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灵凤想起这些年楚思远和慈心对自己的好。↓道自己是娘的女儿,所以并没有什么补偿的情分。想来这其中真是另有缘故,就算有什么,以后慢慢查访就是。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也就是了。
上官灵云到现在也没明白,成国公是个什么的官职。只是期盼的问:“那请问,我外公他老人家还健在么?身体好么?我娘还有别的亲人在世么”?
慈心听他说话只是关心亲人,没有问那些身外之物。心中十分欣慰,觉得真是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书蝶你在天之灵应该安慰了,你留下的这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
她温柔的说:“好孩子,你外公外婆身体倒还不错。你外公那支,子嗣单薄,你娘并没有同胞兄弟。现在家中只有老两口和一个旁支的舅舅,就是这位刘寄凡。对了凤丫头,这位刘叔叔。你之前是见过的”。
上官灵凤点了点头。
上官灵云听完这些陈年往事,方才对刘寄凡躬身施礼,恭敬的说:“见过舅舅”。
刘寄凡点了点头激动的说:“好孩子,一家人不必客气”。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说:“这块玉佩是我多年贴身戴着的,送给你做见面礼”。
上官灵云犹豫的说:“这,这太贵重了”。
刘寄凡不以为然的说:“舅舅给外甥的东西,就没有贵重之说。只是一点点的心意而已。你放心大胆的收着”。他身体本就羸弱,乍一看见堂妹的后人,心绪激动,顿时咳得满脸通红。上官灵云医者的本能,取出银针。跟他商量说:“舅舅,我懂点医术,我想给你扎几针,能好受些”。
刘寄凡看了一眼楚思远,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刘寄凡于是放心的说:“我这是老毛病了,你尽管一试”。
上官灵云先给他号了号脉说:“您这应该是胎里带来的胎毒,导致心肺受损,平日里略走的快些就有胸闷气喘的症状。不过这些年保养的还算不错,起码今年应该没有复发。”
他下针极快,用银针刺入他的中府、肺俞、云门、天府、华盖、肺关等几处要穴。片刻之后,刘寄凡感觉好多了,没那么喘了。
刘寄凡感激的点了点头说:“我这大外甥没白认,现在感觉好多了。”
上官灵云谦虚的说:“举手之劳而已,我学艺不精,我师父人称神医。你得闲了,让他给你看看,许是能好的更快些”。
刘寄凡赞赏的看着他说:“我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以后你留在京城,有的是机会给我诊治”。
上官灵凤如今得知自己的外公外婆都还健在,却有些近乡情怯了。大哥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这成国公府的权势。那是从开国就屹立不倒的铁杆子的国公。
如今虽然认了舅舅,可是他们会怎么想?毕竟自己和大哥是娘流落在外生的孩子。他们会不会以为是为了攀附权贵才去认亲,或者说干脆就不认这门亲。
自己倒还好说,毕竟有心姨和楚叔叔在。可是大哥呢,他性格耿直,要是被人打出来,反而大大的不妙。
慈心摇了摇她的手说:“你这臭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上官灵凤有些尴尬的说:“没什么我就担心他们不认咱们,大哥会难过的”。
慈心无奈的说:“你说你,满脑袋里都想什么,又钻牛角尖了不是。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怕成国公以为你们是攀附富贵,然后去认亲是不是?你是怕成国公不认你们俩是不是”?
上官灵凤低眉顺眼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刘寄凡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连外公家都不敢去。我知道现在给你打包票,你也不相信。索性就当那是刀山火海,去闯一闯也就是了。放心有你舅舅我在,必不会让你们兄妹有半分损伤总行了吧。”
上官灵云不大明白自己妹妹的百转心思,只是安慰的说:“凤丫头,好容易知道外公外婆还健在,我们去磕个头总不会被打出来。认不认的都是后话,我们心意尽到了也就是了”。
上官灵凤看了他们,见他们都是一副自己是小孩子的样子,有些挂不住脸了。撅起嘴撒娇的说:“好好好,你们都是君子,我是小女子。我一天总是爱胡思乱想好吧”。
慈心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爱怜的说:“要我说凤丫头是最好的小女子,所以我们都宠着你,惯着你。一会我把灿儿叫进来,帮你问问,在他心里你是不是最好的”。
上官灵凤含笑的说:“他要是敢说不是,我就让楚叔叔打到他说是为止”。
楚思远酷酷的说了一句:“好”。
刘寄凡说:“我虽打不动他,但是可以拿未来舅舅的架子,教训他一顿”。
上官灵云本来有些担心,毕竟跟妹妹相处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侯爷,贵人之类的。她一个小姑娘,在那种环境下怕她受委屈。可是如今看来即便没有娘亲当年的香火情在,他们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凤丫头,他的心也就稍稍的放下来了。
得知凤丫头居然是成国公的亲外孙女,杨灿略微的吃了一惊。至从看见楚思远等人看见那块玉佩的神情,他已经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上官灵凤美滋滋的说:“明天我要和大哥一起去成国公府”。
杨灿有些犹豫的问:“那你还回来么”?
