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的颠了颠那块碎银,足有三两重。≦日居然能发笔小财,笑的脸上都要开花了。他兴高采烈的说:“小老儿家邻居的外甥的叔叔是給斗姆宫送菜的,他听说了一件奇闻,等到九月初九斗姆娘娘诞辰那日,斗姆娘娘四目八臂中其中一臂上拿的笔,竟然沾着墨汁。
再仔细看供桌上放着一张纸,上写四个大字物归原主。据说笔画的粗细就是用斗姆娘娘的手中的笔写成的。
这下可热闹了,千百年来也没见过这种稀奇的事呀。大家都说是斗姆娘娘显灵了,看来经书不是贼偷出去了,而是娘娘显灵把书物归原主了。慧明禅师也说既然娘娘显灵,此事就此作罢。出了这档子事,去斗姆宫参拜的人更多了,咱们这平洲城也就更热闹了。
甩银子的男子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天,刚要起身离开。这时候有个小男孩不经意的撞了他的腰一下,他顺手扭住孩子的肩膀瞪眼睛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偷本公子的钱?”
那孩子马上哭了出来,我没有,你把我撞疼了,还无赖我偷你钱,爹你快出来打他。
这时候一个壮汉走过来,恶狠狠的说:“小子,你走路没长眼睛呀,撞到我儿子了,识相的快点道歉赔我个三五两的汤药费。要不然,也叫你知道知道我东街虎哥的拳头有多硬。”
上官灵凤看到这噗嗤一笑,原来那位公子是遇到泼皮无赖了。想来是刚才他往台上扔银子,银两露了白,被人盯上了。她本不预管闲事,可是看见旁边又有几个壮汉隐隐的围了过来。
那名公子见势不妙赔笑道:“几位这是干什么,撞到小公子是在下的不是,我赔钱就是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放到壮汉手中。壮汉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把银子揣到怀里。他又躬身拍了拍壮汉身上的土恭敬的说:“您腰上粘到尘土了,我给你拍拍,虎哥慢走。”
虎哥对围观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得意洋洋的说:“算你小子识相”。然后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众人看没有热闹瞧了,也就散了。杨灿和上官灵凤跟公子一起往外走。刚走几步,杨灿拦下公子说:“在下杨灿,公子既然银子都给了虎哥,我们兄妹正要吃饭。相逢就是缘分,咱们一块去旁边的馆子吃一口也就是了”。
公子上下打量了杨灿两人一会,见他们穿着朴素,但是戴的玉佩都不是凡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在下吴痕,既然二位肯慷慨解囊,那在下就不推辞了。”
三人来到旁边的小馆子,杨灿叫了六个菜有荤有素。上官灵凤觉得杨灿平时不是个爱交际的性子,冒然请不认识的人吃饭必有缘故。左右已近晌午,在哪吃是一样的,也就没有多问。坐在一旁边吃饭,边听两人聊天。
这位吴痕公子大模大样的坐在一边,杨灿见此情形心中暗笑,他先举起杯酒,能在一块吃饭,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杨某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酒微菜薄吴兄不必客气。
吴痕点了点头说:“多谢杨兄款待,吴某就不客气了。”三个人边吃边聊。杨灿开口道:“刚才已经介绍过了,我和表妹来自京城,之前从常州探亲过来。听闻平洲城景色宜人,所以在这盘踞几日。刚才看吴兄被几个无赖坑了银子,心中一时不忿,所以才冒昧请你过来吃饭”。
吴痕感激的说:“多谢杨兄的美意,不过吴某手头还有些银子。不如这样,你们住哪?改日我再请二位一起吃饭,你看如何”?
杨灿大方的说:“我们住在云来客栈天字号房,吴兄你住哪里?听说这平洲城晚上也很热闹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一起秉烛夜游。”
吴痕高兴的说:“如此说来巧了,我就住在离你们一条街的老宅里,你们往猫耳胡同去,第三家写着吴宅就是了。我也是来此处游学的,家中长辈都不在,地方也宽敞,有空的时候,二位可以去我家坐坐”。
杨灿干脆的说:“如此甚好,我初来乍到,能结识吴公子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那就说定了。明日上午我和表妹就去贵府拜访。”
吴痕笑嘻嘻的说:“吴某必定忘履相迎。”
三人就此别过。
回到云来客栈,上官灵凤先是好奇的问:“三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请吴痕吃饭,还和他约定去拜访他”?
