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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七百七十一章 会兵于渑池

    “大王因何事不开心?”

    鹿台,一座空中花园内,苏妲己依偎在帝辛怀中,探出一只纤手,抚平了帝辛紧蹙的眉头。

    “只是朝中的一些琐事。”帝辛轻语。

    “若是大王有什么心事,不妨说给臣妾听,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小心早生华发呦。”苏妲己笑盈盈的抚摸了一下帝辛鬓角的黑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帝辛恶狠狠地抱起她,将鼻子深埋在其白皙的颈内,贪婪地呼吸着美人身上的体香,一步窜至一间屋内,粗暴的撕碎了她的衣服,气喘吁吁道,“那就劳烦美人,为寡人分忧吧!”

    荒唐一夜后。

    望着拽着自己的手,依依不舍的美人,帝辛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她的纤手,温存一会儿,便轻声道,“寡人该走了。”

    “今天就出发吗?”苏妲己问道。

    “嗯,今天就走,去渑池县检阅军队。”帝辛答道。

    苏妲己美眸浮现一抹落寞,纵然有万千不舍,但她还是松开了帝辛的手掌,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属于这个光明强盛的帝国,属于万千爱戴他的臣民。

    她,无法像其他的妻子一样,将自己的夫君拴在身边。

    “到了战场,大王务必要小心,臣妾等你回来。”苏妲己温柔一笑,她赤身**,从温暖的床褥里钻出,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轻衫,服侍帝辛更衣。

    “寡人记得,两年前,你也曾说过这句话。”帝辛捧起苏妲己的俏脸,他张了张嘴,但沉吟了很久,却只说出了一句话,“等寡人回来。”

    话落,帝辛转身离去。

    一如两年前的他。

    ……

    ……

    “大王,臣妾要随军侍驾!”刚出鹿台,一袭戎装的邓婵玉,便早早地堵在了门口。

    “好啊。”帝辛点了点头。

    邓婵玉一愣,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帝辛说完话后,也就没理她,自顾自的上了兽车。

    “大、大王,臣妾说的是随军侍驾!你到哪臣妾就到哪。可不是上一回,大王打发臣妾去后方剿匪那种!”邓婵玉怕帝辛没理会她的意思,又连忙解释道。

    “你上不上来?”车内,传来帝辛一道平淡的声音。

    邓婵玉眨了眨眼睛,喜笑颜开的便窜进了车里。

    黄忠贤微微一笑,对马夫使了个眼色。

    马夫颔首,抖了抖缰绳,开始起驾。

    人王仪仗自西门而出。

    城外,一万禁军和五万朝歌军已经云集完毕。

    朝中留守的大臣们,也在西城门外,左右分列呈两行,对浩浩荡荡的銮驾弯腰一拜。

    “祝大王凯旋!”

    “天佑大商!”

    “万胜!!”

