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世界中,总会出现各类超出凡俗理解的事务,往往需要施法者来解决。而人类的施法者,主要是法师议会的法师、圣光教会的牧师和圣骑士。
在提瑞斯法议会存在时,超自然和非自然事件,都是提瑞斯法议会的法师来处理。而守护者,就是处理此类重大事务的强师,他们往往和龙族、强大恶魔,甚至军团打交道。
提瑞斯法消亡后,于是就轮到圣光教会和肯瑞托议会来处理相关事务。
人类魔法发展了数千年之久,但人类法师总数也不到万数,占总人口比例大概1:1000。
想要学会魔法极为困难,魔法学院学员第一年的淘汰率高达80%,平民班级的淘汰率更是高达95%。这样的数据,并非议会苛求质量,而是魔法的学习实在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圣光教会在人类世界发展大概千年,他们的数量同样不多。整个世界的人类牧师号称上万,看上去已经和法师旗鼓相当。
然而这都是虚数,拿见习牧师充人头。所谓见习牧师,其实就是达拉然的魔法学员等级,套上一件牧师长袍就是见习牧师。实际上真正能沟通圣光的牧师也不过千人。
另外,圣光教会还有师们惊叹的一种兵种--圣骑士,这是史诗般的创造。
圣骑士的产生,让圣光教会呈井喷式发展,无数贵族领主为或许一个圣骑士名额争破了头。这也是为什么库尔提拉斯之王在听说凯特.维恩斯可以掌握圣骑士洗礼后,表现出极度愉悦的表情。
白银之手骑士团,发展二十年,数量已经和他们的牧师队伍相当,超过千人。这些圣骑士分布在洛丹伦王国各个领主,辅助泰瑞纳斯陛下管理联盟。
圣骑士的发展,让圣光教会真正压过法师议会一头,确定了他们的统治地位。但无形中,反而让他们牧师传道队伍受到了影响,因为一些圣骑士是由牧师和见习牧师转职而成。
法师和牧师如此之稀少,以至于有时候一个大型村镇中也分派不到一人。这也是一些怪物记事中,一个邪恶的怪物单枪匹马屠灭整个村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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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霍尔德城堡看似强大,然而城堡内只有两个牧师,还都是低阶牧师。城外有一个简易教堂,更是用见习牧师顶替充数,只能为平民处理简单的疾病。
城外出现的灵异事件,治安军出去探查搜索,没有发现任何找到,连精通搜寻的冒险者也一无所获。而城内的牧师又是滥竽充数之辈,他们根本无法占卜到问题的根源。这件事情很快让普通民众产生了一些恐慌情绪。
一个强大的法师到来,这让贵族们喜出望外。
罗伊来到敦霍尔德城堡,名义上并非高大上的统治者,而是处理本地的非自然事件的常驻法师。于是他接手了城外灵异事件的案子。
事实上,这个案子已经有一位法师在负责了,他就是普克尔特女士的男朋友,塑能师维克图斯先生。
那天晚上,他刚来到敦霍尔德城堡,就被圣光兄弟会的成员逮捕,然后被关押起来。不久就传来克尔苏加德派系定为极度危险派系,他即将被送到达隆米尔。
但是灵异事件的发生,让贵族们暂时滞留了他,贵族们不允许城镇内没有法师。对于贵族来说,没有法师的城镇,毫无安全感可言。
于是维克图斯既是囚犯,又是本地的临时法师顾问。即使他只是一个专精塑能系的法师,无法找出事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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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图斯被关押在城堡的小型教堂,黑发中将把他领到他们原本的办公地点。
“哦,魔法在上,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维克图斯先生。”罗伊向法师同僚鞠了一躬。
维克图斯身材高而偏瘦,大光头(塑能师都喜欢剃光头),总穿着一件红色魔法袍,肯瑞托战袍。并且他有些臭屁,总爱穿着一件红色银边魔纹披风。
而今他已为阶下囚,肯瑞托战袍和魔纹披风已经被脱掉,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魔法长袍。
维克图斯看到半精灵也是一愣,接着他想到罗伊身后的势力,也就明白过来。他神情沮丧地问道:“你好,金剑先生。”
罗伊点点头,对布莱克摩尔中将说道:“把维克图斯先生的镣铐打开。”中将点头示意看守骑士打开手中镣铐,然后罗伊又对他们说道,“我想和维克图斯先生单独谈谈。”
两个骑士面露难色,他们是维克图斯的看守,受命将法师送到达隆米尔,要不是本地贵族强烈要求暂时留下他,他们早就启程出发了。
黑发中将毕竟上道,他用半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以本地指挥官的名义保证,金剑大人绝对可靠。”
看守们终于点头,为光头法师打开镣铐,然后和中将一同走出房门,却依旧站在房门口。
罗伊施放一个隔音结界,维克图斯终于松了口气,躺坐在原本属于他的椅子上。
他言语落寞,询问道:“克尔苏加德大师,真的失败了?”他虽属于克尔苏加德派系,但并非嫡系。
“是的!”罗伊施法为他和自己各来了一杯红茶。
“那,我亲爱的普克尔特呢?”维克图斯并不知道罗伊对克尔苏加德的背叛。
“她已经是危险法师一类,正要被送往达隆米尔!”
