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是哪里话?”
“我是做晚辈的,来看您不是应当吗!”
“正好我这几年学了些医术,就给您再看一下!”
贾蓉笑着说道。说着,他就走上前去,要给贾母诊治。
贾母年纪大了,自然不像普通妇人有着许多忌讳。见到贾蓉对自己很是尊敬,她心中极为高兴,抬起手放在一个小枕头上,就让贾蓉诊治。
贾蓉这几年医术知识积累了许多,只是给人看病的经验略少。他给贾母仔细诊了一会儿,确认不是什么大病,才说道:
“老太太只是偶感风寒,要我说连药也不用吃,开两个食疗方子也就是了!”
“以后在饮食上,多加注意就是!”
说着,贾蓉将自己和李太医这几年新钻研出来的食疗方子,写了交给他人。
贾母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欢喜,笑着道:
“蓉哥儿这几年,真是愈发进益了!”
“方才王太医为我诊了脉,也是这么说的!”
不住夸赞贾蓉的脉息好,不亚于太医院的太医。
贾母都这么夸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说贾蓉的好。众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儿,眼看贾蓉似乎有事要说,贾母让王夫人、李纨等人不必服侍,留下贾蓉单聊。
众人各自回房,那边刘姥姥见了,上来和贾母告辞。见此,贾母少不得吩咐鸳鸯,让人把刘姥姥打发回去。
贾蓉见了,想着刘姥姥是个知恩义的,也以惜春、黛玉名义,送了些银锞子给她孙子。
刘姥姥见此,自然千恩万谢。领着孙子板儿,自己回家去了。
眼见众人散了,贾母身边的丫鬟也都派了出去,贾蓉才说出了自己从戴权那里得到的消息,道:
“我知道王大人那边和太上皇的情分非同寻常,但是到了这时,一切要谨慎为上。”
“孝敬太上皇固然没有什么错处,但是孝敬其他人,可能就会犯了忌讳了!”
“一些不相干的人,这时要尽量远着才是!”
王子腾是太上皇的心腹,这是朝野中人尽皆知的事儿。不过,因为他的外甥女元春在宫中是皇帝的妃子,他对皇帝那边的命令也从来没有违背。
虽然知道以王子腾的睿智,这时应当不会做出什么错事儿。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有个万一。贾蓉还是让贾母派人小心提醒王家,免得行差踏错。
贾母知道贾蓉如今是皇帝近臣,知道许多不为旁人所知的消息。听到他让自己派人提醒王子腾,心中更是感受到贾蓉已经是今非昔比。
只是,听到太上皇已经有些不好,她心中不免有些唏嘘,道:
“上皇和太后向来是惜贫怜弱的,如今上皇身体不好,我们这些勋贵,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蓉哥儿在皇帝身边,一定要向皇上表明我贾家尽忠为国。不要让一些小人,诋毁我们贾家!”
显然,贾母对荣国府如今在京中的风评,也是有所耳闻。不过,有着元春这个贵妃,荣国府稍微出格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只要不行差踏错,这些事儿不会成为麻烦的。
如今,贾母最担心的,还是宫里面的元春:
“若是我记得没错,娘娘是和你同一年出生吧?”
“如今你的孩子都有两个了,也不知娘娘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子嗣。”
“若是有个皇子,以后她在宫中,也就有个依靠了!”
元春受宠时年龄本就偏大,如今几年下来,仍旧没有子嗣。眼瞅着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贾母心里面自然很是担心。这些年每次进宫,她都少不得和元春提到子嗣之事。
只是,这件事儿要看机缘。荣国府再是富贵,也难有着妙法,让元春怀上子嗣。
贾蓉对元春在宫里的处境自然知道一点,明白她若不再有子嗣,一旦年近三十,即使不被打入冷宫,也难有今日恩宠。
“宗室制度,只有诞下子女,才能写入玉牒。”
“如果元春一直没有子嗣,等她失宠之后,别说荣国府难有今日富贵,就是我这个同族之人,到时也少不得受到影响。”
“所以,维持元春的地位,仍是维持贾家富贵的关键所在!”
只是,对于后宫的事儿,贾蓉也没什么办法。别看他这些年是皇帝近臣,但是元春在深宫之中,贾蓉这个同族人除了前些年在省亲时远远见过元春外,仍是没有再见过她的面。
即使元春身上或许会有不妥,贾蓉也无从查看。
贾母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知道贾蓉的医术是和精于妇人科的李太医学的,对于妇人的病应该更是精通。只是,如今别说贾蓉,就连元春的父亲贾政,等闲也难以见得元春一面。贾蓉纵有医术,也难在元春身上施展。
不过,为了增加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贾母还是让贾蓉的妻子秦氏在下次入宫时一同进去,由她转述元春身上的情况,让贾蓉隔空诊治。
贾蓉应了下来,又和贾母提了些谨言慎行的话,让贾母好生注意,免得一个不慎,荣国府就有人做下错事儿。
贾母自是应了,眼看天色已晚,贾母身上也有些乏了。贾蓉当即告辞,起身返回宁国府。
只是,没走多远,贾蓉便被贾琏叫了下来,道:
“蓉哥儿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你来府里不去见我,难道还不去见大老爷吗?”
拉着贾蓉,带他去见自己的父亲贾赦。
被贾琏这么一说,贾蓉身为晚辈,再不去见贾赦也不合适。因此他又随着贾琏,前去拜见贾赦。