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只巨大的生灵,陡然从夜葬天灵盖里冲出。
它身高五丈,额头长有黑色犄角,肋下有两片巨大的肉翅缓缓地伸出。
夜葬眉心处豁然多出了一道繁奥的符咒,透发出丝丝缕缕的紫气,他的瞳孔也变得一只青一只紫,青面獠牙,无比的狰狞。
诗鬼眉头微皱,感受到了那只巨大生灵弥漫出的威压,但他却无惧,手一掐诀,祭出一个黑幡,三亿恶鬼猛然咆哮而出,在半空中组成六七丈高的鬼刹。
轰!
两尊庞然大物隔空挥拳,猛烈地对撞在了一起。
拳势带着隆隆巨响,虚空一阵摇颤,仿佛快要塌陷一样。
这种威力,已经完全不逊色万象圆满境修士的全力一击了,一拳之威,足以秒杀小成万象境修士。
“不愧是十宗最杰出的传人,这种战斗力,已经远远超过许多老一辈强者了。”一个矮胖修士,在远方负手而立。
不知何时,帝辛竟来到这里。
当他抵达前,此地已经混乱无比,到处都是法器交织的场面。
帝辛眸光轻瞥,望向了李长安等剑宗门人,又看了看柳师兄等人,双方势均力敌,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个主攻,一个主守,一时均衡。
嗖!
突然,一道犀利的剑气蓦然朝帝辛斩来。
帝辛看也不看,直接一挥袖袍,形成一股狂风,将那道剑气直接碾碎。
“怎么可能?你不是小成先天﹍﹍”一道惊恐声音响起。
帝辛微微诧然,眸光如炬,似电光般在虚空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直接将一人震了出来。
“是你啊。”帝辛淡笑。
那人,正是下宗掩月宗宗主林图。
嗅着林图手中宝剑的血腥气,想必在偷袭自己之前,已经有不少散修,惨遭林图的偷袭,或死或伤了。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个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帝辛大步踏去,屈指一弹,一道劲气洞穿林图的额头,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灭杀。
掌心演化一口黑洞,将林图肉身完全吸收,化作一缕精粹,汇入丹田内。
法力增加,几乎微乎其微。
“看来,先天修士已经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了,唯有吸收万象圆满级别的法力和肉身精粹,才能增加我自身的修为。”帝辛暗忖。
经过多年苦练,帝辛的《摄灵**》早已炼制圆满,一经施展,便可吸干方圆百里的灵气,以及百里内万物生灵的生命精华和一身法力。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帝辛也不愿犯下生灵涂炭的罪孽,因为那样业障太大了。
当然,对于一个残忍的魔头和鬼修来说,区区业障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修行这一路,屠戮过的生灵何止千万?
诚然,这些手段都是一种快速突破的捷径,但修为到了知命境巅峰,迎接三灾之劫时,累下的罪果越多,则天威越强,像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鬼修,几乎没有能撑过第二灾的。
再加上统治中原的大商王室,依旧强壮如虎,四周大多都是商朝的附属国,北有狄族、宗教界;西有犬戎、西方界;东有夷族、攸鲁二国;南有蛮族、羌族﹍﹍各个形似恶狼,不然商朝早就出兵扫荡九天十地,一统人界了。
面对这些强国势力,哪里容得魔头鬼修的存在?
即使是真魔宗、炼尸宗、鬼王宗三宗,也是亦正亦邪,不会犯下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唯有神魔皇死后,依旧混乱的魔界,或许才是纯粹的魔头鬼修的生存土壤。
弹指间灭杀林图,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帝辛收了林图的储物袋,便大步朝着风雷宗修士冲去。
说起来,那个柳师兄与帝辛还算是有些恩怨,而李长安和周弘法,都待他不错,自己到象罗岛的住所,都是周弘法假公济私帮他弄的。
帝辛祭出莫邪宝剑,手一指向风雷大阵,剑尖陡然喷出三尺长白色剑光,猛然劈下。
喀嚓!
粗长的白色剑气若匹练般狠狠地劈在风雷大阵上,所有的风雷宗修士口喷鲜血,位于阵眼处的柳师兄更是脸若白纸,忙的吞服一粒丹药,才缓解一下。
“谁!”柳师兄惊怒,能撼动风雷大阵的人,修为最起码也得是先天大圆满境强者。
然而,当柳师兄偏头看去时,却愣然的发现,竟是一个执剑的矮胖修士,样貌陌生,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莫非是剑宗的隐世弟子?”柳师兄望着帝辛手中的莫邪宝剑,暗忖道。
每一个宗派都有属于自己的王牌,这些王牌或是某件宝物,或是早已死去多年,却又奇迹复活的老祖宗,或是培养的不逊色各宗大师兄的年轻高手等﹍﹍
帝辛手持宝剑,没有多余的招式,一剑又一剑的劈下,剑光化作了白河,若怒浪波涛,隆隆轰下。
轰隆!
风雷大阵直接破碎,两名风雷宗弟子被剑气绞成了血雾。
“风雷翅!”柳师兄惊喝,背生一对风雷大翅,猛然震颤,轰地一声便窜出百里开外。
柳师兄吓得魂儿几乎都快要丢了,若不是他修炼成了风雷翅,在那道剑气长河碾压下,作为阵眼的他,首当其冲要被斩的元神都不剩!
那是魂飞魄散,真正的不得超生啊!!
冷冷地看了柳师兄一眼,帝辛并没有斩尽杀绝,身处宗教界,不是他肆意妄为的地方,如果他想的话,花费点时间,可以把这里所有人都斩杀干净,但那样的话,宗教界必定会暴走,不惜代价的将他斩杀在这里,并随即联合北狄、东夷、犬戎,甚至是西周、东鲁、大夏国余孽等势力,对朝廷决一死战。
这群人,都是各宗未来数十年的顶梁柱。
除了诗鬼和夜葬在进行生死决战外,其余八宗修士,都保持着一种适可而止的克制。
毕竟,再怎么争,统治宗教界的,自古以来都是十大宗。
十大宗,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整体,虽平日里有些小摩擦,但却无碍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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