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龄就站在远处,看着大堂里坐在高位上的花溯屿,她的眉宇之间的薄冰似乎融化了,竟看出了些温柔来。
这让他想起了他还是芷白的时候,和花溯屿在清月州相处的那段日子,他竟也不自觉地嘴角微微扬起来,笑得很舒服。
拜完堂后,来参加婚宴的人几乎坐满了整个大院,佳肴的香气中参杂着一丝桃花的清香,在着春冬交接之际竟显得分外精神起来。人们举杯问盏,祝贺着这一对新人,花七在席上各种招呼客人,好在花七的酒量也算不错,才没有就此被灌醉了去。
花溯屿坐在一边的角落里,看着这一群忙碌着的人们,心里倒也觉得满足。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花溯屿的视线里。
一身华服的男人在花溯屿这张桌上坐了下来,那张和他哥哥有些相似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说:
“花大小姐,听说最近情路不太顺畅?”
这嘴巴一张一合,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在怀念往昔一般,但显然,只是封麟欲单方面这样认为而已。
花溯屿:“流王此时应该在杨柳阁。”
穿得这般花哨地过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这花府了?她可不想被封九龄那个男人多抓个把柄。
不管是封麟欲还是封九龄,都十分清楚封麟欲只是装了一副纨绔花花公子的形象,内地里封麟欲比谁都清楚他有多想将那男人打落神坛,跌进地狱里。
“烟花之地待得久了,突然出来的确是有点不太习惯。”封麟欲看了看杨柳阁的方向,在这里刚好能够看到杨柳阁的屋顶。
“流王若是喜欢这,请自便。”说着,花溯屿就要起身离开。
“花大小姐,”封麟欲突然提高了音量,他说:“听闻令堂棋艺了得,京都之中无人能及,不知花大小姐习得了几分?”
的确,花溯屿的娘亲年轻时候就是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棋艺纵横了整个白姿,在嫁入将军府后,就再也未曾露过手,更别说是教授他们了,花溯屿就是连个棋盘都没有在家中见过。
花溯屿:“流王要下棋,大可找你那皇兄去。”
封九龄年幼时就聪颖过人,下棋这种事情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本王就爱和美人下棋。”这摆明了就是要花溯屿硬留下来。
花溯屿当时内心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是:你皇兄也是个十足的大美人。
但是,她没有说,而是告诉他:“流王要下棋,草民理应奉陪,但今日恐怕不行。”
花溯屿:“改日吧。”
流王似乎很满意花溯屿的答案,便说:“本王等你。”
这时,杨祈容看见了这边,便过来问起花溯屿:
“小姐,没事吧?”杨祈容眼里的担心是真情意切的。
杨祈容虽然不太认识这白姿的权贵,可这流王他却是面熟的,她原先在杨柳阁的时候见过不少面,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如今他怕是见他们家小姐失了权势,跑过来欺压她。
杨祈容本能似的走到花溯屿前面去,挡住了封麟欲那充满挑衅的赤裸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