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似是生怕在他睡熟的时候她会不翼而飞般,他的双臂紧紧地禁锢着她。
她的后背传来他的胸膛传给他的温暖,还有那本跳的有些乱的心跳,此刻因着他渐渐的睡熟而变得沉稳起来。
一下一下坚实而有力地在她的后背敲击着,她的心竟莫名地与那跳动合拍起来,渐渐地,她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在这种共振与和鸣中消失不见,只剩下想与它融为一体的渴望。
就似是他在那六幅画中的第一幅画中的一般,自己的心融入他的心中,只是不知,此刻她的心是否将他的心填满,是否真的是他心的全部?
背后的温暖,让累了的田新苗在纷乱的思绪中渐渐地睡去。
天色大亮,东边升起的太阳悠悠地照在西侧小屋的窗户上,透过窗帘打在了躺在炕上的阮昊成的身上。
阮昊成猛地睁开眼,等反应过来自己在那里时,猛然坐起了身。
然而他惊慌失措地环顾整个小屋,却并未能看到他的她的身影。
他的心传来阵阵钝痛,顾不得收拾被子枕头,匆忙套上衣服,踩着鞋便冲出了小屋。
阮永胜带着那两个徒弟,已经在园子里忙碌地制作着门窗和家具。
吴氏则坐在厨房门口,拣着从后面的菜园子里拔来的菜。
阮昊成的眉头紧锁着,目光扫过整个院落。
没有,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她定是非常非常生她的气,她会去哪里呢?
她是不是去了下红湾村的娘家呢?
阮昊成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脚步已经向着大门口走去。
他要去将她找回来,任有她打他骂他,可是他却不能没有她。
“昊成,你起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吴氏看着阮昊成一出屋门就向着大门口走去,一脸的不解。
阮昊成突然醒神,转过身,“娘,新苗她可有告诉您,她去了哪里?”
爹和娘的神情都没什么异常,说明爹和娘应该是知道她去了哪里的,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说新苗啊,她每天上午都要去她的试验田的。”
“试验田?”
“哦,就是耳沟头的那几块地,她说要做什么育种,培育高产量的麦子。”
说话间,吴氏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有着疼惜,“养鸡厂和淀粉制品厂的事,本来就够她忙的了,她还要育种,还说要办什么饲料加工厂,可把她累得够呛。”
听到吴氏的话,阮永胜也停下手里的活,望过来,“你回来了就好,以后多帮着些她,虽然她说等饲料加工厂办起来了,她就不再管养鸡厂和淀粉制品厂的事了,可是我看啊,哪有她说的那么容易,恐怕没了她,永锋和你永昌叔都得乱了套。”
阮永胜的语气中既有着对田新苗的心疼,又有着那种儿女太能干而发自内心的自豪和骄傲。
阮昊成的心中没来由地涌上一丝喜悦,她早就打算着离开养鸡厂,那她的心里怎么会有永锋呢。
阮昊成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他笨死了,他怎么就没先和她好好聊一聊呢!
轻轻地、柔柔地拥着她,和她好好聊一聊,他也不至于犯下那不可饶恕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