶杯直奔杨灿飞过去。杨灿来了一招双风灌耳,两手同时往前伸,稳稳拿住茶杯。
上官灵凤笑盈盈的说:“再赏你喝一杯”。手中的茶杯对着杨灿的面门就飞过来了。杨灿这时候双手已经都占着。他不紧不慢的一扭头,用牙稳稳的叼住,脖子一仰,喝了一口。把两只茶杯往地上一扔,把茶杯拿在手中说:“多谢姑娘的赏”。
上官灵凤脸一红,呸了一口。杨灿说:“姑娘的脸红了,想来是热的,这茶还是你来喝吧”。
说完把茶杯掷向上官灵凤。她伸出右腿,脚尖对准茶杯底,往上一踢。哼,谁要喝你的口水。上官灵凤一转身,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杨灿往前上了一步说:“不喝,不喝也得喝”。一手想要抓她的脚,一手拿住茶杯。上官灵凤往后撤了一步,躲开了。
杨灿右手手肘直奔上官灵凤的面门,左手直抓她的前心,使了一招黑虎掏心。上官灵凤侧身双手抓住杨灿的左臂,往自己身子这边带,然后往外抡。脚也没闲着,来了一招撩阴腿。
杨灿身子往后弓,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稳稳的落到一丈开外。他拿着茶杯继续往上官灵凤嘴边凑,上官灵凤来个一个四两拨千斤。用手勾着他的手臂,往外划了一个圈。
杨灿也不示弱,茶杯交到右手,直接往上扔。左手去抓她的右手,两人左拨右挡。上官灵凤身轻如燕,好像一只百灵鸟一般。杨灿则是招式沉稳,犹如天上雄鹰一般。两人打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李氏也正好端着吃的过来了。
上官灵凤撒娇的说:“没比你厉害多少,不打了。外婆,你给我做什么好吃了”?
杨灿感慨的说:“姑娘的武功,是我拍马也赶不上了”。
成国公欣慰的说:“果然突破第五重境界的,比之前武功高明了不少。而且心境上看起来也是天壤之别”。
李氏夸奖道:“那是,我家凤丫头就是好,越看越好”。
楚思远和刘寄凡并上官灵云一边走一边说:“老太太这是又夸上”。楚思远心比较细说:“师傅,这两个孩子也怪可怜的,出去连个正经的身份也没有。算我的远亲,我觉得委屈了他们。要不索性把这两个孩子记在我名下”?
成国公怒目圆睁说道:“你是越大越没溜了,我刘家的孩子,怎么能落到你名下”。
李氏虽然觉得楚思远不错,可是他们俩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于是十分不舍的说:“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姓楚”。
刘寄凡灵机一动说:“叔叔,婶婶。我名下无子,这两个孩子正好记到我名下,也算认祖归宗。到时候就不用加那个外字,直接喊你们祖父、祖母岂不是更亲近些。况且我娘子早逝,与她的娘家也是无碍的”。
李氏一听高兴说:“还是寄凡的主意好。这样咱们老刘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这些日子她已经把上官灵凤这些年的经历,详细的了解了一遍。她略带恼怒的说:“那些脏心烂肺,想让我宝贝外孙女做人小妾的小人,老身恨不得一枪捅死他们”。
上官灵凤解释说:“外婆别生气了,事都过去了。就凭我的功夫,谁还能强了我不成。而且这事曹家也是无妄之灾,也是被别人算计了”。
李氏说:“那个不知所谓的县主还想让你跪她,凭她也配。老头子,还是你去跟圣上去说说。起码也得给凤丫头一个县主的身份,省的以后出去应酬跪来跪去的”。
上官灵凤看外婆这一番抢白之后,楚思远神色落寞的样子。想着他一生未娶,想着他对娘的情深不悔,有些不忍。
于是亲热的挽住他的胳膊说:“楚叔叔,这些人之中,我最先认识的是你。要不是你,我一个没有路引和户书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来到京城。
你总是念着我救了你的命,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救了我一命。你更是对三哥恩同再造,我亲爹又是那个样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心中一直不情之请,希望你答应”。
楚思远一头雾水的说:“你这臭丫头,从来都不跟我客气的。现如今说了这么大一篇子话,还把灿哥儿扯了进来,你快点说到底要干嘛”?
上官灵凤语带期待的说:“我,我能认你做义父,叫你一声干爹么?左右三哥也是你徒弟,索性我厚脸皮的说。以后生个儿子姓楚,生个女儿随我师傅的姓,你们看可好”?