    口号声响起。

    帝辛眯缝着眼睛,端坐在玉辇内,不为所动。

    反倒是邓婵玉有些紧张,亦有些心潮澎湃。

    “难怪古今那么多豪杰,都想当君主……”邓婵玉暗道。

    这虽说是她第二次随君伴驾,但面对朝臣们震耳欲聋的高喝声,依然难以平复心情。

    銮驾自朝歌出发,抵达渑池县,需要两日左右的时间。

    若不是受銮驾拖累,凭帝辛的脚速,不到两个时辰,就可飞抵渑池县、

    邓婵玉穿着一套软甲,将长发束起于脑后,俊俏的脸蛋透着一抹英武之气,娇姿袅娜,玉手菁葱,却又小鸟依人般,为帝辛轻捶着腿。

    帝辛捧着一本古经,一边研读,一边分出一些心神,瞧着眼前的俏人。

    “现在变得挺殷勤了。刚入宫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帝辛淡淡道。

    “臣妾现今是大王的人,服侍大王,是臣妾应尽的义务和本分。”邓婵玉轻声道。

    帝辛探出左手,伸向邓婵玉。

    邓婵玉一愣,缓缓地把右手搭在了帝辛的手掌上。

    “你这双手,天生就是一双战士的手,雄鹰岂能养于金丝笼内?”帝辛抚摸着邓婵玉的素手,将她从地上,拽至身旁座下。

    “但你毕竟深闺弱质,乃是一介女儿身,又是寡人的妃子,当朝的夫人。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着你爹,你哥,和整个邓家,还有寡人,王室,和整个帝国。战争岂是儿戏?再善战的将领,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譬如拔利脱、譬如尔玛……若非寡人以碾压般的国力,稳扎稳打,究竟鹿死谁手,真的犹未可知”帝辛轻声,随即,他抬起头,直视着邓婵玉的眼睛,“一旦你战败被俘,将置你爹、你哥,寡人的颜面于何地?”

    “大王一直以来,莫非担心的就是这个?”邓婵玉问道。

    “孤,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这种事,实在是不该轮到女人插手。”帝辛道。

    邓婵玉有些不服气,“高宗的王后妇好,为何能抛头露面,多次受命代商王征集兵员,屡任军将征战沙场?大王不是一直视高宗为自己的偶像吗?一直想要比肩高宗的功绩,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你和王后好不同,王后好一件龙纹大铜钺,就重达千斤,另一个虎纹铜钺,也有几千斤上下,可见其神力。她不仅武艺超群,且又精通武略。高宗早年对外征战时,王后好一直随君伴驾,涨了不少的见识,才在一次北方边境战争,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王后好自告奋勇,要求率兵前往,高宗命占卜师占卜之后,才起用她为帅。”帝辛悠悠说道。

    “而你呢?固然跟自己的父亲,学过一些武略,但又有几次随你父亲一道出征的经历?也就是两年前的,寡人南下征蛮时,你也就在后方剿剿匪,混了点领兵的经验。”

    邓婵玉听后,扁着嘴,虽然有点不开心,但却无语反驳。

    帝辛勾起邓婵玉光滑的下巴,轻笑道,“你且跟在寡人身边,等合适的时候,寡人自会让你领一支军队,过一过当将军的瘾。”

    “臣妾不是小孩子!臣妾、臣妾只是想替大王分忧而已。”邓婵玉嘟囔道。

    帝辛看了看邓婵玉饱满的双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是不是小孩子,今个夜里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邓婵玉俏脸一红,故作羞恼的推倒帝辛,贝齿轻咬着玉唇,娇嗔道,“臣妾就让大王见识见识蝉玉的本事!”

    ……

    ……

    “大王,臣妾……臣妾在你的心里,究竟占据着多大的份量?”

    帝辛的大手,划过邓婵玉光滑的脊背,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右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寡人的心就这么大,其中苏妲己就分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而你呢……大概在这三分之一里,占据五分之二吧。”

    “哼,大王就不会说点假话,安慰安慰臣妾吗?”邓婵玉皱了皱鼻子,有点不开心。

    “你喜欢听假话?”帝辛笑着问道。

    邓婵玉轻轻地在帝辛胸膛上打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无奈,“有的时候,臣妾宁愿听那些假到不能再假的甜言蜜语,也不想面对现实……”

    帝辛抚摸的动作一滞。

    许久,沉默无言。

    “但,但臣妾其实也挺开心的。最起码,臣妾能够在大王心里,占据着一丢丢的分量,哪怕微乎其微,但臣妾相比后宫里的那些妖艳女人,要强上不少呢。”邓婵玉展颜一笑道。

    帝辛嘴角轻翘,笑而不语。

    他是君王,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情绪。

    所有人,必须要迎合自己,因为他们渴求自己手中的权力。

    权力,是一种毒药。

    是一种可以扩散的毒药。

    不仅害人,还会害己。

    帝辛手轻轻一勾,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抛弃掉自己的贞操,努力的迎合,希冀能得到自己的垂青。

