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是随着往店外望去,只见了一个身着一身白衣书生装扮的年轻书生正站立在门前。+>
书生看起来十分的文弱,不过浑身却是散发着一股子从容的气质,即使是被这么多的人望来,也是没有一点的慌张失措,反而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正在向众人一一微微颔首示意。
然后他看向了白日胜,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我的不是,因为要路上遇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所以耽搁了。”
白日胜心中不解,不由地问道:“何事?”
书生却是卖了一个关子,笑着道:“一件了不得的事。”
白日胜更加的好奇了,道:“有什么了不得的?”
书生淡淡的一笑,道:“在路上发现了一家小店,那里的酒别有滋味,心中难耐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白日胜听了突然地睁大了眼睛,猛站了起来,有些懊恼地叫道:“这的确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单单地只让你遇到了呢?”
说罢,他又是有些生气的看着书生,不满地道:“你这人未免也是太不够朋友了,自己喝饱了好酒,可是一见面就是把我的酒坛给打碎了。”
众人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这时都是眼睛随之落在了地上的碎坛子上,然后才是发现了一柄精致的银色飞刀是赫然的落在一块瓷片上。
这些人的心中都是不免得一惊,因为这么多的人竟然是一个人也没有察觉原来白日胜的酒坛碎掉竟然是由于书生的飞刀,那么也就是不难想象得到书生的飞刀究竟是有多么的快了。
书生却是一边地摇着头,一边地在大笑了起来。
白日胜脸上隐隐的有些气闷,沉声问道:“我的话难道是说的错了吗?”
书生止住了笑,缓缓地道:“如果我真的是这样子的人,又怎么能够成为你的朋友呢?而且我出刀打碎了你的酒坛子,也是用心良苦的。”
白日胜冷冷地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的用心良苦?”
书生淡淡的一笑,道:“因为你的眼睛没有看到应该看得地方。”
说罢,他的手往身后一指,众人才是发觉了店前的空地上竟然是停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面装着的八个大坛的酒,每一坛看起来都至少有二十斤的分量。
白日胜见到了马车上的酒坛,然后就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脸上转而兴奋起来,脚步一动就是直奔了过去。
书生淡淡的笑着,一点也没有在意,然后就是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的步子很是沉稳,透着一股子从容的气度,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一个书生般。
但是这店中的人却没有一个还将他视作是一个书生。
他是一个刀客无疑的。
没有人怀疑这个人的飞刀也是能够杀人的。
不过世上的刀客多是些性情乖戾之辈,却是少有如此一般温雅的人物。
书生直接地走到了在店中的那一张最显眼的桌子旁,然后坐了下来。
他这样子做看起来有些气傲。
但是每一个人却都是觉得这本该是如此,心悦诚服毫无反感。
这时苏寒眉突然站了起来,笑着问道:“阁下莫非是飞刀圣手崔鹤年?”
书生点了下头承认了,不过却是有些奇怪的问道:“难道你认得我?”
苏寒眉笑着道:“看到了阁下的这一身的装扮,再加上那快疾无迹的飞刀,若是还认不出阁下的身份,那么我还怎能够在江湖上闯荡呢。”
崔鹤年听了一笑道:“些许微名,倒是让人见笑了。”
苏寒眉却是犹豫了一下,方是问道:“但是阁下一向是不问江湖之事的,这一次为什么还要来这个是非之地?”
崔鹤年淡淡地道:“是非之地却也不都是来沾染是非的。”
苏寒眉沉了一口气,道:“难道阁下也是来寻浩然山庄的主人的麻烦的?”