维克图斯重重地叹了起来:“我们肯瑞托议会太不团结了,否则圣光教会凭什么评定我们是邪恶仪式,从而审判我们?”
“仪式事关死灵,生者的禁忌。”
“凡俗总是这样,如果按凡俗的思想,魔法就不该存在。没有魔法,没有法师,那谁来保护他们?这可真蠢!”维克图斯一口将杯中的红茶喝光,然后重重地掼在桌上。
罗伊摇摇头,说道:“不说这个,你有什么打算?”
“我?”光头法师狐疑地看着罗伊。
“我可以替你作保,保释你脱离克尔苏加德派系的牵连。”罗伊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看着他。
维克图斯一呆,他没有想到半精灵居然有能力把他从漩涡中拉出来,“那普克尔特呢?”
“她是直接参与仪式者,教会不同意任何人对她进行保释。”罗伊劝慰道,“后面的时间多得是,一个人在外面没事,总比两个人都进监狱来得好。说不定日后你可以把她拉出来呢?”
原本罗伊以为他会很快答应,没想到他居然闭目沉思起来。
罗伊来到他的身旁,为他的茶杯装满,问道:“你是不是有克德老师的线索?”
“什么意思?”虽然他依旧闭目,看上去毫无变化。但罗伊还是捕捉到,他声音平常略微急促一些。
“你在城北灵异事件中发现了什么?和克德老师有关?”
罗伊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平静,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罗伊微笑起来:“虽然你是一名塑能师,并不熟悉高级预言法术。但我不相信,一位五环法师会处理不了这么简单的事件。必然是你在隐瞒什么。”
他再次沉默起来,良久,他终于说道:“我和普克尔特发誓过效忠克尔苏加德大人,我不能对你透露太多。”
罗伊赶忙发誓道:“我发誓,决不透露出去。”
他看着半精灵的眼睛,认同了罗伊的发誓,说道:“其实克尔苏加德大师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还有一处基地。”
罗伊恍然,狡兔三窟,克尔苏加德不可能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圣光教会上次来的清理地下魔法塔时,里面留守的法师斯凯特已经意识到危险,带着一批死灵先行离开,躲避在城北的坟地避过了圣光教会牧师的搜索神术。在那里待了半个月后,才离开去了另一处基地。”
“......”大哥,你是不是透露太多了?罗伊无语道:“意思是说,那些失踪的平民和哨兵都是不小心发现他们,然后被杀死了?”
“应该是的。”
“你还能联系上克德老师吗?”罗伊问道。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反复挣扎了许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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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罗伊只想和维克图斯谈谈人生,谈谈未来,谈谈怎么保释他,没想到却谈出了个克尔苏加德,一个新基地......
夜晚,罗伊和伊露希亚在天台上,布置了一个‘水镜术’。通过这个法术,只要获得另一位法师许可之人的血液,就可以和另一位法师通过魔法交谈。
念动咒语,随着咒语逐渐完成,平静的水面中出现一轮幽蓝圆月。
罗伊用尊崇的口吻,如同祈祷一般说道:“克尔苏加德大师,罗伊.金剑携您的学生伊露希亚请求和您交谈!”