    她们或扮演清纯、或扮演妖魅、或扮演高冷。

    一切的一切,只取决于君王喜欢什么样式的女人。

    但帝辛对于这类女人,只会存在**上的纠葛,不会真的动感情。

    他要的,是有血有肉,有着自己个性的女人。

    苏妲己是一个,邓婵玉也是一个。

    还有白灵儿,也算是一个。

    至于崔玉和王颖,反而更多的是侍奉他多年,所产生的情谊。

    要说感情,也是有的,毕竟服侍了自己这么多年。

    但爱意……

    最起码对于帝辛来说,是感觉不到。

    至于那些新入宫的秀女,就更不用说了。

    绝大多数人,帝辛连见过都没见过。

    万千秀女中,帝辛也仅仅临幸了邓婵玉一人。

    王室无情,君王更无情。

    宫内的女人,皆为帝辛的私有财宝。

    除了帝辛外,任何人胆敢染指,满门抄斩的斧钺,就会在下一刻落下。

    ……

    一夜无话。

    銮驾行进了两天。

    在第二天傍晚,渑池县已经近在咫尺。

    邓婵玉始终没有换女儿装,而是穿着一套软甲,英姿飒爽的在玉辇里侍奉着帝辛。

    若不是了解内情的人,还误以为帝辛有什么龙阳之好。

    毕竟,邓婵玉本就没有太多的女子的柔弱之气,眉宇间更多的则是一种英武之气。

    在喜好龙阳之风的人眼中,不亚于沉鱼落雁般的绝世美人。

    两年前,帝辛册封张奎为渑池县守将,其妻子高兰英为副将,在此屯兵十万兵马驻守。

    渑池县,地处交通要道。

    说是县,其实渑池的规模不亚于一座雄关。

    毕竟,一旦渑池县失守,敌军就可长驱直入,直逼孟津。

    上一世,周武王姬发,就是在孟津会八百诸侯于此,合兵一路,攻克了朝歌。

    这一世,帝辛不仅加固了渑池县的防御,而且还重新修筑了孟津县,按照军事要塞来建,命鲁雄在此屯兵二十万,乃为应龙卫,日夜操练,每一年开往边关历练,使得应龙卫的战力,始终与边军的水准对齐。

    得亏帝辛的老子留的家底厚,经得起他这么挥霍。

    不然一下子多出几十万兵马来,不论是对财政,还是其他方面,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途径孟津时,帝辛也抽调了十万应龙卫随军。

    如今南方太平,西南又无大敌,东边有姜恒楚、李靖震慑东夷,自然可保朝歌无虞。

    再有,帝辛此番乃是征召全国兵马,一同参与北伐之战,纵然有人趁此兴风作乱,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届时北伐大军就可犹如怒瀚般,将那些不自量力的小浪花,瞬息扑灭。

    而且,更重要的是,朝廷内部最不稳定的因素,如今被帝辛牢牢地拴在身边,他若不动,其余人不论是威望、手腕还是能力,都难成大器。

    不是帝辛小觑他们,而是他们真的不够资格。

    谋逆,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特别是遇到帝辛这种动不动就诛人九族的暴君。

    你有谋逆,欲成大事的野心,但你的母族、妻族呢?

    ……

    整整十六万的大军,这还不算是民夫、奴隶,若一块算上的话,少说也有二十五万之众。

    几十万大军,形成一字长蛇的队形,浩浩荡荡的开进了渑池县辖区内。

    几十万大军自然不可能一股脑的都进入渑池里。

    一个月前,朝廷北伐消息昭告天下,从全国各地动员十四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青壮,打算倾全国之力的同时,张奎就在渑池县外,搭建了一块块连绵无尽的营地。

    将领的木屋、步卒的帐篷,战马的草棚等等,都在一个月内安排完毕。

    待北伐军于渑池县会兵后,就可直接入住。

    帝辛到渑池县时,不算晚,也不算早。

    青龙关、三山关、游魂关、潼关、穿云关等关隘,各地郡县的兵员猛将,大半都以抵达了渑池县。

    使得方圆千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兵马不少于两百万之众。

    要知道,整个北狄族的人口,才不过几百万之众。

    就算北狄狼兵,人人善战,人人可皆兵,一次性也就能组织起一百五十万左右的兵马。

    而各地还陆陆续续有兵马,往渑池县这里赶。

    届时算上佳梦关的数十万精锐之师,此次北伐军的兵力,将不下三百万!

    算上民夫、奴隶,将会达到恐怖的五百万之众!

    “孤就喜欢用强于你们数倍的国力,活活压死尔等!”帝辛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