楚思远不可思议的说:“丫头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上官灵凤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我说我要认你做干爹。如果你愿意,将来还可以让我的长子姓楚”。
楚思远压根没想到她能这么说,激动的热泪盈眶说:“好孩子,我同意,我同意。我楚家有后了,我楚思远有后了”。
杨灿想的比较多,楚思远不是个白身,是有爵位的,这其中牵扯甚广。他语带冷静的说:“这事怕是的先跟楚伯伯和人杰,人雄他们通个信”。
成国公不高兴的说:“把我刘家的孩子给他们楚家,我老头子第一个不同意”。他今天颇为高兴,外孙变亲孙。这是可以进入族谱的,自己从今往后就算是后继有人了。
刘寄凡冷静下来说:“此事我想叔叔你和思远还是得进趟宫,亲自禀明圣上。一是为两个人讨个正式的身份,二来这事怕是要牵扯到两府的爵位。别让有心人嚼舌根”。
上官灵云看刘寄凡有些为难,憨厚的说:“舅舅,如果为难就作罢吧。我们俩本来就是想找到娘的亲人,给你们磕几个头表表孝心。什么爵位身份压根就没有想过。我不过是个乡下小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你们不必如此为难。更何况我和妹妹有手有脚,怎么也能养活自己。
上官灵凤摇了摇头说:”大哥,不是我贪图富贵,而是我们如果认了亲。外公、外婆、舅舅才真正的算得上后继有人。而且如果我们想堂堂正正的做一家人,难不成还得让人把娘当年的事,再翻出来说一遍不成。
说完,她用余光去看几个人的神色。两个老人情绪激动、楚思远面露惋惜、刘寄凡正低着头咳嗽的厉害,看不出什么来。
李氏夸奖的说:“凤丫头说的对。老头子,明天你就和思远去跟圣上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正好最近圣上四十圣寿,我带着两个孩子去见见世面。我这回倒要看看,有我在,还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外孙女”。
上官灵云摆了摆手说:“我还是不去了,也不大会说话,去了也没意思”。
刘寄凡说:“好孩子,不用怕你就跟在我身边,这种事早晚都的经历的。难不成我百年之后,你承爵了也不和人交际往来”。
杨灿内心里还是希望上官灵凤认祖归宗的。以后他们俩肯定都要在神机门做事,有个体面的身份,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更方便容易。
而且就像李氏说的那样,其他人不敢随意为难上官灵凤。上次郡主府的事情,凤丫头险些被折辱。女眷的事情自己也鞭长莫及,所以此事他也是非常赞同的。他怕因为上官灵云的关系,让凤丫头为难。
于是劝道:“大哥只要站在舅舅身后,做到基本的礼貌即可。要是有人不长眼,回头我帮你去教训他”。
上官灵凤兴致勃勃的说:“算我一个”。
李氏说:“好孩子怕什么?直接当面顶回去就是了。好叫他们知道知道,我成国公府的公子和小姐也不是好惹的。”
上官灵凤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说:“外婆威武,外婆威武”。
李氏点了点头说:“你和你娘一样,就会哄我”。她突然觉得自打和凤丫头相认,自己再提起女儿,仿佛已经没那么难受了,不免觉得老怀安慰。感谢老天爷把凤丫头和灵云送到自己身边。蝶儿,你真真的生了两个好孩子。
上官灵凤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因为你宠我,爱我,而且是我最最亲近的外婆。所以我自然是要让你高兴呀”。
当天下午,成国公就和楚思远一起递了折子。他们二人都是天子的近臣,第二天下朝,升平帝就派人召见他们。等二人行过礼之后坐下。升平帝说:“老爷子,这是什么风?让你和思远一起来见我。见到你们冰释前嫌,朕心甚悦”。
成国公说:“老了老了,过去的事情就都已经看开了。更何况当年的事,本就一言难尽,与他无关。今天老臣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做主”。
但说无妨。
楚思远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升平帝略有所思,我对那个小姑娘有点印象,前些日子不是还闹出来,要给晨辉做妾么?朕当时就觉得有些胡闹。慈心的徒弟,怎么能被困于后宅,怎么能嫁回曹家。
楚思远说:“不过是场误会,好在说开了,也没惹出更多的麻烦”。升平帝状似无意的说:“不过你那侄儿的身子,听说不是很好”。
成国公跪倒在地,诚恳的说:“臣一家的生死荣辱全是圣上您给的。寄凡身子骨打小就弱,对江山社稷并没有半点功劳。但是他亲子早夭,老臣怕他百年之后没有香火供奉。这次认回两个孩子,也不过是想全了一家人,堂堂正正在一起的念想,其他的并没有奢望。
他说完这篇子话,心里打鼓一样。他明白升平帝的担心,如果灵云承爵。刘楚两家关系那么好,楚家本身就在军中颇有威望。那么难保日后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如果灵云降等承爵,自己家不再是国公,是其他的闲散子爵或者其他不打眼的官职。那么楚家就难以借势,毕竟楚思远是有两个亲侄儿的。
自己本来早就看开了,现在两个宝贝孙儿在自己身边,一家人衣食无忧。灵云和灵凤也不是贪慕富贵的孩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升平帝半起身说:“老国公,你这是干什么?朕不过是与你闲话家常罢了。干什么下跪,思远快扶你师傅起来。老人家一生为国,呕心沥血,实为难得。这样吧,我就封你的外孙为安乐侯,朕希望他能如您所愿,一生安乐也就是了。
成国公跪下,高呼谢主隆恩,臣等一定不负皇恩。
至于思远想要收个义女,这事倒是无妨的。过几天老夫人也是要进宫的,那个小姑娘一块带进来,给贵妃看看。到时候朕封个灵曦县主,也是全了你们的一场缘分”。
楚思远恭恭敬敬的说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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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