杨灿说:“难为你憋了一路,到家了才问出来。”
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才和他交际的。
杨灿无奈的说:“原来在你心底我就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小人呀。”
上官灵凤着急的解释:“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在我心底三哥是个为人清冷的人,那个吴公子必定有什么与众不同,你才会折节相交。”
杨灿夸张的说:“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的高洁呀。好好,我不逗你了。你看见吴公子把碎银子给那个壮汉了。”
上官灵凤说:“是呀,虽说觉得他有点胆小怕事,不过他人生地不熟的,破财免灾倒也不算什么不对。”
杨灿说:“然后呢”?
上官灵凤眨了眨眼睛问:“什么然后?对了他还给那个壮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她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他拍灰这件事有什么古怪?”
杨灿一副总算你不是太笨的表情说:“如果没看错,那个吴公子借此机会,顺走了那个壮汉的钱袋。”
上官灵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这位吴公子是位空空儿。而且是个有绝技的空空儿。
极有可能,这平洲城如今这么乱,我们既然认出他的身份,先行结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你把我们住哪告诉他了,你不怕……?
那样的人,如果真想做什么,我们说和不说对于他来说应该分别不大。
上官灵凤说:“原来我们听这半天书,就为了结识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吴公子。”
杨灿倒是不以为意的说:“本来也没准备靠听书能听出来个子午卯有,不过这说书的说了至少提及另外两件我们不知道的事,绮梦阁千娇姑娘和神仙显灵。”
上官灵凤说:“神仙显灵这件事传的有鼻子有眼,要么就是真神下凡,要么就是有人想扰乱视听。而且平洲城不大,来了这么多人,恐怕有不少人是想着浑水摸鱼捞到点油水。至于什么头牌姑娘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干呢?”
杨灿长叹了一口气,你不常在市井中打滚,江湖中往往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茶楼,一个就是青楼。这两个地方三教九流人来人往的,什么人都有,往往很多消息就是不经意间的被透出来。
上官灵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们去过茶楼了,那你快去青楼吧。杨灿听她这么大大咧咧的说让自己去青楼,不知怎的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脱口而出问:“你就这么想让我去那种地方?”
上官灵凤有点莫名其妙的说:“咱们此番不就是为了查案来了么,你去那里不也是为了查案么?
杨灿为人内敛听她这么一说,很快的明白过来,原来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没往哪方面想,把话锋一转说:“我就是觉得你一个小姑娘,别把秦楼楚馆挂在嘴边,不好。”
上官灵凤向他吐了吐舌头,“老古板,你比我师傅还啰嗦。”
杨灿气的敲了她头一下,还有哪有大白天的去青楼的,晚上才开门呢。再有小姑娘别去那种地方的,晚上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上官灵凤摇头晃脑的说:“那可不行,你一孤身男子去那种地方更是危险,老和尚不是经常说,漂亮的女人是老虎。算了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大方一点就陪你舍身饲虎吧”。
杨灿被她装模作样的神态气乐了,“好好好,就拜托姑娘陪在下一起去喂老虎。不过你的装扮成我弟弟才行。”上官灵凤干脆的回答好。
晚上杨灿领着上官灵凤去了平洲城最大的青楼绮梦阁。一进门上官灵凤就称赞道:“果然与众不同。”
一个小二楼,一楼搭了一个台子,台子后面做的背景甚为精致,今天演的是纣王和妲己的曲目。一群姑娘在台上翩翩起舞。穿的白色的薄纱裙,只到膝盖。露着肩膀和胳膊,里面都穿着红色肚兜,胸脯、腰身、大腿更显的若隐若现。极尽勾人之能事。
一群看客们如痴如狂,不少人往上扔钱,台上的女子也跳的更加起劲。配的乐是鼎鼎大名的艳曲《九连环》改编的,整个场子里都是靡靡之音。二楼看起来都是雅间,有人靠着窗户欣赏外面的歌舞,也有关着门窗看不到里面情况的。
放眼望去到处是大红的栏杆上挂满了五色的轻纱,风一吹飘飘摇摇好像仙境一般。一楼大厅里往来都是跑堂的居然都是女子,穿着不同颜色,但款色类似的长裙,但在抹胸的映衬下,露出的那半个胸脯更显得呼之欲出。
显然在场的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莺声燕语不绝于耳。有的说着说着就搂在一起,或者是两人同坐一条椅子上啃上了。有的性急的直接抱起来顺着后面的楼梯就往楼上单间跑。
上官灵凤毕竟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哪见过这种肉欲横生的场面,羞得的小脸通红,这时候有跑堂的过来了,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她调笑道:“二位小哥面生的很,怕是第一次来吧,奴家花名含笑,包你们满意,不知道二位爷是今儿来是听曲儿还是过夜呢?
一个连舞厅都没去过的我,写青楼就全靠自己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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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