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星很想多扁那两个男的几次,但既然人家已经是主动认栽走人了,再加上对方几人在之前安逸被打倒之后,并没有继续再施加拳脚,他也就没有兴趣再拦着对方不放了。
待对方四人离开后,赵星把对身体的控制权,再次的交还给安逸。
重新获得话语权的安逸,对于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经历,自然是心有余悸;好在他刚才虽然是处于被替代状态,但赵星那会的心里活动,他也是能读到的,这让他至少能够明白:赵星对他并没有暴露出什么恶意。
惊魂稍定的安逸,先是对赵星说道:“你好,我叫安逸,安全的‘安’,逃逸的‘逸’,我能和您说话么?”
赵星道:“可以,而且咱们说话时,你也可以不用说出声,在心里默念我也能够听到。”
“对于您刚才对我的帮助,我是非常感谢,我能知道您咋么会在我身上么?”
赵星道:“这个事具体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碰巧了,等过了今晚之后我就会离开你的身体了,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赵星这会可不想对安逸解释什么穿越问题,他只希望安逸能够‘继续按照其原有的生活轨迹行事就行’。
他接着说道:“你该干啥还干啥吧,你也可以继续作画,如果刚才那些人再次来找你麻烦的话,你大可以放心的直接交给我来处理,相信你也注意到了,我对付起他们来,根本都不用费力。”
对于赵星所说的最后这一点,安逸刚才也确实是感受到了:赵星刚才的表现完全就是掉以轻心、未尽全力、混不当回事。
安逸试探的问道:“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么?”
“我没啥需要帮忙的,你也帮不了什么,你专心的干你的事,不用考虑我的存在,那就是帮我了。”
安逸倒是很想问问‘赵星本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但看到对方完全是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他也不敢多问,生怕对方因此反而会迁怒于他;他现在只希望对方真的会如其所言‘过了今晚就会离开’。
接下来,安逸就想着尽快的把手头这幅画忙完,然后早点下山、回家;至于那个‘青姐’会不会在山下堵他,他这会还真没有心思去想她了,眼下身上还有个未知的存在,实在是让他如鲠在喉、无法安心。
当然,‘青姐’他们要是真的来堵他的话,他也还真无所谓了,正好有这个鬼神般的存在、可以去替他挡灾,如果真修理的对方以后不敢再找他麻烦了,那倒真还是一件好事。
刚才被对方无辜找茬和被吃亏,安逸也确实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在后来有赵星出手,算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从这一点来说,他是真的感激‘能有赵星的出现’,哪怕是让他为此向赵星付出一些不太过分的代价,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在接下来的作画过程中,安逸是一边在作画,一边心里边是忍不住的七想八想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在润色画作时,最忌讳三心二意,如果不能静下心来、挖掘感觉,那是无法创作出完美的作品的;可他就是无法让自己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处于静默状态的赵星,虽然也能感受到他的胡思乱想,也想帮他剔除杂念,但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导他,只能是继续保持静默。
就这样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安逸算是将就着对照着实景,把这副画作润色完成;他快速的把自己携带来的东西整理、打包后,对赵星说道:“赵先生,我想到上边的青云观歇歇、吃吃饭,然后就下山。”
赵星倒是能读到安逸此刻的心中所想:他是惦记着到青云观碰碰运气,如果万一那上边有什么得道高人,能够帮他除去身上的不洁之物,那是最好,免得他要一直提心吊胆着‘是否会被赵星算计’。
此刻安逸的心态,已经转变为:宁可下山时被‘青姐’的人打一顿,也不想背负着‘赵星这个不确定性’回家了;因为怪力乱神、实在是太让他乱心了。
至于他上青云观之前、还要特意的和赵星说一声,也是要探知一下赵星的态度,免得到时候赵星闹将起来,破坏了双方之间的和谐气氛,那反而就不美气了。
赵星对此自然是无所谓了,而且他也很好奇的想知道:这青云观的道士是否有什么高明的能力、是否能够发现他这个异世界的存在。
那青云观距离安逸这个作画处的直线距离,顶多也就是200米远,考虑到道路的蜿蜒曲折、以及还得上坡,就算它是300米远近;安逸走过来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而随着安逸越来越走近青云观,安逸越发觉得迷茫,安逸三年前可是来过这个青云观的,那时候这个青云观不光是香火挺旺盛,而且整个青云观的建筑品相,也显得堂皇、大气,富有朝气。
可此刻的青云观,看起来却显得残破、凋零,并且完全没有了那种轻烟缥缈、道貌岸然的氛围,他这会就看不到有香客在活动。