崔鹤年笑着道:“你也应知我并非是江湖中人,自然是和汪人龙庄主没有什么过节的。这一次来只不过是因为我唯一的一个朋友他请我来的。”
接着,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的这一位朋友从来和我除了喝酒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向我提出了这一个要求,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答应他的。”
飞刀圣手崔鹤年虽然武功不弱,可是他却从未用自己的飞刀取过人的性命,他的刀从来只是用来雕刻一些印章的。他算不得是江湖中人,所以虽然一手的飞刀功夫出神入化,但丹鹤老人却是没有将他名列于点兵簿之上。
崔鹤年的朋友自然就是白日胜了的,旁人很难理解他这样子的一位淡泊的人竟然也是有着一个恶名远扬的朋友。
这时,白日胜已经是走了过来,他的一双手怀抱着两只大大的酒坛。
他一边走着,一边长笑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了好酒你是不会忘记我的。”
崔鹤年却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不是带来了这些酒的话,你怕是不知道要如何地指摘我的。”
白日胜却是不理会他了,将两只大酒坛放在了桌上,解开了泥封。
清冽的酒气一时弥漫了起来,众人都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有着这样子芳郁气味的酒怕是十金也难得一买。
白日胜却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崔鹤年,问道:“这酒怕不是路边小店能够有的,你莫是端了哪一处的豪奢之家的酒窖?”
崔鹤年听了笑着道:“只要喝酒有关的话什么事情都是瞒不过你的,这并不是我买来的,而是一个人送给我的。”
顿了一下,他淡淡地道:“那我就是与你说了,喝下了这酒怕是晦气很快地就是会找上身来的。”
白日胜却是冷冷一笑,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了,而是仰头大喝了一口。
崔鹤年道:“你难道不奇怪这酒是谁送的吗?”
白日胜也是有些奇怪地问道:“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他已经是喝出了这酒的味道竟然是比他几十年喝过的不尽其数昂贵的酒都还要好的多,自然是知道了这酒的来历定是不凡的。
崔鹤年答道:“福王。”
白日胜一愣,问道:“九江府的肥王?”
崔鹤年道:“没错,就是他。”
说罢,他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我在路上路过了他的府邸,想着其中定是有着好酒,所以就是从他的酒窖中买了这几坛百年的御酒。”
白日胜道:“买?”
崔鹤年道:“没错,我留了一锭银子给他。”
白日胜大笑了起来,道:“我想那位王爷一定是心底很不情愿。”
崔鹤年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说喝了这酒的话,身上就是会招惹到麻烦的。”
他的话说罢,麻烦就是已经是出现了。
两匹枣红色的快马飞奔而至店前,然后从马上下来了两个蓝衣大汉。
两个大汉走进了店里,眼睛一扫之后就是落在了崔鹤年的身上。
白日胜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人,然后对崔鹤年道:“你说的麻烦莫是这两个鸟人?”
崔鹤年轻轻一笑,道:“这两位可不是鸟人,而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白日胜怪笑着讥讽道:“我可不记得甘愿作走狗的还能够称得上是大人物的。”
崔鹤年语气有些夸张地道:“你如果是知道了他们是谁的话,那么你就一定是会很惊讶的。”
白日胜不以为意地道:“哦?那他们是谁?”
崔鹤年笑着道:“这两位就是人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九江府的焦捕头和孟捕头。”
说罢,他又是看着一个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持着一根铁尺的人,道:“这一位是焦绝恩。”
然后他又是指着另一位持着一对银钩的人道:“而这一位就是孟断义。”
白日胜轻蔑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是转头看着崔鹤年,道:“你想杀了他们,自己却不愿意动手,所以你就是把他引到了我的面前?”
崔鹤年笑着道:“所以我就是提前给你准备了一车的好酒,你看这价格公道不公道?”
白日胜冷哼了一声,道:“只怕这两人的性命还没有那一坛的酒贵重。”
焦绝恩和孟断义两人自从进了店内,他们就像是哑巴一样的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人本就是捕头,而且一直地为九江府的福王卖命,眼色都是很不差,所以他们一进了店中就是后悔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了这店内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并不是好相与的。
两人其实是知晓他们追索的是飞刀圣手崔鹤年的,虽然两人的武功比不过崔鹤年,但却是自持着崔鹤年从不杀人,所以一路的穷穷不舍的要将崔鹤年擒住。
但是他们却没有料到崔鹤年虽然从不杀人,但却不能够说明他不是不会借刀杀人。
此时两人的背后都是生了一层的冷汗。
崔鹤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本不想取了你们两人的性命,可惜的是你们二人却是自甘堕落,为虎作伥残害良人无数,所以今天你们怕是走不出这个屋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