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韬轻拥着曾以柔,陪她一起沉淀。
曾以柔皱着眉头,问道:“文韬,你说,我们这一生和程可馨都隔了那么遥远,她怎么还是想要一直跟我们过不去?”
顾文韬拍拍她的肩膀,道:“有一种人呢,就是喜欢别人的东西,还总觉得她自己过不好,都是因为被人的错。
嫉妒心太强了。”
曾以柔点点头,道:“嗯,我也觉得自己是被嫉妒的。这一生,我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有时候受点挫折,我觉得命运才是公平的。”
顾文韬不悦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得到的东西多,那是因为你付出的多,这些东西本该就是你的。
要说受挫折,被嫉妒,也应该是我才对!
我这一生所拥有的,就算是我上辈子全部加起来,也达不到呀!”
曾以柔抬头看着他,举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说道:“不,这是你前世积的福!
你付出了那么多,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对了,文韬,我记得以前听你说过,你给我们牵缘分的是那个寺庙有一位高僧,对不对?
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还愿了?”
顾文韬郑重地点点头,道:“嗯,我记着这件事。这几年,我一直给寺庙捐着款,也是该去跟那位高僧说一声,我愿已了。”
曾以柔坐起身,紧紧地握住他的说,道:“我们整理整理,跟前世一起告个别!
这次出事之后,我一直担惊受怕,唯恐前世的那些悲剧再次发生,怕失去你,怕失去妈妈,怕失去孩子,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可是,此刻,看着程可馨和我重新站在了生死线上。
这次,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成了她,我还能稳稳地坐在你面前。
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该成日杞人忧天的!
即便是没有前世的那些事情,人只要活在当下,你不好好地去珍惜身边的人和物,你不去努力奋斗,勇敢积极地去往前走,所有的美好都仍旧会离你而去。
但是,只要我们坚定意志,珍惜所拥有的,不断地为了这些而拼搏,再艰难的环境,再困苦的生活,都会变得美好而灿烂。
前世,我不懂这些,也没有现在的坚强和努力,只知道自怨自艾,所以,失去了属于我们的幸福。
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会为了你们而变得更加强大,不惧任何的风霜雨打!
文韬,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顾文韬看着自信耀眼的曾以柔,眼圈突然就红了。
这就是他的美好。
这就是他一生的追求。
两人携手出了书房,走到楼下,才发现客厅里都是人。
原来,顾家人提前到了京都。
曾若兰在忙着和顾家的女眷聊天。
方浩然拉着方浩轩在一旁和顾德纯聊天。
众人听到声音,都回头看过去,又是一阵热闹的招呼声,欢声笑语响遍了客厅。
顾文韬和曾以柔相视一笑,他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幸福和快乐!
不过,真的身处其中,才知道,热闹也是让人头疼。
顾家人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人齐。
特别是顾文艺,把自己的一大家子都带来了,老公和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嗯,还有她的两个尚在闺中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子。
这不,他们说话的功夫,那两个一点都不认生的男孩,就打碎了顾文韬十分喜欢的茶盏一个。
要知道,这可是他花了几十万淘来的一整套古董茶具呀!
就这个价格,他都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据说,放在几年后,这个价格都要上二百多万了。
平日里都是摆在博物架上,当宝贝来欣赏的。
今天可倒好,两个小孩看着杯子好看,抢着玩,结果摔碎了一个。
这一套茶具,如果少了一个,就不完整了,甚至不值钱,成了残次品了。
这个事情,知道真相的曾以柔,曾若兰,方浩然方浩轩都忍不住摇摇头。
顾文艺也不过是拉着两个孩子,大声地训斥了一句,转头就对顾文韬说道:“文韬,这是你的亲侄子!
说不定,等你百年之后,没有继承人,还需要给你养老送终。
你侄子就是打了一个茶杯,你就这样一直给他们甩脸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养老送终?
让他们给自己?!
顾文韬觉得顾文艺有这个想法都是脑袋被驴踢了。
而且,他还想起来前天在医院的时候,曾以柔说自己前世做小月子的时候,被顾文艺监督着用冷水做家务,最后把手伤的一直发抖,不能做精细的活计。
顾文韬原本不想迁怒的,但是,顾文艺这个样子太欠收拾了。
他要是不让她长个记性,日后,又跑来欺负曾以柔怎么办?
前世的事情,他可是真心不想让任何跑出来影响他们今生了。
只听顾文韬不客气地说道:“对不起,我才二十来岁,离需要养老送终还早的很。
只要你以后不需要我给你养老送终,我就烧高香了!
还有,这个摔碎的茶杯价值一百五十万,这是市场价,你可以拿到外边去问问其他人。
现在,被少了一个,也就值十来万。
这笔帐,我希望大姐你记着点。
我家的东西,还真不是你这种没见识的人能看懂的,所以,管好你自己和你的孩子!
做不到的话,就回省城去!”
顾文艺想要回敬顾文韬两句。
可是,一抬头,看到顾文韬现在日益充满威严和戾气的样子,心里不由地打起了退堂鼓。
只能回头把气撒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一手提拉着一个孩子,一脚踹一个,还特别的用力的那种。
大人都看着很疼,可是,两个孩子却还在嬉皮笑脸地做鬼脸。
顾文艺想要找周自珍站出来说两句,让自己下台。
可是,没人看到她的求助。
周自珍这两年倒是越来越佛系了,对这些事情都不大关系。
她的职位越来越高,身边的人也越老越少。
最近一年,她每次回到家之后,看着空荡荡的大家,除了保姆,连个人气也没有,想找个吵架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