待踏上青云观外的平坦场地上后,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这青云观内的一些房间的布局构造,也和他记忆中的有些差别;不过他很快的就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因为这青云观咋么看都是一个古旧建筑,不是新建的,能够让自己感觉到与记忆中的有差别,那只能说是自己的记忆有错误,客观存在是不可能出问题的。
就在安逸有些纳闷的观赏着青云观内的风貌、感慨着‘咋么几年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时,赵星提醒道:“你如果不饿的话,你其实可以把这青云观的风貌,画个速写画,或许对于你以后的创作能有帮助。”
安逸一听,这主意不错,确实应该对此地画个速写、留下个见证,不但回头可以和以前的青云观照片对比一下;而且还便于了解一下:这青云观如何能在3年间破败成这样。
他当即就在大殿外选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加起画板、摆放好画纸,开始用笔在上边勾画来。
在赵星看来,这安逸的画工还真的是很有功底,仅仅十分钟不到,他已经把这个道观的建筑外轮廓,画出个大模样了。
对于安逸来说,或许是这道观的变化太过沧桑,对他触动很大,让他在这一刻、反而的忘却了个人的烦恼,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画作中了。
大约在他画了20分钟左右的时候,从道观的一处偏殿中,走出一个60多岁的道装男子,这道士安安静静的出来后,走到安逸的旁边、驻足旁观了起来。
安逸自然也看到对方走过来了,虽然诧异于这里边居然还生活着道士,但他由于此刻是正处于灵感迸发之中,不想因闲暇琐事而耽误;故而在道士走过来时,即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那道士似乎也明白他的状态,也没有干扰他,就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作画。
又过了十来分钟,安逸这幅画圆满创作完成,他随即还乘着意兴,专门拿出一只美工笔,在画幅上先是题字:青云观沧桑。
然后是落款:安逸于1987年8月20日游小青山。
落款完成后,轻松下来的安逸微笑着和那道士打招呼道:“道长好。”
“居士好,你这幅画画的好啊,很有意境。”
安逸谦虚道:“道长谬赞了,还要请教一下道长,这青云观三年前我来过,那时候不光是香火兴旺、香客不断,就连这青云观殿堂,也是显得整洁、堂皇,咋么现在看起来却是这么的破旧、没有人气了呢。”
在安逸说出这通话的时候,那道长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先是显得惊讶,然后就呈现为震惊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安逸的话,而是退后一步,开始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起安逸。
安逸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居士是哪一年到过这里?”
“三年前啊?”
道士正色再问:“请问三年前的年号?”
安逸担心‘是不是碰到精神不正常的道士了’,他回答道:“三年前是1984年啊。”
那道士似乎是觉得有些意外,他随即说道:“我不是青云观的道士,不过虽然我不常来这里,但我知道这里好多年前就是这样了,没有再景气过,不知居士三年前见到的具体是个什么状况。”
这下子是安逸发懵了,看那道士的风范,绝对是一个正正经经之人,不可能和自己胡说八道的,但他自己也不可能记错呀,他解释道:“我三年前也是在这个季节来的,当时这里边的道长至少有四人在忙碌,当时那里的香炉也有人在上香,也有游客在浏览,当时这些殿堂的木结构外表面的油漆色彩,也比较鲜艳和完整。”
那道士表情更显得慎重,他再次的向后退开一步,然后对安逸行了个抱拳礼后说道:“不知居士如何称呼,和我道教是否有什么渊源?”
安逸可不懂道教的规矩,不过看到对方此刻已经退到3米之外、对自己行礼,他也比葫芦画瓢的行了一个抱拳礼,然后说道:“我叫安逸,我和道教没有渊源。”
道长楞了一下神后再问:“安全的‘安’?毅力的‘毅’?”
“逃逸的‘逸’。”
道士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失笑的自言自语道:“‘逸’,有安乐、安闲、避世隐居、不受拘束的意思;安逸,这名字起的真好。”
他接着问道:“居士不会从小就是用的这个名字吧?”
安逸担心对方会有所误解,也是连忙正色道:“我从一出生就用的是这个名字。”
那道士似乎还要再问点什么,可随即就转换话题问道:“从我接触青云观算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是没有见到青云观红火的场面,并且是一年比一年更破旧;从我接触到现在,这里的道士就从没有超出过三人的时候;居士所说的场景,想必是更早些年间的情况,青云观在历史上也很是红火过的。”
听得对方的说法,安逸正感到如坠梦中的时候,那道士是又来了一句惊人之语:“莫不是居士有着前世的记忆?”
对于对方很认真的问出的这一句,安逸这会倒没有认为人家精神上有问题,只是觉得对方的思路太过清奇;他也是认真的回答道:“没有,我知道你这话的意思,但我绝对没有前世的记忆。”
道士接下来的又一句问话,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安逸听来,绝对是如雷贯耳了:“我看你身上还附着有一个灵魂,敢问高姓大名?”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