上官灵凤一脸茫然的说:“为什么不回来?我不回平远侯府就是去心姨那,还能去哪”?
杨灿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接话。
上官灵凤念头转得快,试探的说:“你不是以为我认了亲,就不回来了吧,甚至我们之间的承诺就不算数了吧”?
难不成我认了外公外婆,就不认自己的未来的夫君了。三哥别说傻话了,你爱的是我上官灵凤。她是贫寒的小村姑也罢,是成国公的外孙女也罢,只要是我总归都是你未来的媳妇”。
上官灵凤这话说的极为浅白剔透。杨灿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心中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以为她是那种嫌贫爱富的肤浅人,认了亲就准备抛弃过往的无情之人。
上官灵凤看他脸色稍变,知道他多少回过神来了。继续软言相劝说:“三哥,我认了亲,不过就是多了几个血亲来疼爱我,你也是会为我高兴的。可是在我心中,只有你负我的份,我上官灵凤对天起誓,对你绝无二心”。
杨灿看着这个小丫头为了怕自己难受,极力劝说自己的样子,甚至不惜赌咒发誓。他拿下巴顶在她的脑门上,柔声的说:“傻丫头,平白无故的起什么誓。刚才是我想差了,本就不赖你”。
上官灵凤看他心情好转,马上转忧为喜高兴的说:“那好吧,我听说望江楼最新新出了一道菜。是从江南那边用特殊法子运来的江刀鱼,味道很是鲜美。等我回来你带我去吃呗”?
杨灿看她笑的美滋滋的,宠溺的说:“好,我在府中等你回来,然后我们就去下馆子,吃江刀鱼”。
刘寄凡领着上官灵凤和上官灵云一块来到成国公府。刘寄凡问下人,老爷和夫人何在?下人答道:“老爷在忆书楼,夫人在思蝶园”。
兄妹二人听到这两个名字,不胜唏嘘。外公外婆看来真是思女若狂,自己一定得替逝去的娘亲好好照顾两位老人家。
刘寄凡想了想说:“你们先跟我去忆书楼吧,顺便我再跟你们讲讲,你娘小时候的事。你娘小时候,性格外向爱说爱笑,可是心事却是很重,不爱找人商量。我从小身子骨弱,大部分时间她和慈心、思远还有现在的丹阳侯陆寒云一块在家里学武”。
上官灵凤不可思议的问:“什么,我娘和丹阳侯师出一门,是师兄妹”?
刘寄凡苦笑的说:“是呀,当年他们四个关系很好,你娘和你楚叔叔订的亲。慈心和陆寒云是未婚夫妻。后来发生一些变故,你娘离开京城、慈心出家避世不出、思远终生不娶,丹阳侯则彻底跟我们没有了往来。
你娘这些年都没往京城传过只言片语,我们一开始还以为她会回来。可是这么多年了,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是府中还是保留着你娘的闺房,所有陈设一点都没变。你外公和外婆思女至深,所以就建起了忆书楼,花园也改成思蝶园。
我暂时没说破你们的身份,先让灵云以诊平安脉的身份过来瞧瞧。你们和二老多相处相处,时间长了自然水到渠成了”。
上官灵凤俏皮的说:“舅舅,原来今天我哥是主菜,我是那个添头呗”。
刘寄凡看着跟妹妹一样灵动的小妮子,心中十分欢喜说:“哪有你这么贵重的添头。不过说起来,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东西。本来是预备你娘回来哄她开心的,现在便宜你这个小丫头了”。
上官灵云刚要推辞,上官灵凤拉了他手说:“娘亲舅大,亲舅舅给的我们就大方收着。对了您再受累划拉划拉,有没有孤本的医书之类的,我哥喜欢那些东西。至于其他的俗物,金银细软之类的,我就辛苦点收着也就是了”。
刘寄凡笑了笑说:“我算知道了,思远和慈心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和你娘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都这么爱说爱笑。得嘞既然外甥女张嘴了,做舅舅的一定照办,医书之类的我这就去找,然后给灵云送过去”。
上官灵云赶紧说:“有劳舅舅费心了”。
刘寄凡不以为意的说:“区区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对了这些年不是没人想走你外公的门路。他也有些厌烦了,一开始态度可能会比较冷,你别往心里去”。
上官灵云说:“孝顺长辈本就份属应当,只有长辈说我们的份,岂敢心存不敬”。
上官灵凤做了个鬼脸,小声说:“老学究”。
刘寄凡看着两个孩子说说笑笑的样子,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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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