取出装有维克图斯血液的试管,倒入其中,平静的水面产生了一丝波痕。随着波痕波及中心的蓝月,蓝月的模样逐渐产生变化,一张威严的络腮胡脸显现出来。
“日安,克尔苏加德大人。”罗伊躬身行礼。(高等精灵即使是晚上也是日安...)
“老师,晚上好!”伊露希亚高兴地说道。
克尔苏加德眼中出现光彩,他先是看一眼伊露希亚,目光柔和点头。然后转向半精灵,柔和变为冰冷蔑视,他一脸嘲讽道:“哼,你居然敢主动联系我!喔哦,还在达拉然之外,真是狂妄啊!”
罗伊面色平静:“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敢面对您,不是吗?”
“阴险的奸细!你真以为有吉娜和萨希拉的庇护,就敢直面我的怒火吗?”他须发张开,眼中风暴蕴酿,似乎随时有可能直接一个传送术过来,把半精灵给干掉。
“我是听从您的命令,才不将‘古尔丹之颅’还给您的。如果我把它重新回到您的手中,我猜想应该会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罗伊不卑不亢地说道。
克尔苏加德盯着半精灵,眼神变幻起来,突然他大声说道:“住口!”
随后,他的须发逐渐平复下来,眼中重回光彩:“说,找我什么事情?”
“老师,我怎么才能找到您?”罗伊心道不妙,果然,伊露希亚又说道,“我想重回您的麾下,与您共同奋斗。”
完!罗伊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如果伊露希亚离开,他敦霍尔德的布局将大打折扣。
克尔苏加德没有回到学徒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敦霍尔德城堡?”
“他们需要我们,议会不会放弃任何一片需要指引的土地!”罗伊狡诈地说道。
师露出了笑容,但很快敛去,他微微思索一下,“是你接收了那里!”他点点头,“还算有点勇气。说,找我什么事?”
“我希望您能放弃和几个人的追随者契约,能救一个是一个,给会议尽可能多留一份力量。”
罗伊的话几同挑衅,克尔苏加德身体逸散着能量,他似乎能影响到水镜另一边的空间气场。不,不是似乎,是确定,水镜产生一道道波痕,无形的风在半精灵附近施虐,撕扯着他们的头发和长袍。
“哈哈哈哈!”克尔苏加德发出大笑,“虎口拔牙!你是真的嚣张,罗伊!”
“老师,您...”
克尔苏加德满脸狰狞恐怖,他的眉毛因为愤怒而凝成冰霜。
他平息了,“我同意了,列个名单给我。正好我这里有几个废物,半小时后你们一起去北部山地,我会把东西丢在那里。”
“玛丽希亚女士、维克图斯先生、普克尔特女士、伊露希亚......”罗伊说出一连串名字。
“为什么我也在内?我要回老师的手下,和老师一同战斗。”
“你就留在那里,我这里人员充足。
克尔苏加德冷哼一声。‘水镜术’一道水花炸开,魔法被取消了。
“为什么把我加进名单中?”伊露希亚显然有些置气。
“因为我需要你!”罗伊抬头看着这个年轻活力的少女。
他的话饱含歧义,几同表白,女孩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罗伊笑了笑,拍拍她的脸蛋。然后他开始进行他第二个法术--占卜。
借着刚才和师的谈话,水盆中还依稀含有克尔苏加德的气息。他施法的对象是一个死灵,他亲眼见证的第一个死灵--帕奇维克!
他只能向他提一个问题!
魔力在手中凝聚,他将手伸入盆中,对水面发出他的命令:“帕奇维克,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低沉,如同呓语:“我,不知道!脑子里总有三个声音在回响,我不知道到底该听哪一个!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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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他们传送到北面山地,克尔苏加德的学生正在那里等候着他们。他不仅将克尔苏加德解除契约的魔法符文叫给了罗伊,还带来了7个平民,正是半个月前丢失的人类。
斯凯特只给罗伊留下一句话:“老师变了,变得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